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封郎官霍光始伴君 战匈奴武帝遣双将

霍光靠着兄长霍去病的功绩,成了几千名郎官群体中的一员。因为霍去病是武帝的爱将这层关系,霍光这个郎官的升迁之路是一帆风顺,不断地升迁,很快就加官至诸曹、侍中,后来还当上了御史和尚书令,进入武帝身边的近臣行列,成了长安城的新贵。作为天子近臣的霍光,就像是武帝的影子,整天随行在天子的左右,渐渐地,他竟成了汉武帝的心腹之人。

霍光升迁得这么快,除了倚仗霍去病的荐举和功绩外,主要的还是他自己辛苦伺候,忠心为主,在皇帝身边时时小心,处处留意,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和懈怠。可谓是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并且霍光很善于察言观色,往往是武帝一个眼神过来,他就能很快猜透皇帝的内心想法,所以才深得武帝的信赖。霍光做事非常谨慎,只忠诚听命于武帝一人。他年纪轻轻,却城府极深,也正因为如此,才奠定了他一生的成就。

时间飞快,转眼霍光来到长安一年多了,大汉朝的内政及边陲环境也发生了很大变化。公元前120年的秋天,经过一年多的休整,稍微缓过劲儿来的匈奴单于又开始进犯汉朝疆域。数万匈奴骑兵分两路袭击了右北平和定襄两地,杀掠汉民一千多人,作为对之前浑邪王投降汉朝的报复。大汉边境的气氛顿时又紧张了起来。有朝臣进言,请求武帝再次出兵反击匈奴。

可是,这一次武帝却没有马上命令汉军出击,而是陷入犹豫中。怎么回事呢?原来,近十年武帝频繁地对外用兵,南征北讨,消耗巨大,加上连年水灾旱灾,朝廷花费越来越多,国库早已入不敷出,实在是拿不出更多的钱粮来支撑对匈奴的长期战争了。

武帝心里清楚,打仗打的是钱粮,不是光有能征善战的将军就能成的。眼下大汉虽然不缺将,但是缺钱,怎么和匈奴开战?而且总是小打小闹,也终归成不了什么气候。武帝心中想要的,是和匈奴再来一次决胜之战,永远征服匈奴。但眼下的财力物力不允许他这么做,必须得先忍一忍,养精蓄锐,备足粮草,蓄势待发,决战决胜,才能一举征服匈奴。

到了公元前119年的春天。经过了两年的休养生息,大汉的财力逐渐充盈。这一次,武帝把目光投向了匈奴的老巢漠北。武帝心想,匈奴单于以为把他们的王庭搬到漠北,大汉天子就鞭长莫及,就没有办法深入匈奴的腹地大举进攻了。现在,我就是要在他们没做好充分准备的时候,突然发起总攻,一直打到匈奴的漠北老巢去,彻底解决匈奴边患问题。武帝的决心一下,大汉朝的满朝文武一个个摩拳擦掌,未央宫大殿中群臣个个跃跃欲试,都想上阵杀敌,大汉君臣充满了与匈奴决战决胜的豪迈,干劲十足。

而此时的漠北草原上,风吹草低见牛羊,远避漠北的匈奴单于依然沉浸在为报复浑邪王部族叛逃而侵扰汉朝边境的小胜中。匈奴单于全然没有想到,一场空前的战争即将在漠北深处的草原打响。

在武帝的远征布局中,首要的是安排统率大军的人选。曾经在与匈奴的战争中立下赫赫战功的卫青与霍去病,自然成了统帅的不二人选。武帝让两人各带五万骑兵出征,此外,还安排了几十万步兵跟随,以保障后勤供给。

此时,汉朝的铁器锻造工艺已经成熟。为了这次出征,武帝把汉军的兵器全部换成了铁制品,这种铁质的兵刃、箭镞,穿透力和杀伤力都比铜质的更强,与此前汉军使用的青铜武器不可同日而语。总而言之,这次汉武帝是下了血本了!此次出征,武帝倾尽全国之力要与匈奴一决胜负,并且是志在必得。

武帝派出了两路大军,其中一路大军由大将军卫青统领,他精挑细选会聚了众多的能征惯战之将。就在卫青大军准备出征的时候,有一个本来不在征战将佐之列的大将,却屡次请求参战,他就是被匈奴人称作“飞将军”的老将军郎中令李广。

这个李广,可是不简单。唐代的大诗人王昌龄专门为他写过一首诗,就是著名的五言绝句《出塞》:“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飞将军李广在诗人王昌龄的眼里,那可就是一位响当当的大英雄。

李广15岁参军,大半辈子都在与匈奴作战中度过,“飞将军”的名号在匈奴人中声名远播。可是,到卫青此次统军再次出征匈奴时,李广已年过花甲了,所以卫青点的将中就没有将老将军纳入麾下。在长期与匈奴人的对战中,无数次血溅沙场,无数次死里逃生,李广都熬了过来。只是不知道是运气差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李广虽然骁勇善战、体恤士兵,可是他却在与匈奴的正面交锋中,从未得到过一次大的胜利,甚至屡有败绩。他的许多部下都因为军功得以封侯,而李广却始终未能得偿所愿。此次与匈奴的决战,有可能是李广一生中凭战功封侯的最后一次机会了,他又怎么会甘心在后方待着呢?

武帝本来已经以李广年老为由,拒绝了李广出征匈奴的请求。可是李广依然数次请求,最终,武帝拗不过他,就令他为前将军,与左将军公孙敖、右将军赵食其、后将军曹襄一起,听从大将军卫青的统一指挥。

武帝派出的另一路大军由冠军侯霍去病率领。霍去病手下的士兵都是经过悉心挑选的猛士,而且还配有许多匈奴的降将、降卒当向导。霍去病知道舅舅卫青对李广不太放心,就将李广的儿子李敢以校尉身份召入麾下,随他出征。

安排好了李广、李敢父子两个,大军准备停当,择吉日就要出征,霍去病这一路人马却又出问题了。有一个人直接冲进霍去病的中军大营,他找到霍去病,非要请令杀敌!

谁啊?霍光霍子孟,他要让哥哥在当今皇帝面前美言几句,带着自己一同上阵杀敌。

霍去病一见霍光主动请缨杀敌,心头暗暗赞许:“贤弟从前就和我说过想为国效力,此次出征匈奴,正是一次好机会。不仅可以报效国家,更有机会凭战功封侯。那我这就启奏陛下带你随行。”

一听霍去病答应了,霍光面露喜色,片刻后却又黯然道:“可是我不熟弓马,跟着你不会拖你的后腿吧?!”

霍去病说:“贤弟不必担心,你只要跟在我的身边就行了。我麾下数万精兵,都是能征善战之辈。这一战,定然能够一举击溃匈奴,完成陛下的心愿。”

到皇宫这么久,终于能出征匈奴,而且是跟随在哥哥霍去病身边,霍光心潮澎湃,但是脸上并没怎么带出来。霍去病当即请旨,奏明天子要带霍光一同出征。武帝一看也很高兴,欣然应允。大汉人马几十万,由卫青、霍去病分别率领,兵分东西两路,分别祭旗起兵,浩浩荡荡直奔西北匈奴杀来!

匈奴那边也听到了风声。得知汉朝派出几十万大军北征,摆出了决战的态势,匈奴的伊稚斜单于这一惊是非同小可,赶紧聚集众文武商议对策。就在大家束手无策的时候,只见一将上前高声叫道:“我主无忧!末将有一计在此,包管叫那汉军有来无回!”

伊稚斜单于闻言大喜:“爱卿有何妙计?速速说来。寡人愿闻高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