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找刚才跟我在一起的那个人。”塔尔观察着他的神色,既而它神情变缓,微微一笑,似乎漫不经心地说。
它又特意解释着:“刚才我们出去闹了点别扭,我以为他会哄我,结果他却气走不见了,我到处找他,他来过这没?”
常仁发释然笑着:“原来这样,他跟你一起出去,就没来过这里了。”
“是吗?”塔尔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失望,说着:“那我去找找他。”它说着似乎准备离开。
但它却又想起了什么,站住只是含笑地看着盯着它的常仁发,他眼中有疑惑。
塔尔很随心所意地问着:“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这又令常仁发莫名地心里惊跳了下,他又想起那晚那个神秘女鬼,他勉强笑着:“有吗?”
“我会看你的眼神,就好像你曾见过我。”塔尔扫视着他,它也在皱眉,好像在苦苦思索着:“我怎么不记得了?一般见过的人我都会有点印象的。”
“姑娘,你这么漂亮,我长的又不起眼,就算街上遇到,你可能也没看在眼里,不记得也正常。”常仁发尬笑着为塔尔找着合适的理由。
“是吗?”塔尔瞟了他一眼,似乎释然笑着,表情似笑似嗔:“你只怕是能记得所有你见过的年轻姑娘吧?”
它似说笑调侃的语气令常仁发倒似觉得轻松了些。
他尴尬地呵呵笑着:“男人嘛,都是这样,走出去就喜欢看美女。”
“你都有妻子了。”塔尔似乎有些无意的捂唇轻笑着,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我看她还挺贤慧,你这么花心,我可要告诉她去。”
见这个女孩一颦一笑,可爱顽皮,无处不令人动心,灿然如春花,只令常仁发心神荡漾,心里己确定塔尔并不是那晚那个伤他的凶悍女鬼。
只不过两人长的挺像,只是这个女孩看来更象是不解世事,是白天的温室里的花朵,带着冬日和熙阳光的温暖度。
“她可管不了我。”常仁发看着它笑着,有个美女陪他说笑解闷。
他只觉全身舒坦,忍不住心里骚动着,原本他就也是好色之徒。
“是吗?那你可真厉害了。”塔尔笑着恭维着。
在医院养伤这些天,常仁发己休息的太好了,所谓饱暖思淫欲,不觉己有些邪气的目光在塔尔的脸上胸上盘桓着。
他猜测着这个女孩故意跑来与他聊天,是不是对他有点意思,不觉很是有些想法了。
“她都没你年轻漂亮,我自然也不会听她的,哪怕她有你一半的美丽就好了。”常仁发开始讨好着,存心与塔尔开着试探的玩笑。
他一本正经继续开玩笑,故意叹息着:“唉,还是当警察的有福气,何警官有你这么漂亮的一个女朋友,再看看我的这个婆娘,人比人,气死人。”
塔尔笑了下,但随即又有些郁闷,眉眼间罩上些轻愁:“那你是说会听从我这样的?虽然我知道你是哄我高兴,但我才不信呢,他就不听我的。他也没你这么会哄人,一句话不对就跑走了,老是惹我生气。”
塔尔状似委屈地说着何其远也不听它的,很有些象女孩对男友不体贴不细心引发的不满。
“那就是不解风情对吧。”常仁发心中大喜,这女孩看来对现有男友不太满意,而且表现的只是有颜值却好象头脑简单,可能几句好话就可以哄来了。
果然女孩都喜欢听花言巧语,常仁发志得意满地笑着,觉得自己也许可以拿下这个女孩。
塔尔果然附和地点头:“是的,可以这么说。”
常仁发倒似要宽慰它似地笑着:“这种人都是直男,直来直去,不会哄女孩开心,可能与他们职业有关系,雷厉风行,对,是这样。”
一般上午护士会为病人挂水,医生查房,比较集中,中午前后这段时间大概午休时间,病房基本就都没什么医生护士出入了。
当然护士也可能为别的病房病人是有挂药水的,但这个病房没人挂水,就显得比较遭遇无人问津。
病房里面尽头分成两半。
一边是卫生间,另一边是几格可以收纳的装衣柜,不高,大概七十厘米。
应该是一个病床配一个格子柜,整体大理石柜面光滑,宽度大概六十厘米,平柜后又是大玻璃窗,有一格可以敞开的活动玻璃窗。
“就你会为他说话。”塔尔轻咬嘴唇,眼波流转,笑着。
它己厌憎常仁发在它全身逡巡的游走的目光,就似已把它扒光了在看一般的猥琐眼神。
这相当令它恼怒,但它脸上只是不显形于色。
它转身走到那柜台面向外望,叹息着:“还是下的这么大雨,也不知怎么回去。”
“那就留下来等一会,看雨会不会停吧。”常仁发倒是很会安慰它。
塔尔回眸对他一笑,这令常仁发心里荡漾,他己可以下床走动了,只是腰部骨裂处还隐隐作疼,他下床来,扶着腰,走过来。
他动了点心思,看塔尔站那望窗口外的雨水出神,脸上皮肤白得似瓷玉般细腻,令他心动。
伸屈着手指,他好想揩下油。
但最终他的手搭上了塔尔的肩,试探地笑着:“看什么?”
