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还活着……”宁凄戚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哽咽地问道,“父亲母亲,他们都去了哪里?!这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紫桃,紫桃也不太清楚。”擦了擦泪水,紫桃说道,“我只知道前阵子不知道打哪里来的传言,说是我们宁府里藏有上古法宝。怎么可能有什么上古法宝?老爷和夫人都急疯了!明明平日里老爷和夫人都是与人为善的,也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人,如此歹毒!”
“刚开始还好,只是隔三差五就会有几个小贼来访,倒也还相安无事。但是后来传言越传越远,都惹来了修道之人的睥睨,老爷和夫人都坐不住了,三天两头地寄信件给小姐们,但是大小姐你杳无音讯,连二小姐也是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
想必自己当时应该是被困在了寒潭深处,对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概不知。
如果她能早点回府先探望一番,也不至于会到了如今这样的地步……
宁凄戚难过极了,恨不得时光可以倒流,把一切事情都从源头遏制住。
“老爷和夫人每天都只盼着你们快点回来,帮忙想想对策。可是今日一早,本来一切事情都还在可控的范围内,却不曾想,那些魔修毫无预兆地推翻了我们府邸的大门,一来就大开杀戒,根本没有给任何人活命的打算!”
仿佛今天早上的事情还在眼前发生一般,她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我是因为当时正好被夫人唤去外面采买布料,回来刚好撞见他们。我,我不敢靠太近,只能远远地躲着,直到看着他们带着老爷和夫人离开,我也不敢进府……”
“对不起,小姐,是紫桃太没用了……”紫桃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你是说你看到他们带着我父母走了?”宁凄戚听到这里,心里没来由地松了口气,只要人还活着,一切就都有回旋的余地!
“是的,我看到他们朝北边树林的方向离去,我直到小姐你来了,看到和你身影很像的人进府,我才敢犹犹豫豫地进门来,没想到真的是小姐你!”
知道了父母的大致方位,宁凄戚让紫桃暂时先呆在宁府周围看着,只要有什么异动,回来她就好和她说,而后立马动身前往北边的树林。
夜里,星光璀璨。
但此刻的宁凄戚却是无暇欣赏夜景的曼妙,从白天一直追踪到天黑,终于,在一处巨石后头,见到了前方林中,有魔修的身影。
她立刻隐在巨石的暗处,伺机而动。
“这宁氏夫妇死活撬不开嘴,怎么问都是不知道什么上古法宝……震哥,你说我们会不会是被谣言给坑了啊?”一个让宁凄戚看不清修为的魔修不确定地问道。
既然是她看不清的,想必是在她的修为之上,最低也是个金丹期。而且对方有两人,她要想完整无缺地带回父母,可能性不大,只得静观其变。
“不会,这不是谣言,我有内部渠道。之前我去过了这宁夫人的娘家,我问一个杀一个,问到最后,才有人告诉我东西是被转到这宁府来了。”
听到这句话,树下被捆仙索捆住、双目被遮住的宁母浑身一抖,但又很快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奈何仍是被那名被叫震哥的人敏锐地发现了。
“哦?宁夫人是想起来什么了?不妨同我说道说道?”
“没,没什么……只是我母亲,我想问问,你们有没有,有没有伤害我的母亲?”宁母颤抖着双唇问着。
那震哥狐疑地盯着她看了半晌,旋即狞笑着说道:“你母亲?那个老不死的老太婆?啊,对,我是第一个问她的,你猜怎么着?我第一个并没有杀她哦。”
“那,那就好,谢谢,谢谢您刀下留情,谢谢……”宁母松了一口气,泪水却直流,浸湿了眼前的白巾。
“哈哈哈哈,我原先想把那个老不死的留到了最后,没想到就算是我杀了她的儿子,她都撬不开口。那我是真的没了办法了,只能一刀结果了她。那血哟,流了一地……”
听到那魔修这样说,宁母瞬间就绷不住了,不顾形象地呜咽着哭了起来。
连一旁的宁父,也是气得浑身发抖。
而同样在一旁不远处听到这魔修的话的宁凄戚,此刻也是泪流满面。
外祖母自她小时候起,就最爱偷偷将糖葫芦塞给她吃,在大家都偏爱妹妹多一点的时候,外祖母却是对她多了几分疼惜。
没想到,这样慈祥和善的外祖母,竟也被……
宁凄戚狠狠地咬着下唇,心里的恨意顿时全涌了上来,只得将唇死死地咬出血来,方才能暂且压下要直冲出去手刃敌人的念头。
突然,另一名年纪较小的魔毫无预兆地修抽出魔刀,对准宁父的咽喉,威胁道:“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你们还不说,我就让你丈夫先下地去见阎王!”
“呜……”宁母哭得喘不来气
没有被蒙住双眼的宁父见状,极度气愤地怒吼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宁利鸣一生坦荡,竟不想到了此刻却惨遭灭门的无妄之灾!什么狗屁上古法宝,就是杀了我,我夫人也拿不出来半点!”
宁母闻言,此刻却已是泣不成声了。
“找死!”那魔修恼羞成怒,径直朝宁父刺了过去。
“不!”
“不……”
宁凄戚和宁母的声音同时响起,只见宁凄戚瞬间抽出双手剑,剑身裹满了青色木系灵力,直直朝那魔修对刺而去!
那魔修因着吃惊,反应慢上了一拍,倒是被宁凄戚侥幸伤了手臂。
“哦?竟还来了一个漏网之鱼?哼,在我震东面前,一样得死!”只见那名为震东的魔修轻弹戒指,一杆墨色长枪出现在手中,整个人的气势顿时不一样了,浑身散发出恐怖的金丹期威压,生生将宁凄戚逼退数步。
“呵,一个炼气期的小鬼头也敢在我面前蹦跶?还敢伤了我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