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国师还没有出来?”本商量好里应外合的,此刻丞相已经派兵包围了皇城,驻扎在了附近,若是此时国师临阵倒戈,他该怎么办?丞相在营帐里担忧的坐立不安。
“报~··~··~”外面传来探子的声音。
“进来。”丞相收起之前的不安,坐在椅子上,稳若泰山。
“宫中传出消息,国师要在宫中与陛下对弈,估计需要三四日。”探子跪拜在地上,说完,身旁的采桑有些急了眼。
“这怎么可能?”丞相听后,颇为怀疑,明明之前商议的是,国师入宫擒拿皇帝,然后,他再大军挥进,直捣长福殿。
“再去探。”丞相咬牙挥了挥手,探子起身便离去了。
“采桑,你怎么看?”
“采桑觉得,此事多半有诈,国师不是一般人,这京都,怕是无人能够奈何得了他,但也不会临时倒戈。”
“是啊,国师与陛下之间,早就积怨已久,国师自然不会站在昱燊那边。”听了采桑的分析,丞相这才算松了一口气,之前扣紧的眉头,渐渐舒展。
“老爷,要不让采桑前去打探打探。”采桑走到岳坚面前,毛遂自荐,面色平淡,凭他的武功,自由出入皇宫,不成问题。
“也好,我身边,如今唯有你靠得住了。”岳坚起身。一副极其器重的样子,拍了拍采桑的肩膀。
“那小的这就去。”说完,采桑缓缓退出了营帐,留下岳坚一个人忐忑不安的思虑着眼下的变动。
采桑趁着夜色,如壁虎般毫无难度的闯进了宫墙。
“咳咳咳~·~~·”林韵阁里,池月轻咳了几声,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睛,外面已经是一片漆黑。
“你醒了。”莫玄赶紧放下正在整理的药材,上前扶起了池月。
“师傅,是你救了我。”池月感激的眼神停留在莫玄身上。
“正好,药已经熬好了,先喝药吧。”
莫玄来到药炉旁边,却瞧着一个黑影从院前一闪而过。
莫玄即刻追了上去。
正在此时,一道红光降落在院中,直接变成了莫玄的样子。
端着药碗,走到池月身旁,看见池月的容貌便再也挪不开眼睛。
“师傅,师傅,你怎么了~·~~·”池月虽看不清‘莫玄’样貌,但见他一动不动的站在自己面前,就能明显的感觉到那双眼睛,此刻正注视着自己。
对方回过神来,尴尬的坐在床榻边,小心翼翼的喂着汤药,生怕池月因此被烫到或者呛到。
“师傅,你刚刚怎么了?”池月总觉得眼前的人,怪怪的。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不知为何,喝完汤药,池月疲惫的再次睡着了。
“两百年了,青璃,你终于回来了。”云澜见池月睡着,摇身直接变回了原样。
不过此时他换上了自己最喜爱的白衣,弯腰细心的替池月盖上被子,眉眼里说不尽的欢喜不停的跳动着。
“你回来就好,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云澜伸出白净的手指,理了理池月额前凌乱的秀发,连带着抚摸了眼前这副心心念念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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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往哪里跑。”莫玄很快便拦住了之前一闪而过的采桑。
“你是何人?”看着对方神秘兮兮的样子,还看不清面容,采桑有些慌了。
“这是应该是我问你的吧。”莫玄走上前,容不得采桑有任何动作,直接将刀鞘架在采桑肩膀上。
这皇宫何时有了这般功夫的人?采桑不停的转动着眼珠,想着逃跑的计策。
很快,长福殿四周的守卫赶了过来,还不待采桑想好计策,就被连连包围了。
“这人,你们自己处理吧。”莫玄抬起刀鞘,采桑就想趁机逃走,岂料直接被莫玄打伤了腿脚。
“无知鼠辈。”莫玄将刀鞘别回腰间,不削的看了看那如同蝼蚁般的小丑。