“我在想着,他是不是真的爱我?”塔尔对他嫣然一笑,低声说。
“就算他不爱你,还会有别人爱你的,你这么好看,肯定会有人真心爱你的。”常仁发别有用心地引诱地说。
“有多爱?爱到为我死吗?”塔尔感觉到他搭在自己肩头的手已在不安分地隔着衣服揉捏着它的肩头。
但它似乎毫无所觉,只是偏头对他盈盈一笑。
病房还有两个病人,一个病人在睡觉,家属不在,另一个病人在看手机,陪床的家属可能夜里守护挺累,此刻躺在那个空病床上休息,似乎没人注意他们这边。
“如果是我,我愿为你死。”常仁发见塔尔并不抵触他的有意接近,己是色迷心窍,进一步刻意引诱着。
如果这里不是病房,还有别人在,他当真是想把眼前这个女孩一口吞下肚去,他毫不犹豫地低声说着。
反正男人对女人的赌咒发誓如同吃饭般简单容易。
“真的吗?”塔尔斜视了他一眼,眉梢眼角都是春水荡漾,它柔声笑着:“那你敢从这里跳下去吗?”它一指那个窗口。
常仁发望了一眼,不以为意地笑着:“如果我跳下去摔死,你为我守寡吗?”
他色是色,却也不傻,如果跳下去没命了,那还用什么享受美色?
塔尔轻视地“哼“了一声:“不敢就算了。”它抬手“啪”地打下了常仁发放在它肩头的手,闪开。
它一脸不乐:“我要走了,反正我也不指望,真有谁爱我,哪怕是为我做个样子也不肯。”
只是做个样子?这让常仁发心里一动,全身血液沸腾,想像着如果借这个机会可以感动于它,也许下一步就有了可以与这个美女更近一步的期待。
这让他看到了希望,他低声问着:“如果我这么做了,你愿意让我亲近你吗?”
塔尔对他露齿一笑,扫了病房内一眼,低声说着:“有人看着呢。”它转身向门口走去,似乎怕被人发现什么不对的羞涩。
常仁发心里被它的欲拒还迎撩拨得痒痒的,追了出去。
塔尔果然在病房外面等他,见他追上来了,它掉头又走,它似乎就在存心诱惑他。
它行走正常,常仁发己可确定它绝不是自己那晚遇袭,被他刺伤的那个可怕的女人。
眼前这女孩可比那个夜袭的女人可爱而性格绵软多了,好拿捏。
塔尔若无其事地走去了,等待电梯的那边空地上。
这片空地的玻璃墙内还装了一米二高的不锈钢护栏,大概怕玻璃墙危险。
护栏上面一边一个活动窗口,这如果谁要轻生,很容易爬上护栏,再翻过那个窗口。
只能说这种设计真是太任性化了。
塔尔扶栏而立,空地上还有两三个等待电梯下一楼的人。电梯门打开,出来的人少,如果是下,基本都是到一楼的。
空地又安静下来,没人了,常仁发走向塔尔身边,笑问着:”在这干什么?”因为塔尔没有搭电梯离开的意思
“看你跳楼啊。”塔尔似乎在开玩笑。
“那你看不到了。”常仁发眼皮跳了下,脸上肌肉又抽动了下,想着他是不会跳的。
“那你还说为爱我愿意去死?”塔尔低声嗤笑着:“不跳你就回去,跟着我来这干什么?”
