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迦勒底

“香川君,我们赢了。”

“哈?”

顺着小笠黑子的视角,天空之上,圣杯缓缓倾斜。恶臭的黑色污泥倾泻而下,天空染成妖异的红色。

“那是什么?”

“被污染的圣杯,有人许下了不得的愿望呢?”

大魔术·叹息之墙!

污泥浇灌,魔术结界快速融化。

“开水烫雪糕,理解了?”搭上香川岚的肩膀,“不用抵抗,污泥是为你准备的,是好东西。”

一滴污泥溅到香川的左手背,晶莹的光芒渗入皮肤表层。纯净的魔力洗涤体内的污垢,黑炎掺入了些许灰白。

“这是?”

“从人类进化,严格意义上说。你成为了英灵。”

空气中激荡着奇妙的炁流,两道虚影在天际浮现。

“那又是什么?”

“盖亚,阿赖耶。”小笠黑子伸直腰板,轻眺地盯着香川岚,“有兴趣来英灵座?”

鬼才有兴趣!

“你一开始就知道吧?”

“啊?”

“所有的一切?”

黑子收起轻眺的眼神,闭上眸子点点头。

“所以只是为了这一刻?”

“没错。”

“听起来不错~”香川岚发出愉悦的笑声,转而不屑道,“但是,我拒绝。”

小笠黑子也笑了,眸子里尽是怜悯之色。身体开始灵体化,三日,魔力一直未得到香川岚的补充。

“其实,从一开始你就知道了?”

伸出右手,死死地扣住小笠黑子的脖子。疯狂地吞噬着从者的魔力,魔术,以及意识。

“你和时钟塔的人一样。”盖亚的意识波动终于轰开香川岚的固有结界,眼前只剩魔力汹涌的黑发少年。

“嘁~”

少年扭曲双手,一切的一切又回到在彷徨海的那个夜晚。

“由纪子姐姐,久违了呢?”香川岚吟唱完毕,十数个黑荆棘使魔排成扇形,守护着少年。

“宝具解放!轮回……”

“轰!”漆黑的火焰淹没太阳骑士高文。

瘦削的身影嘶吼着,扭断悲情弓兵崔斯坦的头颅。

“宝具!痛哭幻奏!”

“砰!”莫德雷德被拦腰斩断,少年手握一柄墨色唐刀。

死!

“Eⅹcalⅰbur!”

同伴的倒下为女骑士王争取到足够的时间,手中的石中剑寸寸碎裂,金色的女神像降临!

“香川小鬼?”

“好久不见呢,米迦老师?”

“我们合……”

一掌挥出,米迦·琼纳斯化成一捧富含精纯魔力的血水。

跑!

危!

死亡直感降临在米迦·琼纳斯的头上,他没有足够的时间打响指,施展手头的任何术式。

“宝具解放!”手握唐刀,疾步踏斩,劈向吾王Saber!

序列刀阵!

作为活着成为英灵的香川岚,相应获得了自己的宝具和特性魔术。

“西伯利亚的雪渊!”半身落入水中,脚下的湖水激起巨大的水花,快速向周边冻结,形成一片冰雪领域。

唐刀碎裂成十片刀刃,形成环型刀阵,飘浮在胸前。每一片刀刃沾染不同的颜色。

A+++级宝具,序列刀阵

A+级宝具,固有结界·西伯利亚雪渊

感受着新的容器,香川岚的斗气疯狂上升。黑色的斗气凝固成半透明的银灰色骑士礼装,一脚踏出,双手握住唐刀。

“喝!”

俯冲,重劈。

绝强的刀势犁裂冰面,撕裂了剩下的三位圆桌骑士,余波削去骑士王身后楼宇的天台。

“到你了。”

唐刀之上,斗气激荡。

“你的愿望,真是可笑至极!”

唐刀消散,一拳碰在阿尔托莉雅的湖之礼装上。破碎的斗气铠甲,迷茫的眼神,飞舞的血沫。

剑之英灵,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退场!

一柄蓝底金面的阔剑剑鞘浮出,深深插在冰面。

“Garden of AWL!”

斑斓花瓣,香槟美酒,翱翔鸥鸟。巨大的真银高塔建筑,手执法杖的雪白身影从高塔坠下,飘散鲜花浮成一阶一阶花之梯。

“噔!噔!噔……”

脚步清脆,悠远,如神谕亲临。

叹息之墙!解除!

固有结界!崩坏!

序列刀阵!粉碎!

至高神圣的魔力波动,压缩,凝实。

该死!大魔术还在冷却!

“米迦·琼纳斯·财?”

香风吹散,温柔之声轻拂耳畔。

“呜哇!”香川岚双眼充血,强!好强!

“好好活着吧,孽障!”

神谕击溃,香川岚匍匐在地。

白色身影转身即逝,花之结界消失。

此刻,哪还有阿瓦隆剑鞘的影子,冰面只留一块巨大的缺口。

终于完成了。

脑海里响起一道沧老的声音,陌生的魔力冲溃香川岚的灵魂。

影从者,米迦·琼纳斯·财,再次获得新的容器。

彷徨海,神代魔术,香川由纪子?

梳理着陌生的记忆,在心底缓缓解惑。

“不管怎么说,多谢你了,梅林先生。”

还有一些杂鱼,需要处理。盖亚、阿赖耶,终于走了。

“不过……”

天空,墨蓝色的漩涡撕裂夜幕。几团不弱的气息落下,似乎是意外来客。

“计划之外的事么?呵呵呵……”

人影幢幢,藤丸立香点开异闻带通讯仪,接通了遥遥次元的某个节点。

“是这里,没错,好像早了十年多。”罗曼博士左手点着电子触屏,右手端着拿铁咖啡,“而且遗留超标的从者魔力,就在,你们身后!”

“什么!?”

“你们好啊,意外来客?”

魔术结界悄然形成,黑影斗气一点点消散。米迦·琼纳斯·财,缓缓走出,露出十二岁邻家少年的模样。

“从者?”

粉色短发少女举过灰色十字重盾,挡在一众人面前。

“圆桌骑士餐桌,保有半分人性。这位美丽的小姐,你是亚从者?”

“快跑!”

狂暴的红色身影冲向黑发少年,米迦·琼纳斯·财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碍事的家伙出现了啊?”

间桐家废墟深处,黑雪·琼纳斯松开铁锹,挖出一条甬道。

“不会错的,魔术材料的味道。”

炽烈白光炸开用水泥封死的石门,纵身跳入。

地表不时爬过一些肉嘟嘟的异口蠕虫,空气中呜咽着苍老的喘息声。

圣杯依然高悬天空,似乎预示着未结的战争。

“米迦·琼纳斯!是他!”站在罗曼医生身后的少女惊呼。

“Lⅰ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