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远赴重洋

叶潇明作为一个“死人”,自然是不能通过常规的交通途径前往米国。他在脑子里盘算着各种方法,最终似乎只有一个办法行得通。

偷渡。

现在的叶潇明除了手中的两万块钱,一无所有。

为了和这个世界取得联系,叶潇明给自己买了一部便宜的手机,又花了一点“辛苦费”让店员帮自己搞了一张电话卡。

而和世界联系上之后的第一条新闻,居然就是关于自己的死讯。

“湖海市今日发生一起汽车追尾爆炸事故,据知情人透露,明心海心理咨询中心心理咨询师叶某明,在本次车祸中丧生。事故的原因仍在调查当中。”

车祸?神秘组织的这帮家伙居然为自己的“死”安排了一场车祸,叶潇明不禁在心中惊叹他们的手段。

惊叹之余,叶潇明渐渐意识到了一个更加让人不安的事实。二十五年爷爷同样死于一场车祸,这不得不让他联想到也是这神秘组织的人做的手脚。

现在叶潇明又多了一个理由,一定要把这个神秘组织查个水落石出。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叶潇明通过各种小道途径,终于联系上了愿意把自己带去米国的人。

接头的地点在码头外的一条小巷,时间已经是凌晨,路灯闪着昏昏欲睡的光。除了叶潇明以外,已经看不到任何一个人影。

叶潇明靠在小巷的墙上,他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进入这种电影里做地下勾当的场景。

约定的时间过了十分钟,一个胖子走到叶潇明跟前,谨慎的看了一下周围,说到:“是你要坐船?”

叶潇明点了点头。

胖子伸出一只胖嘟嘟的手,叶潇明稍微理解了一下,从兜里掏出了一叠钞票放在了胖子手里。

清点完钞票,胖子抬起眼睛说到:“本来你这点儿钱是不够的,但有人不去了,就勉强带你一个。”

胖子又看了看周围,说到:“跟我走,上船之后一句话也别说。”

叶潇明跟着胖子,从搬运货物的通道进入到船舱。胖子灵活的在一堆货物中穿梭,最后把叶潇明带到了一间堆放蔬菜的房间。

“你就在里面,哪里也不准去,我每天会给你送一次吃的。”说完胖子关上了舱门,把叶潇明留在了蔬菜当中。

叶潇明看着满屋子的蔬菜,正感叹着自己的不幸境遇,突然发现前面的白菜堆动了一下。

叶潇明慢慢朝着白菜堆走去,球球已经接管了右手随时待命。

但看清了白菜堆里的情况,叶潇明也放松了下来。

一名身材瘦小皮肤黝黑的少年正缩在白菜堆中,看着叶潇明走来,少年轻轻抬起了眼。他的眼神中有一些落寞,但依然流露出倔强。

“你也是去米国的吗?”叶潇明轻轻地问到。

少年直直地盯着叶潇明,看不出任何感情地点点头。

“你好,我叫叶。。。明,多多关照。”叶潇明出于曾经的职业习,惯礼貌地开始自我介绍。

“免了吧,都是落魄之人,不需要认识。”少年的脸上带着与他的年纪极不相符的老成。

叶潇明碰了一鼻子灰,默默地找了一堆土豆,轻轻靠在上面,也不再搭话。毕竟这位少年说得也非常在理。是他自己还没有适应这自顾不暇的处境。

轮船的汽笛拉响,叶潇明透过舷窗看了湖海市最后一眼。他已经在这座城市死亡,而死过一次的人,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漫长的行程中,在狭小的储菜间内日子过得异常枯燥。无所事事的时间里,哪怕是两个语言不通的人也会尝试着交流下想法。

但这个瘦小的少年宁愿对着白菜发呆,也不想和叶潇明说上一句话。

本着自己多年和问题少年打交道的经验,叶潇明尝试着打破了沉默,“你在米国有亲人吗?”

“我从没有过亲人。”少年依然盯着面前的白菜,声音中不带一点感情。

这意料之外的回答让叶潇明略微沉思,看来自己应该换一个话题才不至于让对话戛然而止,“你到米国之后有什么打算。”

“活下去。”少年依然没有从白菜堆上转开目光。

叶潇明开始后悔自己企图找这位少年聊天的想法,面对如此难以接续的回答,叶潇明宁愿和球球多聊聊天。

“那为什么会想要去米国?”叶潇明硬撑着寻找话题。

“在哪里死了都无所谓,在哪里活着也无所谓。”少年终于把眼睛盯向了叶潇明,冰冷的眼神中透露着他想要结束这无聊的对话。

叶潇明终于放弃了自己想继续接话的冲动,他略显尴尬地站起身子来,在夹缝中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

对精神和肉体双重折磨的旅程终于迎来的尾声,胖子带着叶潇明和这个瘦小的少年鬼鬼祟祟的摸下了轮船。

叶潇明这才发现和自己一同偷偷搭船的人,远不止这少年一人。

胖子把叶潇明和其余几个人安排上了一辆运送残羹剩菜的货车,在酸爽的气味当中,叶潇明却看到那黝黑瘦小的少年被一辆豪华的小轿车接走。

在叶潇明看来,这位深藏不露的少年不愿意和自己过多交流,也许是因为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货车停到了一条无人的街道,胖子指挥着货车上的人逐一跳下。等所有人都踏上了米国的土地,胖子神情严肃地小声说到:“你们已经到米国了,我们从没有见过,懂吗?”

众人默默地点点头,转身各自踏上了自己的米国之行。

叶潇明在来到米国之前,就已经在网上为自己找好了落脚点。他打开了手机上的地图,朝着计划中的目的地前进。

在一栋距离伊菲尔斯公司不远的居民楼里,叶潇明找到了房东。这位大胡子的中年男人收走了叶潇明手里的最后几百元钱,把屋子的钥匙交给了他。

这是一间二十余平米的小屋,里面只有床铺、衣柜和一张桌子,简陋得有一些让人心酸。

孑然一身的叶潇明也没有任何行李需要收拾,他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开始为自己接下来的生活做着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