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塔尔却忽然觉察到不对。
它一向认为充满正义感的金正海怎么会对它突然下手?
所以他那句“对不起“是有原因的?
有细长薄纸似的利刃直接从它背后插入,没入它脊背。
那利刃无声无息,极是锋利,居然切钢如纸,何况是人体,犹如扎透豆腐,直接就毫无阻力地透体而入,携带着绝非人类所具有的黑暗能量。
这股能量有如冰凉的毒蛇,进入之后,就开始喷射毒液,腐蚀着塔尔的身体里每根神经节,所到之处节节瓦解所碰触的会爆发的防御能量。
塔尔诧异地看着金正海,软在他臂弯中。
它已没有劲力去反击杀了金正海了,它体内所有防击的能量遭到侵袭正在瘫痪而涣散。
它已没有反抗能力,人类的利器当然对它不可能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
除非是来自超于人类,超于它自身内的技术运用的能量。
金正海已经仓皇的躲开,他再也想不到他居然真的能得手,他杀人了,这令他心里又紧张,又害怕,刹那心里狂跳如鼓,腿都禁不住打颤发软。
在哈戈指定的地方,他居然按计划实施得逞了,趁塔尔对他完全不防备。
但是有时有些事看起来做着非常难,却有时也非常容易办到,那就是基于了解与信任。
塔尔从来不认为金正海有一天会对它下手,它认为它了解金正海这个人类。
金正海在银行当保安,对工作认真尽责,尽显一个人的角色职责本份。
他对同事也十分仗义,见同事受伤,他代为出头,跟塔尔说,他要找哈戈要说法,十分无畏,即使要赔偿也是为他同事要的,而不是为他自己。
这样一个待人热诚正直,对己对同伴尽责的人类,塔尔对他是完全放心与不设防的。
但是有时候就真的是,人们总以为深深了解的人,却往往越容易被他们伤害。
所以塔尔又一次被算计了。
在他们身边,那部车是无声无息的就出现了,就仿佛刚才它一直都是在那里,但是是隐匿的状态。
金正海得手之后,哈戈的车就出现了,也让金正海吓了一跳,怎么也猜不透这车是怎么凭空出现的。
他都没见过那车是从哪个方向开过来,也没见到这个车刚才是停在这里的,那么大个车,他不可能看不见。
哈戈己经打开车门,走出来就把塔尔拖进了车,关好车门,对金正海满意地点头:“不错,做的很好,如果你要什么奖赏,说出来,我会满足你。”
他果然挑对人了,金正海办事得力。
“它会死吗?”金正海己有些双目发直,魂不守舍了,他杀人了?他开始想到后果。
他会不会被警方悬赏捉拿判死刑,剥夺自由权利一生。
或者他要不要隐姓埋名,亡命天涯?
当然最不可思议的昰他是与塔尔有仇吗?
为什么要置它于死地?
对自己做出这么荒唐的行为,他是非常难以置信,他是怎么能下去手的?
杀人的那刻他似乎都己不是他了。
“你不用愧疚,杀了就杀了,它又不是人,你只要把这件事忘了。”哈戈淡然吩咐着,他的话仿佛有震慑与提醒力。
这令金正海震惊,哈戈这句话什么意思?
什么不是人?这个安彩秀不是人吗?
