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区很安逸,但它不会一直安逸下去。
过了差不多一个礼拜左右,在这一天上午,郝知出去时,看门老人出声,提了一下,今天晚上有事,要早一些回来。
郝知‘哦’了一声,记着了。
这秋时,正是不寒不热好时节,出于游玩正好,一时兴起,两人在天黑之后才是姗姗而迟的回来,一看时间已经是快要九点半了,可以说比平时有点儿晚了。
但在十点之前回来,就不会有时,哪怕早一分钟,一秒钟也是十点之前。
很快,十点了。
听着‘嘟、嘟’的声音,公交车来了,之后是走廊间传来的脚步声,透过窗帘,郝知可以看到,亡灵的影子,只见其一头的长发,但似乎很乱的样子。
‘哒、哒’。
亡灵步子幽幽,来到了门前,然后开始敲门,‘咚咚’的响个不停。
其实,往常很少有亡灵一直敲门,敲上一会,它差不多就离去了,最不济是隔三岔五的来敲一会门,但这次这个亡灵是一直在敲门,真的是那种不嫌累的一直在敲。
‘咚、咚’。
听着这不轻不重的敲门声,饶是郝知习惯,依然觉的有点儿扰民,因为它一直响,唯一让人庆幸的是门上并没有出现黑色的手掌印,说明问题应该不大。
这一敲,就是七个小时,也就是说,外头的亡灵从晚上十点敲到了第二天的五点,天都亮了一丝丝呢。
见亡灵离去,郝知感觉前所未有的安静,耳朵终于是清净了。
“好了,睡会吧。”
白苗苗小声安慰了一句,她一样没有休息,当然不是睡不着,主要还是陪着郝知。
郝知点头,道:“你也是。”
其实,不睡也没什么问题,但一直干等着,实在是磨叽,有时睡觉也是一种让时间过的快一点儿的方法。
以前休息,那是有一定习性的生物钟和时常,现在郝知就很随性,从来都是自然醒,不过也与时长有那么一点儿关系的,这一次休息的晚点儿,所以在午后一点多才醒来。
他再收拾了一下,等出来时已是两点多了。
‘咔’!
开了门,郝知出来了,身后是白苗苗,只见走廊很安静。
两人过了走廊,到了楼道口,往下一看,见下方有个女人,她的头发很长,但乱糟糟,一看就是长时间没那种打扮的样子,有的头发都结垢了。
这时,她转过了头,看了过来。
女人四十岁左右的样子,脏脏的样子,但不难看出,五官很端正,有一定的姿色,年轻时一定是个大美女。
但让人奇怪的是她脸上的笑容,与其说阴沉,不如说看起来很傻,就像傻子一样的那种笑,然后带着亡灵的阴沉,两种意味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这个女人是傻了吗?
郝知心中升起这样的疑惑,因为一个人后天傻掉,多半是精神受了某种刺激,也可以理解为一种执念的,那她死后依然有这种执念,这种情况是不矛盾的。
顿了顿,郝知想要‘洞穿’一下眼前的这个女人,看看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这时看门老人上来了,郝知暂且先作罢了,反正不急于一时的。
“走了啊。”
和白苗苗说了一声,郝知跟着看门老人下去了,待出了十一区之后,那女人自然是处于不可见的状态,毕竟不是个每个亡灵都可以像生前一样。
由于出来时已经两点半,所以出了偏僻的荒郊野地已经是五点了。
这个时季,这个时间段,差不多要夕阳西下,日头在云朵间都红了,落日余晖,洒遍了大地,抬头注目,这一幕的景色相当不错。
这时,只见看门老人径直走向了公交站。
郝知微微一愣,忙跟了上去,看来这次要去的地方怕是有点儿远,不过这一次出来的也实在是有点儿晚了。
事实上,还真是有点远,前边乘公交,一路辗转,后边是路途遥远的跋涉,最后在凌晨一点多,才是到了目的地,一个偏远的村子。
不过当下人们的生活条件变好,村子也发展的很不错,眼前的这条大道宽阔,以沥青铺成,在道路两旁还有种植绿化的的树木等。
当然,也有的一些村子因为各种因素发展不是很好,以前郝知也去过的。
‘哒、哒’。
今晚的月光很明亮,郝知与看门老人走着,而此时,那个女人也现出身来了,她还在笑着,傻傻的笑着,阴阴沉沉的笑着,但凡是个正常人看到,估计会吓的哭爹喊妈了。
很快,一番七拐八绕之后,看门老人在一户人家前止步。
这一户人家应该算是有两钱了,因为修着二楼,在门口还有一辆宝马呢。
这时,郝知还是蒙在鼓里,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于是趁这一会的空挡,他看向了身旁的亡灵女人,动用了神秘的力量。
这一眼,郝知可以看破女人的过去。
原来她已经疯了近二十年。
但是在疯之前,这个女人也有一个和睦美好的家庭,那会父母还都健在,两口子全是农名,以种地为生。
她还有一个弟弟,小她两岁。
那一年,她二十二岁,在那个时代,女孩子这个年纪,已经有点儿不小了,但是她长的漂亮,到是不愁嫁,不过该嫁人总是要嫁人的。
这一年,过了正月十五,弟弟和往常一样,出去打工,她弟弟很早就不上学了,几经辗转之后,和同村的几个人一起去了外地。
临走时,她弟弟笑着对她道:“姐,今年可别嫁人,再等一年吧,我多挣点,给你买嫁妆。”
“是是是。”
这是她的答复,她知道这个弟弟很好,而且她也不打算今年结婚,她觉的还太早了。
其实,正常来说,日子应该是越过越好的。
可是谁知,一年过去,在大年除夕之前,同村的几个人都回来了,唯独她弟弟不见踏入家门的身影。
一家人去寻问,同村的几个都是摇头。
“他说有点儿事,要去办,我们也不知道,要不再等等,那么大人了,能有什么事。”
同村的几个人不以为意。
可是,大年除夕了,甚至正月,过了十五,她弟弟依然是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