“池月,你怎么又睡着了?”莫玄回到院子,便急匆匆的走进屋内,瞧着熟睡的池月,有些慌了神。
“按道理,吃了这些药,不应该如此啊。”莫玄急忙抓起池月的手臂,静心把脉。
“还好,没什么异常。”松了一口气的莫玄,瘫坐在藤椅上。
“师傅。”中了迷香的池月,很快醒了过来。
“来吃药了。”见池月醒了,莫玄立刻端着汤药走了过来。
“师傅,我不是刚吃过药了吗?怎么还要吃啊。”池月闻着清苦的汤药味,皱褶眉头。
“刚刚?”莫玄惊讶的停着脚步。
“对啊,还是师傅你喂我喝下的啊?不会这么快,你就忘了吧。”池月有些无语了。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莫玄怎么回忆,都不记得自己刚刚做过这件事。
“算了,既然喝过了,就等一下再喝吧。”
云澜藏身在角落,嘴角微微勾略,“没想到,这人真是天界的,不知有何目的。”
而采桑,此时已被押送到长福殿中。
“你就是丞相的贴身侍卫吧。”昱燊疲倦的喘着粗气,双手撑在座椅边上。
“回陛下,他就是丞相的贴身侍卫,采桑,此人武艺高强。”采桑身后,走出一个穿着盔甲的暗卫。
“你,你不是刚刚在营帐里的那个探子吗?”采桑从暗卫的身形,已经还未换下的盔甲,一眼就认了出来。
“正是。”暗卫好不回避的回答。
“原来,这是你们早就设好的局。”采桑有些慌了。
“眼下岳坚已经成为众矢之的,若你想要保命,就将岳坚的作战方案以及部署情况,如实招来。”花公公见昱燊越来越虚弱,上前一步,审视着采桑。
“休想。”岳坚虽为人狠辣,但至少对他有救命之恩,又有知遇之恩,采桑怎敢背叛。
“将他带下去,严刑拷打,务必要问出实情。”花公公狠戾的看了看采桑。
“不必你们费神了。”采桑见在劫难逃,害怕自己忍不住酷刑而招供了,下定决心,以死了解。
“小心他自戕。”暗卫瞧着采桑起身奔向身侧的柱头,想要上前阻拦,已经是来不及了。
“砰。”采桑额头顷刻间血流不止,健壮的身体软趴趴的倒在地上。
“没想到,岳坚身边,竟也有如此血性忠心之人。”昱燊抬头有些不忍的看了看台下尸身。
“抬下去,厚葬了吧。”昱燊说完,起身随着花公公进了寝殿里面。
“看来,朕的时日已经不多了。怕是就要去见先皇了。”
“不会的,陛下正值壮年,一定会好起来的。”
“算了,这些安慰朕的话,就不要再说了。”昱燊缓缓闭上眼睛,不在言语。
“那陛下先休息,老奴就在外面,有什么事,记得唤老奴。”
“去吧,去吧。”
看着花公公离开,并合上了寝殿的大门,莫玄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床榻上熟睡的男人。
莫玄汇集灵力,查探着昱燊的病情。
“七绝草,魔界之毒。”此刻毒已侵入五脏,莫玄也是束手无策。
“怎么会这样?”莫玄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从里面倒出一枚药丸。
“这样,你便可以多撑几日了。”探着昱燊越来越微弱的气息,莫玄只得运用灵力将药丸送入昱燊口中。
“两百年前,你救我一命,如今,我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救你。”莫玄说完,就消失在寝殿内。
莫玄乃是彩蝶修炼成仙,眼下,已经是太上老君坐下第八位弟子。
两百年前,莫玄刚刚修炼成人形,灵力低微,不巧惹怒了千夜那个蜈蚣精,就在危难时刻,一位少年挺身而出,替莫玄挡了一刀,莫玄悲伤之下,只得显出真身,将那少年尸身带走。
好在那时千夜,功力也不算高深,又自以为是的很,这才让莫玄钻了空子,就算这样,莫玄也没有得到什么好处,满身伤痕的回到了修炼之处,而少年,却为此付出了生命。
她发誓待到少年转世之后,好生报答,奈何计划赶不上变化,如今再次相见,已是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