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节 不熄的火焰

来势凶猛的SARS疫情,初发时,没有人知道它的严重性。被感染的芮洁去了天国后,她用不灭的灵魂唤醒她的爱人尤一杰和一批医学界的专家学者。他们发现SARS疫情除了亲密接触传染外,危险又可怕的是通过空气、飞沫传染。忍受着难忍之心的尤一杰,夙夜不懈地在爱妻体内寻找祸及人类的病原体,终于发现了冠状病毒的一个变种,提出用基因科学预防、抗击这种怪异病菌的大胆设想,华胄医学界专家们在老院长的直接指导下,共同研究出一个以预防、消毒、治疗、切断传染源的最佳方案。华胄中医研究所药剂师木笑田和他的助手、妻子林一依,根据中医理论和多年的临床经验,配制出预防SARS的药方,一个配药,一个守着药炉煨火煎药,一瓶瓶、一袋袋配好剂量的药被车运走,配药的人,手脚肿了,连续几天几夜没有休息,双眼红肿,自身免疫力下降,药炉烧坏一个再换一个,他们却不肯离开药炉。夫妻一个晕倒在药炉前,一个晕倒在药房里,却不肯离开工作台。他们的女儿,华胄医科大学附中高三学生木兰和尤一洁是好朋友,在“防非”假期中,加入了防非志愿者队伍。得知父母双双晕倒在工作台前,姑娘说出了她的父辈们曾经说过的话:“哪里有困难,哪里就有我们共青团员。”

炉火红,年轻的心比炉火更红。

药袋热,热不过志愿者的血。

年轻的志愿者们无私地奉献着红心热血,用青春谱写着民族赞歌,用真诚托起民族重任。

木兰,这位十八岁的姑娘,自听到尤双洁母亲的事,就与尤双洁形影不离。也许是门里出身,不学也会三分。医生的女儿,生命之树的枝叶总是与父母一样向着同一个方向伸展,天性里就把救死扶伤当成终身的选择。她们单纯的没有了对任何利益的索取和追逐,没有对个人生命的怜惜。

炉火燃烧的日子,是SARS病毒的高发期,一个患者,就是一个地区的传染源,守着药炉的木笑田,林一依恨不能一夜之间就把药剂送到每个家庭、每个人手中,以增强预防能力和对病毒免疫力。他们认为这是他们最紧迫的使命,强烈的使命感让他们在应接不暇时共同感到了无言的欢娱,激情亢奋中,在生命内力的汹涌中有序地思考着更快更好地完成这种使命。当女儿告诉他们要加入志愿者行列时,他们认为这是使命的高洁与心灵高洁的契合,使命的高洁决定了心灵的高洁,平日的潜移默化,将女儿的心灵引向了高洁。有了高洁心灵的女儿,懂得了维护使命的高洁。让他们夫妻高兴的是,他们的女儿在国难当头时成熟起来,勇敢起来,不只是只会写《红岩魂》观后感的纸上谈兵的高谈阔论者,他们已经投入到《青春之歌》的实践中,已将红岩魂融入到民族魂之中。

医务工作者们,在完成人生使命的奋斗中,心中便升华着一种庄严与神圣,他们希望他们的使命在下一代人身上继续延伸。女儿的选择,让木笑田、林一依看到了他们使命的生气勃勃和后继有人。他们对女儿说:孩子,我们支持你,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放弃你的选择和追求,只要坚持下去,它会成为你生命过程的依托。记住:在任何时候,人类都没有理由懈怠和绝望,人类的存在就是一种使命,延缓这种使命是每个人的责任!

木笑田夫妻晕倒时,SARS病毒已经潜入他们体内,三天的昏睡,疲劳才逃离开他们的身体,就是因为太疲劳,免疫力下降,SARS病毒乘虚而入,与他们展开了生与死的较量。

被他们潜移默化了的女儿,得知父母晕倒的消息,要求到父母工作的地方做义务工,她说:“我要替父母守好药炉,只要炉火不灭,我父母的生命之火就会不灭。”

木兰,从小就受到父母的熏陶,常听父母在一起讨论研究《本草纲目》,对他们讲的药学理论和煎药技术常常用心听,用心记,还和父母一起采过药。虽然她没有亲自煎过药,但是,父母的遗传基因,加上耳濡目染,她对中医学也是情有独钟,在学校经常为同学们治疗跌打损伤,传授一些中草药治病的小知识。

火红的青春伴着火炉燃烧,火热的心经受着特殊时期的考验。跨越世纪的青年们,虽然在旋转的舞台上疯狂地叫喊着一无所有,国难当头时,他们并没有忘掉匹夫之责。

木笑田先妻子两天挣脱了SARS病毒的纠缠,从昏迷中醒来,第一眼看见老院长和尤一杰,握住拳头带着微笑说:“我去马克思那里报到,他老人家说你的医术还没有学精,回去再好好学习几十年。我这就回来了。”

这就是白衣战士的精神风貌,这就是真心英雄们的坦荡胸怀!

他们已经忘却了不幸,人格净化为民族之魂,一种信念深深地根植在心底,奉献精神显示出了他们的伟岸和无私。

木笑田看见还在沉睡的妻子,他握住她的手说:“一依,你睡够了,该醒来了,我相信,马克思不要我,也不会收留你的。你曾经说过,我俩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呀!”

在他在呼唤声中,林一依感应到了,她看见了燃烧的火炉,那是民族之火,心灵之火,爱情之火。她向着驱走黑暗,带着光明的火焰走来,走近时,火焰变成了一朵朵绽放的鲜花,她嗅到了花的清香,她睁开了眼睛,鲜花变成了她熟悉的人。她的爱人紧紧握着她的手,老院长、尤一杰和他的同行、战友们都流下了眼泪。

他们是为了修补战争造成的创伤获得成功而流泪。

曾经有人说,眼泪是属于弱者的,突如其来的SARS疫情,使华胄医院的医护人员流了太多的眼泪,他们是弱者吗?

曾经有人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华胄医院的医护人员看见被SARS病毒掳走生命的天下苍生时,他们一次次的流下眼泪,他们流的是伤心的眼泪。

看到生命复原的SARS患者,他们流下了眼泪。这是他们的民族魂凝聚出来的英雄泪。

春雨淅淅,洗去了尘嚣和浮躁,大地,天空在迷迷茫茫中冷静了下来。从那个急风暴雨、雪花飘飘的大年夜走过来的华胄医院,把战争的创伤刻在心上后,循着芮洁等一批优秀儿女的足迹,开始修筑一条通向有阳光露珠的清新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