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交易

“琴伦德·加力内德,

“费洛萨帝国男爵,无明确信仰,曾就读于维摩芙蕾大学经济学院……

“以平民身份获得男爵爵位……”

看着琴伦德,乌贝摩脑海之中浮现对方的信息,他随即将目光收回,低头看着手中的书籍,状若随意。

而对方没有开口,就那样直站着。

——他知道,考验早已经开始了。

几秒钟后,乌贝摩依旧没有抬头,仿佛琴伦德根本不存在似的,目光都被手中的书籍所吸引。

随即他说道:

“介绍一下你自己。”

琴伦德瞬间调整了站姿:

“我叫琴伦德·加力内德,十多年前毕业于维摩芙蕾大学经济学院,后来成为经济学院教授……

“五年前加入经济促进协会,成为特别顾问……担任过一年的下议员……

“三年前受波考拉公爵的邀请,担任过一段时间的管家,因为家里的事,最后不得不跟波考拉公爵辞职……”

乌贝摩没有对此表露什么,道:

“你跟克贝斯秘书长是什么关系?”

“陛下,大学时期,我曾经是克贝斯老师的学生。”琴伦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怀念和担忧。

这时,乌贝摩盖上手中的书籍,正视着对方,开口道:

“你从明天开始就正式就任秘书长,记得跟庭园内的管家们沟通好,另外,记得多向克贝斯学习,他是一位值得尊敬学习的长辈。”

乌贝摩相信克贝斯的目光。

就如萨默维相信克贝斯一样。

而且,之前考验的已经结束了。

闻言,琴伦德脸上闪过一丝喜悦,随即点了点头。

这时,乌贝摩抬头说道:

“你可以先回去准备,

“顺便将汉默德大管家叫来。”

“是!”

琴伦德轻步的离开,带上客厅大门。

几分钟后,汉默德敲着门。

“请进!”乌贝摩随即说道。

汉默德是一位淳朴的老人,但身体却异常健康,充满活力,他穿着朴素的管家服装,微微有些泛白,已经有不少年头了。

虽然他头发斑白,脸上出现了法令纹,但皮肤有些红润,令许多同龄人羞愧和羡慕。

乌贝摩对于他还是比较尊敬的:

“下午四点,给我准备前去阿莫拉教堂的马车。”

汉默德有一个毛病,他喜欢忙碌,一刻都闲不住的,不给他安排一些事,反而不乐意。

“是,陛下!”

汉默德脸上露出笑容。

……

马车上,乌贝摩掀起纱帘,看着你来我往的街道,马车夫坐在架子上载着人,偶尔还会看到人力马车。

贵夫人们穿着异常华丽的衣服,三三两两说着话,而路上,还有许多戴着高礼帽,手持着拐杖的绅士。

这个时间差不多是茶会结束的时候。

……

马车很快到达了贝克恩街,这里是平民街区,居民们普遍周薪只有几镑,而房屋周租金大概在1到2镑之间。

他们平常的食物便是黑麦面包,然后抹上一层蜂蜜,也许还有牛奶,每周再用一两顿豌豆炖羔羊肉犒劳一下自己。

他们不会太过奢侈,攒着钱以防突发的变故。

而阿莫拉教堂便位于这里。

许久,马车夫威纳克停住了马车,敲着门檐,旋即小声说道:

“陛下,到了!”

闻言,蕾贝蒂娜立即上前打开马车门,然后走下马车,站立一旁,等待乌贝摩走出来。

阿莫拉教堂是辉耀教会在维摩芙蕾的驻地,显得异常古朴神秘,有三座尖塔,整体造型是白歌尼风格,大拱门、大圆顶和大拱顶。

在大拱门上方刻着太阳的符号。

进入礼堂之中,有十几个人正在做祷告。

整座大厅之内充斥着太阳精油的味道,圣坛上方有一颗太阳晶石,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这时,一位中年男子出现在乌贝摩面前,他灰发金瞳,身穿主教上衣,短袖,紧身,绣有许多花纹。

衣襟用扣子或绊束住,袖上和两侧装有小铃,在外面披着一件红色塔拉雷,上面绣着炽日的图案。

他从左往右,在胸前画了一个圆,随之在胸前点了四下,这是辉耀信徒的祷告手势。

乌贝摩曾经做过,就是那一天晚上。

“炽日在上,神的旨意告诉我今日有贵客上门。”他双手合掌,看向了乌贝摩,“阿拉雷·穆尼斯,现任费洛萨教区大主教,见过乌贝摩陛下。”

神的旨意……可我真没下什么旨意啊,我要告诉教皇你渎神了……

乌贝摩心中默默腹诽几句。

对于阿拉雷的出现乌贝摩并没有什么惊讶的,毕竟辉耀教会对阿莫拉教堂周围肯定有所监控,而他又没有掩饰身份。

但对于对方张口闭口就是神的旨意,乌贝摩不知道该不该欣慰。

“阿拉雷大主教,我们先找个地方好好谈谈。”乌贝摩看了看周围,示意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阿拉雷点点头。

在阿拉雷的带领下,几人来到内侧会客大厅。

就座后,乌贝摩直言不讳道:

“前任主教麦德雷允诺我成为圣徒,而费洛萨帝国进一步让辉耀教会传教。”

停顿了一下,乌贝摩说道:

“不知道这承诺是否有效!”

