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神舞到了最后一段惊鸿一瞥的动作,心想最好能给大人物留下一个深刻印象,这样也方便日后打交道吗?于是她慢慢地将长长的水袖收回,然后亭亭玉立犹如嫦娥奔月的姿态,对着当今圣上的方向,直直地甩出了水袖,在那一刹那,羽神抬头娇笑回眸一瞥留下了无限回味的美好印象。圣上更是被羽神俏皮的眼神和灵动的身姿深深地迷住了,尤其是他感觉到羽神的主动和有意,这令他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再也无法隐藏下去,待到礼乐暂停,舞女们纷纷踩着小碎步退场的时候,圣上对着她们离去的方向,不无怀念的说,“怎么就跳一曲就走了?”
御景王爷连忙解释说,“皇兄若是喜欢,今后可以多来看看!她们估计也是跳得累了,让这些姑娘们休息一下吧!”
圣上觉得颇有道理,不由点点头,“御景说得极是,那只能以后有机会再来欣赏啦!”随后,圣上将护送外邦贡品上京的事情一说,御景王爷再无推辞之理,于是坦然接受了,2人临别之时还依依惜别,圣上不忘叮嘱一句:“今日一叙,朕心甚慰,盼来日咱哥俩继续把酒言欢,欣赏这曼歌妙舞,可好?”
御景王爷自是十分体贴地称赞:“皇兄体恤臣弟,愿意屈尊欣赏臣下府上的粗鄙舞蹈,实在是感恩不尽!”
2人一番客套,终是免不了君臣之道,最后圣上满意离去,御景王爷却是铁青着脸来到了羽神的花房处。但见羽神正在开心地小酌两杯,御景王爷再也无法忍受地厉声喝问,“你,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羽神抬头瞄了一眼御景王爷,继续吃着菜喝着酒,不无潇洒地说,“干什么去了?你管得着吗?我的御景王爷。”
御景王爷挺直了背脊,像一座高山一样站立在羽神的面前,有些严厉地说道,“你是我的贴身侍女,谁允许你出去抛头露面的?”
羽神呵呵一笑,“贴身侍女?我们都多久没有见面了?你自己不也出去抛头露面吗?所以你没资格管我?这就叫身歪影子也歪!”
御景王爷看着羽神有些醉了,尤其是站起来指责他的时候,脚步都是虚浮的,他不由动了恻隐之心,内心暗自责怪这段时间没有好好地关心她,也没有把误会解释清楚,直接让她一个人消化两个人的矛盾,实在是有点不应该。尤其是想着自己很快就要离开京城,前往塞外护送贡品进京,如果这个时候,羽神有点什么想不开,他还真是分身乏术,照顾不到她。于是他抓住羽神的手,狠狠心地说道,“别耍酒疯,你给我听好了,我很快要出一趟远门办点事情,你若能安分守己地呆在这里,以后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情,可好?”
羽神眯着眼睛,看着模模糊糊的御景王爷,有些无奈地说,“答应一件事情?什么事情都可以?”
御景王爷一边将羽神扶到卧室里,一边解释道:“对的,什么事情都可以?只要你让我做,我就一定会去做。”
羽神想到这个机会难得,于是脱口而出自己一直想要做的事情,“那我要你答应娶我!你答应不?”
御景王爷有些哭笑不得,这女人还真是够直白,从一开始到现在,她就没有消停过勾引自己。哎,这简直就跟传统的三从四德女性完全不搭边,若不是她生得天姿国色,她真的要被御景王爷乱棍打死,毕竟胆敢调戏堂堂皇族当今圣上的胞弟,胆子确实需要不小。可偏偏这羽神长得如此美貌动人,哪怕她说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他也只是觉得她爱上了他,她想要和自己共度一生而已。心境变了,就连结果也变了。
御景王爷被羽神缠得没办法,不得不赌咒发誓:“我,御景,答应羽神,只要羽神在我外出办事的这段时间里,乖乖地呆在王府里,哪里也不去。等我回来的时候,我就立刻迎娶羽神做我的妻子。”
羽神第一次看到御景王爷如此严肃的表情,也第一次听到他向自己做出了郑重的承诺,于是羽神即便醉着,但也开心地笑了,并在笑着的时候去找周公了。心想最好能找周公算个良辰吉日,她就可以出嫁了,哈哈哈!
御景王爷一直守到羽神缓缓地进入梦乡后,再关了房门和院门,离开了这里回到了自己的寝殿里。一直以来,他想得很多,关于怎么安排羽神的事情,虽然这是个有点来历不明的女子,但不管怎么说,她的的确确地吸引到了他,也让他笃信只要一生保护她就足以让自己幸福快乐过一辈子啦!至少他的心是暖的,以后也会是甜的。
几日后,关于御景王爷前往塞外接应护送贡品进京的旨意正式宣布了,于是御景王爷进宫向母后董太后问安,又向当今圣上当面辞行,这才跟随大部队人马一起浩浩荡荡地开往塞外,羽神提前做了一个小荷包送给了御景王爷,让他带在身上,2人心有灵犀一点通,都在默默地遵守着那个特别的约定。虽然他们2人也不知道,未来即将面临怎样的风险和阻碍,只是单纯地相信,那个美好的一天终将到来。于是羽神欢欢喜喜地送别了御景王爷,而御景王爷也是神清气爽,英姿勃发地出征了。
就在御景王爷出征的当天夜里,当今圣上即刻召见了户部侍郎左元朗,2人一番密谋,左元朗领命上马开选秀女,也就是为皇上选妃子。这原本是一件极好的事情,但奈何当今圣上的目的并不单纯,他知道如果他强行索要上次在御景王爷府里的舞姬,一定会授人以柄并且激发皇族之间的矛盾,最后也很可能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御景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对他的脾气秉性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正因为御景和他这个皇上不同,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人,所以他就不能不动用一点小手段啦,至少让这件事情看起来是正当理由,无可辩驳的。
“选秀女”就是当今圣上苦思多日后得出的一个“妙计”。那日,他从御景王爷府回宫后,便觉得夜不能眠,每每都能想到那个女子的音容笑貌,于是当夜就吩咐了内务府派密探去查舞姬的底细,而这种秘密渠道一般只有当今圣上一人掌控,因为这些密探是见不得光的。他们一般都是从小被皇室训练控制,用来执行秘密监视、暗杀等任务,御景王爷府自然不是法外之地。第二日,安插在御景王爷府的密探就汇报了十分详细的情况,这才让当今圣上苦思不得其解的思路有了一个急转弯。
因为舞姬羽神是县城农户的女儿,那么他就可以通过“选秀女”的方式将其安插在秀女中进宫,一旦被选为自己的妃子,那么就算是母后反对,也无济于事,因为祖宗礼法在那里,定能让自己得偿所愿。明确了自己的目标和方式方法后,便物色了户部侍郎左元朗这个马屁精来办这件事,因为他有些手段,同时也比较容易控制,最适合办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果然如他所料。
左元朗一听说当今圣上给他物色了这么一个肥差,立刻感恩戴德,至于要去得罪御景王爷的事情,他也不是省油的灯,自然懂得如何嫁祸他人。于是圣上和他一番密谋后,2人便开始着手布局这件事情。
几日后,一份秀女入册的资料由县城快马加鞭送到了御景王爷府,指明要羽神签字画押,众人一看是官府公文,自是不敢怠慢,一路送到了羽神的手里,可羽神不懂得秀女是啥东西,只是想着这一切或许是御景王爷安排的,想要给她一个身份,是他之前的承诺。于是羽神毫不犹豫地登记了自己秀女的身份记录,并按了手印,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真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