哈戈已不多说,自顾上车,声音漠然:“想好你的愿望,在心里念出来,我就会知道,还有这件事,你不要说出去,没人会知道。”
“你怎么知道没人知道?”金正海忍不住想反驳,但他忽然寒毛根根竖立。
他忽然发现身边前后左右几十米周围环境的确沉寂的令人觉得异常,除了灯影树影,没有任何人的身影出现。
除了他再没第二个人。
哈戈似乎说的是真的,真没人知道,当暗夜中,没人目睹他的杀人行为。
当哈戈的车开走,金正海还呆愣好久,然后他忽然想起手机,他要看下时间过多久了。
金正海以为这件事前后也不过才过了十几分钟,当他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打开愣住。
相对幽暗,刺眼的手机屏幕亮光显示时间已经十点了,令他目瞪口呆。
他记得他与塔尔走出来时,八点半还没到,他难道杀人就用了一个半小时?这也太可笑了吧。
刚才做的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他忽然恍惚起来,感觉就象他做了个梦,太不真实了。
他又怎么可能会杀人呢?不,那一定不是真的。
那么刚才那一切又是怎么回事?他伸出自己的手,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手指运用自如,没有看到有黏糊糊的血液。
但他明明记得他刀刺入塔尔体内时,塔尔吭都没吭声,他手指能感觉到塔尔背心温热的血液流出沾上了他的手。
这是怎么回事?
哈戈的话就仿佛一把清扫的大刷子,极有力量,居然正扫抹去金正海心头关于自己杀了人的困惑与惊怕。
事情己经真的就象一场梦,正在他的大脑里模糊了细节与情节,似乎也会慢慢地淡化消失记忆。
这是最令人奇怪的,时间之差让他的思维模式似乎也被混淆了,他到底是真杀人了?还是这一切只是他幻想的?
他茫然地摸摸头,看看前方,脑中又是一片茫然混乱,但他真的巳没有负罪感了。
夜冷风大,更深露重。
太晚了,金正海想着他应该回去了,便离开了他逗留的这个奇怪的场地。
任小凤跟着那个女生离开了安家前面的大道,转入外面街道,那个女生居然是骑电动车来的,但为什么停在离安家那么远的地方,很奇怪。
那个女生示意任小凤上车,她骑电动车带她过去。
任小凤犹豫着,但关心方天正还是让她坐上了那个女生的车的后座上。
那个女生什么都不再说,似乎也不想跟她多说。
任小凤一心只想知道方天正在哪里,出了什么事,可不管她怎么问,那个女生只是不理她。
那个女生骑车骑了十多分钟,一直在把她往偏僻人少的地方带,这令任小凤生疑。
如果方天正真的出事的话,不是应该在医院吗?或者方天正的家。
但是那个女生给她带的方向,却不是去往医院的,这让她心里嘀咕,不由问着:“方天正他到底怎么了?你要带我去哪里?”
“看来你很关心他啊!”那个女生在冷笑。她声音听起来很不悦,似乎还带着些忌妒。
“如果他没事,那我要回去了。”任小凤纳闷说着,她终于觉得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那个女生听而不闻,只管闷头往前开,风声掠过耳边,任小凤心里有些发慌。
她忍不住叫着:“你停下来。”
后面忽然开来了两辆车子,两辆私家车,灯光雪亮,停在了她们所在的前面路边。
那个女生见状,把电动车驶到汽车边停了下来,任小风赶紧的,从她车后座上下来。
她四处张望,只见这条路上居然路灯全是熄的,路边一边是荒野田地,一边居然是一片开发的工地,冷风呼呼的,毫无阻拦的迎面吹来,令人心里发寒,这里极是偏僻,路上没有一个路人。
任小凤明白上当了,拔腿就要向来路跑去。那两辆车己经打开门,第一辆车上下来四个女孩,成包围式拦住了任小凤。
打头的居然就是白佩佩,穿着貂绒大衣,黑色长统靴,学校不准烫发染发,所以她的头发是拉直的,迎风飘扬。
“你看见的就是她,对吧?她在方家?”这个白佩佩看来就像一个骄傲的公主,在那三个女生的陪衬下,语气高傲地问着那个带着任小凤来的那个女生。
那个女生连连点头,态度十分讨好地说:”就是她,我们在方天正家见到她。”
“你到底是哪个野鸡学校跑出来的死丫头?居然敢勾引我们班的男生,你家那个烂房子,他瞧得上你家吗?”