阿拉雷大主教右手画了一个炽日,连点四下,双手合掌,道:“炽日在上,这是我主所希望的。”

乌贝摩继续道:

“如今,我可以允诺开放德拉郡、雷伦郡以及弗尔雷卓郡西部,让辉耀教会布道传教。

“在那几个地区超凡事件逐步交由你们负责,但事后必须将事件内容报备给军方,而且,柯尔市、廷恩市和白枫市依旧以军队为主。”

闻言,阿拉雷眼睛微眯,道:

“陛下的诚意,我们收到了!”

没有复杂的谈判,几句话之间,他们就达成了共识。

这时,乌贝摩身体微微发热,脸上、脖子,以及其他裸露的地方,泛起了一抹浅红:

“如今我已经成为火刑徒,对于后续命位,希望大主教阁下能尽快将配方和秘药交给我。”

阿拉雷大主教眼眸一闪,旋即说道:“我已经感受到了陛下身上那浓郁的光辉气息,我主会庇佑陛下。”

乌贝摩内心腹诽,祂都陨落了。

不过虽然心中这么想,但他还是伸出右手画出炽日,连点四下,然后双手合掌道:

“赞美炽日!”

随即乌贝摩离开了阿莫拉教堂。

而阿拉雷大主教将目光收回:

“将乌贝摩陛下成为辉耀教会圣徒的消息发布出去,之后将半神秘药和其以下的配方交给对方。”

“是,大主教阁下!”

……

“去塞缪斯教堂!”

乌贝摩朝着马车夫威纳克说道。

收到命令,威纳克连忙驾车朝着西边青梧桐区因特街区驶去。

一个小时。

快近一个小时的时间,都没有到达目的地,而此时,乌贝摩昏昏欲睡,头枕在蕾贝蒂娜的肩上,呼吸着对方身上的香气。

这让他有一种安宁的感觉。

这时,威纳克的声音响起,蕾贝蒂娜轻轻推了推乌贝摩,对方这才不乐意的揉了揉眼睛,然后下了马车。

塞缪尔教堂隶属于黑夜教会,外形跟阿莫拉教堂有所区别。

塞缪尔教堂采取哥特式风格,通体灰黑色,有远比阿莫拉教堂还要高耸的尖塔,大拱门上方有一巨大时钟,在慢慢地转动着。

安宁和轻松,便是此时乌贝摩最直白的感受,仿佛让人的心灵受到了洗涤,缓缓入睡。

进入门厅,充斥着淡淡的安眠花、薰衣草熏香,之后是中殿,圣坛上有一灰色玻璃,外面的阳光透过灰色玻璃,变得越发柔和,越发黯淡,让人舒适。

很快,主教便出来迎接。

他叫做乌利尔!

对方身穿着跟阿拉雷大主教差不多的样式,只不过他穿着的是黑色礼服,上面绣着的是安眠花、薰衣草以及黑夜符号。

他头发灰白,一双黑色的眼眸有种黑夜的宁静、深邃,让人忍不住陷入进去,拥入黑夜怀抱。

寒暄几句,两人来到会客厅。

“乌利尔·犹嘉德见过乌贝摩陛下,不知陛下前来何事?”乌利尔嘴唇有些薄,说话的时候一抿容易变色。

乌贝摩直言道:

“芙尔纳黛,我的妹妹。

“我希望你们可以照顾好她。

“为此,我可以允许黑夜教会进一步在伊莎郡、西索斯郡以及弗尔雷卓郡东部地区的传教。”

芙尔纳黛已经成为了“不眠者”,而且曾经去过黑森教堂,以后她还需要黑夜教会的帮助。

闻言,乌利尔的眼眸越发深邃。

不等对方开口,乌贝摩说道:

“这几个地方的超凡事件可以逐步移交给你们负责,所得到的物品归你们所有,但关于超凡事件的详细信息,你们必须报备军方。

“若是合作处理,军方会提供相应配合,同时物品按照贡献分配……另外,黑莎市、伦那斯市和白枫市依旧以军方为主。”

谈判的艺术那是看人而言,为了妹妹,乌贝摩已经退步了,而他不喜欢讨价还价,也不喜欢对方得寸进尺。

他相信,对方不蠢。

乌利尔闻言,直接点了点头,没有半点犹豫,这个大礼他没有理由不收下,毕竟他们付出的东西微不足道。

带上高礼帽,乌贝摩随即离开。

“贝利叶,这边暂时由你负责了,我即刻前去黑森教堂,禀告教皇,我想我们的陛下如今正需要一份通告。”乌利尔笑着看向了旁边正在做祈祷状的神父。

贝利叶睁开褐色的眼眸,点了点头。

……

回到芙薇庭园,已经傍晚。

芙珥纳黛最近睡眠越来越少了,黑夜途径的命位9是“不眠者”,增强体质、精神和灵感。

同时,他们可以长时间保持清醒,而不陷入睡眠,战斗能力偏低,但可以用一些符咒。

乌贝摩已经跟黑夜教会达成交易,虽然没有明说,但如何照顾,一些隐秘和资料当然要对她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