第122章 身死相依

羽神边打边杀的时候,心里莫名突然咯噔了一下,她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发现二爷已经晕了过去。她心急如焚地来到了二爷的身边,努力地摇晃着二爷,“二爷,快醒醒,二爷,再等一会儿,我们就可以冲出重围了。二爷,二爷……”

二爷听到羽神在呼唤他,于是他努力地提着一口气,悠悠醒转过来,看着羽神一脸焦急的模样,内心特别温暖,他在自己身上摸了半天,然后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金库的钥匙,而后一字一顿地说道:“羽神,这个是我跟你说过的金库钥匙,我怕是不行了,你以后就好好照顾自己,然后拿着这笔钱尽全力守护好我们的大宋子民,明白了吗?”

羽神看着二爷的模样,心里莫名一酸,早已泣不成声,虽然二爷希望她好好活着,但她心里再清楚不过,二爷一旦离去,她必定难以存活。于是她静静地依靠在二爷的怀里,懒得再去管那些身后事,“二爷,抱我,抱紧我!”

二爷费力地抱着羽神,尽全力地抱紧她,让羽神感到他的最后一丝温暖。此时已经接近入夜时分,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尸横遍野,蒋元等人已不知所踪。李德却扶着受伤的何笑来到了羽神和二爷的旁边坐下。李德大大地喘了一口气:“金兵全部都被我们杀光了。”

羽神听到后无比茫然地看着李德,突然说道:“二爷死了。”李德吓了一跳,赶紧去探二爷的鼻息,这才发现二爷已经没有呼吸了。那边受伤的何笑看到后也忍不住咳出一滩血,而后晕死过去,李德还没来得及平复自己的心绪,又被何笑的情况吓得赶忙过来探鼻息,然后发现何笑也死了,“啊?这?怎么都死了?”

羽神呆愣愣地看着远处的蓝天白云,突然看着李德说道:“这是西北大军地下金库的钥匙,入口就在将军府里,你去找到它,然后用这笔钱来保家卫国!”

李德半信半疑地拿过钥匙,但见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钥匙。“好的,那我先收下!”

就在李德说话的当口,羽神的身体已经软了下去,李德还没发现,但见明神狗狗拼命地狂吠,于是李德再去安慰明神狗狗的时候,发现了羽神的不对劲,连忙探了探她的鼻息,结果发现羽神也没有了呼吸,也就说羽神刚刚去世了。

一下子死了3个身边的朋友,李德也有些挨不住,只得颓丧地坐在地上,哭泣不止。就在此时,远处的死人堆里爬起来一个人,李德定定地看了几眼,发现他就是丐帮现任帮主蒋元,只见他拄着一根打狗棒,缓缓地朝着远方离去,李德大声地喊了几下:“喂,蒋帮主,这里,这里!”

蒋元不曾回头,只是不断地朝着远方走去,仿佛没有听到这里李德的声音一样。蒋元一边走一边念念有词:“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他的声音苍凉而寂寞,仿佛幽灵一般回荡在整个战场,李德也被其感染,一时间陷入了无比悲痛之中。李德对着苍天呐喊:“老天爷,这战争何时了?何时休?”回答他的只有无尽的风声,伴随着夜晚独有的虫鸣声,让这里的血腥味渐渐地飘散飘散……

李德喊累了,也哭坏了嗓子,便回过头来看着身边这些死去的朋友,他于是左右四顾了一下,发现不远处即是一座荒山,上面零星长着几颗树,但大多不成气候。他便背着何笑一路奔至此处,然后挖了一个坑将他埋了。等他办好这一切,他又回到原来的地方,发现明神狗狗依旧倔强地守护二爷和羽神的尸体。

李德再次分批将2人的尸体运至那座荒山,然后继续挖坑将二爷和羽神埋在了一起,打造成了一个合葬墓。做好这一切,李德早已累趴下了,他就躺在了这3座坟包上睡着了,等到他醒来时,发现天已明阳光正好,可是明神狗狗却哀嚎不止,它的哀嚎声回荡在这座荒山之上,就在李德注视之下,明神狗狗一头撞击在二爷和羽神的坟包上被撞死了。李德再次难过悲伤到无以言表,无奈之际只得又刨了一坑将明神狗狗也埋在了二爷和羽神的身边。这才一一拜别,不舍离去。

等到李德回到都城后,已经是正午时分,本以为会看到十分混乱的景象,没想到到处都是维持秩序的大宋军队,李德仔细一打听发现这些人都是新来的军士,原来他们就是朝廷派来支援二爷等人的援军,可惜他们一直等在不远处伺机而动,这会儿看到二爷等人全部战死,便趁机出来抢功劳,毕竟边境的军士大部分都已经没了,就连20多万的金兵也几乎屠戮殆尽,自然也就没人跟他们抢了,于是他们顺理成章地接管了整座都城。

李德想要回将军府发现那里已经站满了新来的军士,自己直接被赶了出来,他想要表明身份可却突然迟疑了,仔细一想:若是他此刻站出来抢功劳,怕不是要被这些新来的将军为难,尤其是他孤掌难鸣,能不能拿到功劳不好说,到时候万一再扣下一个什么罪名来,怕不是吃不了兜着走,于是他默默地选择了离开。只是走了没多久,口袋里的钥匙晃荡着发出了敏锐的声音,李德这下更是郁闷了。不由哀哀一叹:羽神让他取的金银财宝怕不是藏在将军府的某个地方,只是此时由他单枪匹马去取则是无论如何都取不出来的。但这么多钱搁在那里没人知道也实在是太浪费了。左思右想,李德决意落草为寇,招兵买马,一方面可以抗击金兵,另一方面则可以等到机会来临,趁机取了这笔暗藏的财富。鉴于他本就是土匪出身,对于这一行手到擒来,可叹的是已经去世的羽神魂魄看着他无力取出将军府的金银宝藏,又寻了附近一处山脉落草了。

飘飘荡荡的羽神魂魄只能幽幽一叹:“怪我,为什么不早些提醒他,千万千万不要再做土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