“陪陪你啊。”常仁发想着这个女孩多么容易好哄,也不拒绝他的触碰,他得趁热打铁把这个女孩弄到手。
“我不要人陪。”塔尔望着窗外,板着脸。
它的确有这个心,要诱哄常仁发自动跳楼结束生命,但又要做的不显山露水,不能让人怀疑。
常仁发曾深深捅了它一刀,极是有心机与狡诈,人性之恶表露无疑。
而他已有妻子,却仍对其他美丽女色的觊觎也毫不掩饰。
就算他也许猜测塔尔可能是警察何其远的女朋友,也仍旧见机可乘,想沾上一指,这令塔尔恼怒。
塔尔一心想灭了他,它心里认定这将是它想杀的最后一个人类,哪怕米达责怪它,它也只能答应以后不会再杀人了。
它只要诱哄常仁发自己去爬窗。
塔尔就可以用自身能量反弹他下去,神不知鬼不觉。
但是电梯门口还是有人上来,又有人下去,至少有人见证,如果常仁发跳楼,那真不关它事。
“是不是只要证明我可以为你去死,你就愿意同意与我在一起?”常仁发纠结着。
一直有人来去,他没法对塔尔做小动作,只好这么低声问它。
他当真是为了美色所迷,放弃又不太甘心。
这象一块肥肉快到嘴了,塔尔看起来这么好哄,只要常仁发再证明一下,塔尔可能就乐于属于他了。
塔尔本身是外星高技术的能量芯片体的缘故,当它与人类故意接近时,它自身的高能量的确会令人类的身体结构不自觉的受影响。
并不是说它是美女,就能令人人倾心,但与它接近的都不自觉的会被吸引。
适用于异性相吸,这个投射力也会被扩大。
它如同四季,如同风或水的能量模式会对接近的人类产生不同影响。
“你只要爬上去,头伸到窗外,从窗外隔着玻璃,对我说你爱我,愿意为我去死。”塔尔盈盈的笑着,低声如同情人呢喃,贝齿如同白珍珠荧荧发亮。
常仁发心里盘算着,终于一咬牙,硬着心肠,一点头:“好。”他果真爬上不锈钢扶栏,又去站在扶栏上,头准备从活动窗外伸。
这一举动立刻吸引了正走过来准备坐电梯下楼的两三个其它病人家属,不知道什么状况,不禁纷纷驻足,一个忍不住惊诧在问:“他干什么?”
塔尔只是漠不关心地站在几步外的扶栏边外望,似乎眼前一切与它毫不相干。
只要常仁发身体再伸出一点点。
常仁发还是很小心翼翼地扶着那个敞开的窗户框边。
这么高,风带着雨水迎面吹来,他也心惊胆战。
“你干嘛呢?”适时电梯门打开,在常仁发看到塔尔仍旧不被感动,无动于衷,只好硬着头皮,准备要伸出头去时,有人一声大吼。
从电梯内的人中居然冲出了何其远,居然看到有人站那么危险的地方,警察职责冲上来,一把抱住了常仁发的双腿,生怕他想不开。
却原来是搭尔跑走了之后,何其远确实去找它了,在医院底下找了一大圈,然后他又等了半小时,外面雨一直都在下,他就坐在车内想着塔尔的所有奇怪举动,越想越不对劲。
他冒雨开车去了安家,听安母说女儿并没有回来。
何其远又赶紧往医院赶,当他把车停在医院的停车位的时候。
有声音对他说,对的,的确是有声音,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细细的声音传入他心里,让他听着就毛骨悚然。
那个声音跟他说,叫他快点上去,晚了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