白佩佩十分不屑地,眼光高傲挑剔地看着任小凤,言语都是鄙视。
任小凤被围上,只好站住,被白佩佩鄙视,却也所言甚是,惭愧地低下头。
但是她心里也十分惊怕,这里是开发区的荒地,夜里基本没人,她该怎么办?
白佩佩居然找人把她骗来这里,还兴师动众带了这么多人来找她算帐,明着就是要教训她一顿了。
那个女生还在告状的说:”她一直都在路上问我,方天正在哪?出什么事了?显得十分关心,看来他们关系就是很不一般。”
任小凤孤身一人,也很乖巧的知道惹不起这么多人,神色惊惶都不敢吭声。
为了明哲保身,她只有示弱,希望白佩佩看她态度好的份上,能放过她。
因为此刻她是处于不利的弱势的。
也因为任小凤家出过那么诡异的事情。
白佩佩也不敢到她家去找她算账。
但是那几个女生在方天正家见到那个任小凤之后,她们却幸灾乐祸地就偷偷的打电话告诉白佩佩,她有情敌了。
于是白佩佩似乎明白了,实际上勾引方天正的不是那个塔尔,而是这个任小凤。
又不是他们学校的学生,于是有钱任性的白佩佩火冒三丈,就生出了教训任小凤的心思。
尤其是她还听说方天正亲自骑车送任小凤去安家玩,更是说明他们关系极亲近,愈是妒火中烧。
而这个女生的话让白佩佩己是加倍憎恨任小凤了。
她决定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穷丫头。
另一辆车中也下来了三个男孩,他们是白佩佩叫来的。
一个也是他们班上的男生,另两个却是那个男孩认识的社会上的小混混。
白佩佩不屑地问着那两个社会小混混:“看看这个丫头长的怎么样?”
一个小混混看着车灯下瑟缩发抖的任小凤,嘻皮笑脸笑着:“这妞不错,正点。”
听见社会小青年这么夸赞任小凤长的也不错,虽然语气淫邪。白佩佩仍旧心里不爽。
“等会等我教训了她之后,她就是你们的了,随便怎么玩。”白佩佩有如处置一个不要的弃置物,不拿任小凤当人了。
“你是说这小妞给我们了吗?”另一个小混混已经迫不及待的上前几步了,吓得任小凤跳开好几岁躲开,但那几个女生可是一直围着盯着她的。
听白佩佩的语气,任小凤已经觉得很不妙了。
这个白佩佩是有多么恨她,居然找了两个社会小青年来对付她,就因为她也喜欢方天正?
任小凤心里又慌又乱又怕,张惶四顾。
她很是后悔自己轻信别人,夜里一个人跑出安家,来到这么荒僻的地方,落入现在被别人掌控的被困境地,有谁可以救她?只怕老天也帮不了她了。
“你还是不是处女啊?不过看你这么会勾引男人,肯定都不是了,也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玩过了。”白佩佩继续恶言恶语攻击,恶意的笑着,拼命抵毁着任小凤。
那几个旁观的女生也发出助阵的嘲讽的笑声。
任小凤又气又委屈,辩解着:“我没有。”
“没有才怪,”白佩佩又对那两个混混奸笑地说着:“反正她都不是处女了,等会你们不用对她客气。”
“你胡说。”任小凤忍无可忍地羞恼地叫着,白佩佩居然如此当众毁她清白名声。
“你居然敢说我胡说,贱女人,我说你不是就不是,怎么了?你居然还敢顶嘴?”白佩佩眉毛一挑,怒气勃发,嚣张地叫着。
这个死丫头敢勾引她喜欢的方天正,己是令白佩佩怒不可遏了,这丫头居然还敢态度这么强硬?
但实际上却是因为白佩佩喜欢的方天正,居然也喜欢这个丫头。
白佩佩千金大小姐脾气发作,她是无论如何咽不下这口气,这个死丫头敢跟她抢男友,她就给她点厉害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