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玉楼伺候的下人,拿的是顾家二公子的铭牌去济世馆请的大夫。
大夫年纪不大,头发却已经有了花白之势,看上去给人一种不太稳妥的感觉。
下人去的不凑巧,其他大夫都出诊去了,只有这个坐堂大夫在家,就只好把这位大夫给接进了府替二少奶奶看病。
大夫给二少奶奶把脉,又是看二少奶奶的脸色,总之就是忙了好一会儿才到另外一边准备好的水盆里洗了手。
洗完手,大夫就冲着顾二公子摇了摇头,示意他出去说。
待出了房间,大夫就说:“二少奶奶体质特殊,跟常人不一样。此番晕厥,实属罕见,连老夫都没有把握可以让二少奶奶清醒过来。”
顾二公子急了,脸上满是担忧之色:“那我娘子她,会一直睡下去吗?她腹中还有我们的孩子,她要是一直沉睡不醒,我们的孩子可怎生是好?”
济世堂的大夫安慰了顾二公子一番:“二公子,兴许二少奶奶只是累了,只要她睡醒了就会醒来的,你不要担心。”
然后大夫就提着药箱走了……
顾长生失魂落魄的回了房,把房门一关,情绪立马就垮了,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他快步走到床前坐下:“月儿,你都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才终于等到你。你这个傻丫头,你忘记我了吗?我是白宇啊,那个一直跟在你身后的小跟班,我看着你那么多年,才鼓起勇气来找你。没有想到,我才刚找到你没有多久,你就又要跟我玩躲猫猫的游戏了……”
床上“沉睡不醒”的某二少奶奶,闻言,动了动自己的手指,然后就慢悠悠的睁开了双眼:“哟~原来是小白啊……”
碧月轻佻的一笑,眼眸里面满是狐狸般狡黠,又似阴谋得逞的神情。
“相公,你不要再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乖~”碧月刚一睁开眼,看见的就是自己的丈夫哭哭啼啼的样子。她的心,顿时就难过起来了,不想看着自己的丈夫为自己竟然如此伤心。
“哼,你这个傻丫头,就知道逗弄为夫,看为夫不好好惩治你一番。”顾长生说话间,就脱了鞋上了床,夫妻俩人顿时玩闹在一起,滚成一团。房间里面,满是欢声笑语,还有某二少奶奶求饶的声音。
总之不管是顾长生也好,还是碧月也罢,什么身体隐疾都抛在脑后了,能有这一刻开心就足够。
顾夫人听见下人议论说蝶玉楼请了大夫,还以为是儿子出了什么事呢,着急忙慌的赶来,才刚到院外就听见里面传来的欢笑打闹声,就止了步不再前进。
这小两口啊,当真是感情好,不像那边一对儿哪像是夫妻啊,跟仇人还差不多呢。
得了,只要儿子媳妇过得好,玩的开心,她老婆子就是多跑几趟又何妨?
于是,顾夫人释然一笑就带着自己的丫鬟往回走了。
顾长生跟碧月玩闹了大半个时辰才停下,然后就怀抱着碧月躺在床上:“月儿,你今天当真是吓到我了。我真怕你会沉睡不醒,到那时我会疯的。”
碧月转过了身来,对顾长生对视:“小白,如今我是凡人了,再不能像神灵一般拥有长久的寿命。我会经历生老病死,还会经历很多事情。你今天被我吓到了,是我不好。我也没有预料到自己会突然的就晕过去,以后就不会这样了。”
顾长生听得碧月这样说,心抽疼的跟什么似的,脸色也一白,沉声说道:“月儿,不论你是神还是人,我都会陪伴在你身边。上穷碧落下黄泉,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你要是敢死,我就敢为你陪葬。我说到做到,月儿你最好长命百岁才能对的起我一番深情不悔。”
碧月把自己的脸凑了过去,轻轻的在顾长生脸上蹭了蹭,然后就见她柔声说:“好,我答应你。我们夫妻俩,不论去哪里都在一处。”
这才叫顾长生的脸色回到了正常状态,他松开了手,整理了一下衣衫就下了床,穿好鞋子。
他走到桌边端了那碗安胎药,正值盛夏,滚烫的汤药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凉得了。
此时,药碗的温度达到了可以入口的时候,他就把安胎药端给了自己床上的妻子。
碧月坐起身子,伸手接过安胎药,还摸了摸药碗的温度,确定不烫了,才一饮而尽。
对于碧月来说,喝了安胎药之后身子才总算是没有那些心慌之类的感受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碧月喝完了药,才把空碗交给自己的丈夫。
顾长生接过空碗,小走几步就把空碗放到了桌上,待一会儿吩咐下人拿出去就是了。
今天啊,可把他吓的够呛,看来以后不能再让自己的妻子独自一个人待着了,要是再发生点事儿,自己后悔都来不及了。
他去桌子对面的书房拿了本闲书来看,就坐在妻子身边,时不时的说几句话,下午茶时间就这样一晃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