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之苇在得到刘彦的进一步消息前，只得默默试图理清手中已经掌握的线索。
这一周过得还算是平顺。周五之前颜国章都没怎么找自己，只用应付应付余建光就行。而周五吃完饭以后，更加不用担心余建光后面还会有动作。
颜国章在得知自己是石哲赟的女友后，不但没有退却，反而好像更激起了他的胜欲。兴许是因为他看出了余建光之前对自己也有所图，并且还在背后给了他一手，所以也有报复心理在作怪。
余建光的操作倒是无意间帮了自己大忙。接下来只要等颜国章自己采取行动接近自己，然后见招拆招争取套出更多信息。
零度酒吧也有水母，钱嘉鸣可能是因为看到苏云死时的场景，从而联想到零度酒吧的一些事，因此零度酒吧可能发生了一些恶性事件。
这是凌之苇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当下的判断。
但是在她冷静下来之后，慢慢去思考这件事，又觉得不太对劲。
如果确实是在零度酒吧发生了恶性事件，并且严重到让钱嘉鸣觉得苏云是被害的、自己也可能被同一个凶手害死的话，这应该是刺激性比较大的事件。
如果苏云和钱嘉鸣在这个事件中在场，可能早就对“水母”有抵触了，为什么苏云还选择了有水母的这间别墅？
总不会就只是因为是石哲赟推荐的吧？
而且当晚两人都没有什么异常，说明“水母”对于他们来说，都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零度酒吧的水母，可能仅仅是巧合，或者其他原因。
总之，钱嘉鸣害怕的东西，可能和零度酒吧没有直接关联。
那这样一来，刺激钱嘉鸣的就不是水族箱里的水母了。
那么会是什么呢？
难道当时现场还有别的东西，只有钱嘉鸣看到了，或者被他偷偷处理掉了？
凌之苇感觉自己又扎进了一团迷雾。
没想到这几个人背后还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怪不得没有时间读书。
凌之苇叹了口气。看来只能等刘彦这边进一步的调查结果出来，才能做判断了。
那天他想让刘彦去查的两件事，对解开一些谜题非常关键。
但是颜国章和刘甄还有所关联，在这一点上，凌之苇不知道刘彦会不会对她隐瞒一些调查结果。
刘甄死亡的时间又在零度酒吧的经营期间内，虽然目前没有看出特别强的关联，但是说不准也有什么事。如果刘彦获得了相关线索，证实却有关联，会不会也对自己隐瞒？
凌之苇皱起了眉头。
自己现在能做什么？去deer，去育才，都是因为还能查到一些东西。现在零度酒吧早就关闭多年，又处在郊区，即便自己去那里，也问不出什么。
她自己不是会逛酒吧的人，身边也没有这样的人，所以并不清楚零度在酒吧行业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如果它是那种大家都知道的传说一般的存在，或者说是只有少部分人士知道的宝藏之地，兴许还能听到些传闻。
可那若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酒吧，只服务附近的人群，那么就无从查起了。
为什么零度酒吧会有水母呢？
虽然购买养殖水母并不困难，普通人在花鸟虫鱼市场也能买到，但是要养一个大水族箱的水母就比较麻烦了。
养殖水母需要用海水，必须先调配好，再一点一点地换掉。普通家养的小型鱼缸，换起来容易，但是大水族箱要麻烦许多。
零度为什么一定要养水母呢？在网上的信息来看，似乎也没有特别作为宣传手段。那天刘彦发来的照片了，水族箱也不是摆在显眼的位置，被放置在比较靠里面的角落。
不管和钱嘉鸣他们有没有关联，这水母还是让人比较介意的存在。
凌之苇开始在搜索引擎细细浏览关键词为“P市”、“水母”的网页。
搜索的结果最多的，还是一些名称里包含“水母”的经营场所，偶尔有一些关于在当地哪个市场能买到水母的问答。
似乎没什么关联啊……
奇怪，在凌之苇的印象中，P市和水母关联最大应该就是去往岛上那片海里的水母。可是好像没什么人讨论这件事。
小时候凌之苇和父母去岛上的时候，阳光照射下海里的白色水母就好像是泡沫一般，随海浪上下翻涌的可爱样子，让她想到那时候最喜欢的一条蓬蓬裙的白色纱摆。
那条裙子就在凌之苇每天上学路上路边的一间童装店里，挂在橱窗上，每次路过都会吸引她的目光。可是父母总是去找她的亲戚家的姐姐要来旧裙子给她穿，她也从来不敢开口说自己想要那条裙子。
直到有一天那条裙子在橱窗里消失了。不知道这座城市里，哪一个幸运的女孩子拥有了它。
从那以后，她就喜欢上了水母。虽然她无法拥有水母，但是它会永远在那里，那么洁白漂亮，只要她想，就可以去看。
现在她可以买得起喜欢的裙子了，可是那条蓬蓬裙，永远都不会回来了，能穿它的年纪，也永远不会回来了。
凌之苇叹了口气，收回了思绪。
难道是因为小时候去海上看到水母的印象太深刻，后来又不敢靠近海边，所以把它当成了很特别的存在。而在其他人眼中，这水母根本很平常？
P市是个经济发达的大城市，虽然没有什么名胜古迹和名山大川，过来体验大城市生活的旅游者还是很多。
至于P市对岸的Z岛，因为面积小，上面没有什么商圈，距离陆地部分又有不长不短二十几分钟船程，以至于一直以来P市本地人都经常意识不到它的存在。
这可能也是这片海域里的水母不引人讨论的原因。
可是去岛上玩的游人，总该注意到吧？凌之苇想了想，把关键词改成了“Z岛”和“水母”。
回车键一按，返回的便都是关于这片海的条目了。
凌之苇作为P市本地人，从小一直生活在这里，对于P市在外面的名声自然是不清楚的，只能说只缘身在此山中吧。
但是根据这次的返回结果来说，水母在外地人眼中会不会也是来P市旅游的一个体验点呢？
只是要看到水母，必须离开主城区，坐船去岛上才会看到。因为P市本身的景点足够多，所以它并没有直接关联到P市里，而是关联在Z岛。
从这种程度上来说，水母是不是可以作为一种象征。
Z岛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