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么来这儿啦?肯主任?”哂笑中夹杂着尖锐的嘲讽。
“唔唔唔唔……”肯尼斯扭动着脖子,和泥鳅一样在地上挣扎。
“啊嘞,索拉小姐似乎被带走了呢?凯尔特来的枪兵吗?”漆黑的魔力构建锋利的匕首,“不知道肯尼斯先生可还记得,一个叫香川由纪子的女孩?”
“唔唔唔唔……”肯尼斯死死地盯着逼向眼珠子的匕首,他终于记起了一张脸。
三年前,彷徨海。
香川由纪子的实验取得了突破性进展,绿色的培养池里躺着一个皮肤苍白的少年。细密的软管支撑着他站浮在营养液上,已经有十二年了,由纪子守着这被遗弃的标本。
心电图上的波率闪过一丝波动,电子仪器发出轻微的异响。昏昏欲睡的由纪子猛地坐了起来,培养池里伸出一只苍白瘦弱的手臂。神代魔术实验体的幸存者,在琼纳斯家族魔术回路移植实验中活下来的孩子。
“这里……是哪里……”白毛少年挣扎着从培养池里爬出来。
“岚,你终于醒了啊?!”搂住实验体,香川由纪子的眼眶湿润起来。
“你是……谁啊?”
“香川岚,我是你的姐姐啊!”
姐姐……姐姐……
杂乱的记忆碎片冲激着我的脑子,不,也许这并不是我的身体。这流淌于血管的邪恶力量,该死,我究竟睡了多久?
这个奇装异服的金发女人又是谁?不,这里不是云昆神境?!该死,宿主的抑制力么?又要陷入长眠吗?
香川岚醒了,海蚀崖上吹来咸腥的海风,缭乱的银灰短发揉成了鸡窝。这一个多月里,他经历了太多新鲜的东西。
“又要背黑塔原典了吗?”头内那道长者的善诲之声再度响起,他抑制不住自己张口的欲望。
魔法,以意识影响现实的具现化表现。真实的触感带来深入骨髓的快感,温暧的自然力量洗去骨血中淤积的杂质。
诵读完原典,朝日已从海岛的一边升起。
协会的人还是发现了香川由纪子,大量的魔术能量进入了由纪子的侦测结界。她知道时间已经变得弥足珍贵,幸存的实验体香川岚和被污染的大圣杯正被固有结界传送到一个叫柳洞寺的地方。某涉世未深的冠位魔术师进行了长久的远东旅行。
“香川由纪子,我的姐姐。”伪·起源弹一颗一颗埋入弹夹,拉开保险,枪口顶着肯尼斯。
“砰!”鲜血溅到香川岚苍白病态的小脸上,“肯主任,不会很痛的,相信我。”
匕首擦过肯尼斯的右手,那层带着令咒的皮肤脱落下来。“啊嘞,为毛熟练起来了呢~”
肯尼斯蹭着腿,拼命的向后挪动。只是来盗取令咒?开什么玩笑?绝对是报复!
“呐,小肯,你在躲什么呀?我也不是什么怪物嘛?!”舔舐手上温热的鲜血,黝黑的枪口迸发出火花。
“铛!”赤色魔枪擦出一丝火花,迪卢木多替肯尼斯捡回了一条命。
“啊唔唔唔唔……”肯尼斯狰狞着脸,断裂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一身黑气的香川岚。
“虽然说有违骑士道精神,但这一点不适用于极恶之人!”解开缠绕的绷带,露出一截黄色短枪。
“咒葬送。”香川的眼里闪过一抹冷然之色,迪卢木多身后传来惊呼声,以及,肉体爆裂声。
吹去指尖残存的黑烟,白发少年轻笑着,没有一丝面对从者该有的敬畏。也许,只是在看一个老朋友?
“你似乎并不怕我,年轻的御主。”握紧手中的魔枪,迪卢木多心里莫名地不爽。
“看来肯尼斯并不信任你呢?又或者说,你体内的水魔力来源于索拉小姐?”歪着头,香川岚手心燃起了黑火,那片带有令咒的皮肤化为灰烬。
“你不像个御主。”
“多谢夸奖,如果你是斯卡哈就好了,毕竟我讨厌和拥有魅惑技能的男人聊天。”转过身,香川摆摆手,像是在告别故人。
待香川隐于夜色中,迪卢木多咳出一大口鲜血。拥有拉莱耶文本的安徒生实力上升得极快,短兵交战,自己陷些饮恨当场。
“被饶了一命吗……还真是个可怕的家伙……”
卫宫切嗣数着铁匣里的起源弹,二十六枚,消失了一枚。弹药是自己和舞弥保管的,难道有人潜入了这里?
不可能。
这一选项很快在脑海中排除,不同于有形无质的魔术,礼装是一种很私人的魔法设施。难道真的是久宇舞弥偷偷拿走了一颗起源弹?只拿一颗又有什么用呢,用自己血肉打造的东西怎么可能仿造?
等等!仿适?!
卫宫切嗣的脸色突然古怪起来,他想起了时钟塔盛传的轶事。
“难道……她也来东木了?”
如果那个人型凶兽真的存在的话……岂可修,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圣杯战争召唤夜,有些老鼠已经开始不安分了。搅浑这碗水的家伙,此时却拉着从者四处闲逛。浑然不觉有人已经盯上了他。
身后的一处危楼顶层,切嗣收起了装着起源弹的狙击步枪。可能是有点惊奇吧,caster的御主意外的年轻。右眼贴向瞄准镜,他可不是什么正统魔术师。
“砰!”子弹划破夜的寂静,击碎了香川岚的头颅。
“虚张……”卫宫切嗣刚收回枪,一颗子弹穿透了他的左肩胛骨,左手瞬间失去知觉。
我的起源弹?!
“啊,米迦·琼纳斯的成名绝技吗?”安徒生并没有寻找放冷枪的家伙,自己的御主可是能够震慑英灵的存在。
“大魔术!贯穿假想敌!”
卫宫切嗣伸出手,他已经来不及阻止对面楼上持枪的久宇舞弥了。
“别开枪!”
P18C半自动手枪倾泻出一连串橙红的火花,疾行的尖头子弹在香川岚的面前扭曲,减速,吸入透明的漩涡中。
“大魔术,乌索斯索魂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