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知觉的,白苗苗应该是知道的,因为她是亡灵,而且与十一区接触,类似于幕后者之一,怎么能不知道?
但是,她摇头,道:“我不知道,只知道它类似于亡灵世界与人世界的一个中转站,正常人看不到,亡灵也不能轻易到达的。”
“好像就我们可以正常出入。”白苗苗补充了一句。
这样的回答,不是郝知想要知道的,但也算是明白,果然如此啊,这个十一区不在正常世界,怪不得别人找不到,也看不到的。
“我……我只知道,来这儿,蛊惑你,让你留在十一区。”白苗苗低声道,很愧疚。
郝知本该生气,但实在生不起来。
因为,回想刚认识那会,白苗苗并没有对他刻意的蛊惑,比如以言语勾引,乃至身子勾引。
她不仅没有,反而一个人回了十一区,试图撇开关系。
最后还是他自己放心不下,回十一区找白苗苗,这才逐步有了现在的局面。
郝知摇摇头,笑了笑。
现在,他后悔吗?
说不上来,虽说现在陷入十一区,但也认识了白苗苗,如果再有一次选择的机会,他做不到舍弃白苗苗,这可能就是有失有得吧。
“那狗爷呢?”
郝知问道,这个自称狗爷的男人才是罪魁祸首,要不然他也不会知道十一区。
白苗苗摇摇头,道:“我不认识,我都没见过。”
好吧。
郝知再次无语,现在才知道,自己被骗的是多么惨,竟然真的相信了,或许唯一的实话就是十一区真的死过人,一家子全被烧死。
唉。
郝知叹气,早知道不贪了,早该想到,十万怎么可能买下一个山庄呢?哪怕它死过人。
“那老爷子呢?”
郝知又问,不过他有心里准备,白苗苗可能也不知道,因为这个看门老人就是狗爷说的,现在水落石出,这个老人根本不是原先看门的。
事实如此,白苗苗还是摇头,道:“不知道,不过我好怕他的,他好像是个人,但好像又不是。”
这样的回答……
郝知百分百相信,平时瞧瞧白苗苗的神情,一见看门老人就吓的和猫咪一样,那害怕真不是演出来的。
至于说看门老人像是个人,郝知觉的应该把这个像字去掉,这老爷子怎么可能是人,正常人会有那些逆天手段吗?
“他是挺变态的。”
郝知小声评价了一句,但凡出现在十一区的亡灵,没一个不畏惧他的。
“对了,那你……怎么和那些亡灵不一样?”
郝知忽然想到这个问题,之前的亡灵,除了时盼盼可以正常交流外,其余的亡灵都难以沟通,一不小心还可能遭遇反噬,但白苗苗和常人无异。
白苗苗‘哦’了一声,很呆萌的样子,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我和他们不一样吧,反正我感觉和生前的区别不大,就是身子会冷,不适晒太阳。”
好吧。
低头看一看,白苗苗连影子都有的,郝知苦笑摇头,只能说白苗苗真的不一样。
不过她在前天时的模样,有那么一点儿唬人,而且一抬手就把那四个小孩给‘呼’走了,简直厉害。
如果再对比,白苗苗比那四个小孩都厉害,可以想象她是相当厉害的,只是平时不表现,可就是这样一个白苗苗,对看门老人那么的畏惧,那看门老人有多变态,不敢想象。
收了收心,关于十一区太多的事问不出来,那就不问了,现在天色也逐渐亮了起来。
郝知说到正事,问道:“那你还和我离开十一区吗?”
在十一区,其实就目前而言,挺好的,但郝知不想这样机械的活下去,再说刚才又知道十一区还有不为人知的亡灵存在于四楼,待下去真的是提心吊胆。
白苗苗像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没什么好犹豫,道:“走,你去哪儿,我就跟到哪儿。”
自从前天,到郝知回来之前,她很不安,很害怕,现在知道郝知不在意,她什么都不管,只想和郝知认认真真的在一起,哪怕当初有个人对她说的任务也抛之脑后了。
郝知点头,抱了抱白苗苗,道:“可能会出事,但我想试一试,你怕不怕?”
“不怕!”白苗苗回答的很坚定。
郝知欣然一笑,亲了亲白苗苗的额头,道:“那收拾一下,我们现在就走。”
“不了,只有我。”白苗苗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郝知摇摇头,笑了笑,拉上白苗苗,毫不犹豫就出了门,过了走廊,下了楼道,出了住宅。
最后,在出去之前,郝知还是和看门老人说了一声,道:“老爷子,我要走了,以后……以后不回来了。”
这一个决定,看门老人还是很在意的,平日淡定的他,‘忽’的一下转过头,乱发下,一双缺少生气的眸子充满了惊愕。
但是,看门老人很快恢复如常,道:“你走不了的。”
这几个字,让郝知一愣一怔,这是不让走的意思?但是看门老人说完这几个字之后,不再吭声,甚至不再有什么举动,雕塑一样,杵在那儿一动不动。
这样站了一会,郝知确定看门老人不管,于是‘哦’了一声,想了想,又鞠了一躬,以示这些日子的照顾,而后拉着白苗苗离开了。
过了长长宽宽的走道,出了十一区,郝知有一种轻松感,当然主要来源于精神上,毕竟离开十一区单是他个人的意愿,而不是说真的可以离开。
离开十一区,到底会怎么样,现在还不知道。
上了车,郝知深呼吸了一口气,看了看白苗苗,道:“那走了啊。”
“嗯啊。”
白苗苗重重的点头,无疑现在她最开心了。
这时,在十一区,看门老人‘唉’了一声,看着眼前,看着眼前只有他看得见的东西,开口道:“走不了,来了,就走不了了。”
过了一会,看门老人又转身,看了看十一区,再次叹了一口气,之后不再作声了,和往常一样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