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你回来啦,跟颖颖玩的开心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都想你了”,苏君言丢下手中的书,快步走到秦千千的面前,看得出来他的表情满是期盼。
秦千千抬头凝视着那副墙上的画盘问道:“她是谁?”。
苏君言装作毫不在意的泯然一笑:“千千,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这画不重要”。
秦千千直勾勾的看着他,质问道:“当真不重要吗?”。
“当真”。
“那取下来烧了吧”。
“为什么?”。
秦千千淡淡道:“我不喜欢”。
苏君言皱紧了眉眼:“是不是颖颖跟你说了什么?”。
秦千千语气冷冷的否认道:“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烧了这幅画?”。
秦千千重重的强调:“都说了,我不喜欢”。
“你不是这么蛮不讲理的人”,苏君言,冷冰冰的声音刺中秦千千,他第一次跟她说话说的这么重。
秦千千说着气话:“呵,是吗?我今天见到徐云溪那里也挂着一幅画与你这幅的女子长得一模一样,这幅画真的不重要的话,为什么不能让我烧了?说我蛮不讲理。那是你一直都不了解真正的我,我这个人,不仅蛮不讲理,还自私自利”,顿了顿“我秦千千眼里容不得自己的男人心里还想着其他女人,她长得那么美,我看你是忘不掉她吧?”。
他的眼神隐忍中带着一丝杀意,双手狠狠地掐住秦千千的脖子,语气很重的狠狠道:“你胡说什么!”。
两年了,他们两个从来没有吵过架,更别说被苏君言掐着脖子,秦千千好像从来就没有真正认识他,不!是他记忆回来后他就变了个人,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小破茅屋里跟秦千千过着平淡生活,温柔爽朗的他了。
被掐着脖子的秦千千表情痛苦,想说话说不出,窒息的感觉让她难受。
她惊恐万分,想不通苏君言现在为什么是这样,心中万念俱灰想着,大概她的人生从此结束在这里了吧,死在自己所爱之人手里,只能怪老天为什么要让她遇见他,她闭上了眼睛,一滴泪从脸颊滑落。
苏君言松开手,看着秦千千被掐红的脖子慌了神抱着她苦苦哀求:“对不起,对不起,千千对不起,她已经死了,她是我心底的痛,你何必跟一个死人计较,这幅画就当给我留个纪念好吗?请原谅我的自私,千千”。
秦千千推开他冷声道:“你终于承认了,你还是忘不掉她对吧?即使她已经死了,你也不愿意为了我烧掉她的画像对吗?”
“不是的,不是的,你对我很重要,千千你听我解释”。
“呵呵我连一个死人都不如”,秦千千转身离开,回了舒心院。
“小娘子,你怎么了?”唐心和西西齐声问道。
秦千千勉强扯出一抹笑意:“没事,只是跟君言吵架了而已”。
唐心安慰道:“没事的,别哭了啊,哭了就不好看了,人家都说床头吵架床尾和,小娘子,你吃饭没,先吃饭然后把药喝了吧”。
“就是啊,说不定明日你们就和好了呢,今天先把药喝了,然后在生个胖娃娃”,西西附和道。
“不了,你们先下去,我想一个人静静,对了给我拿几壶烈酒”。
“好”,给秦千千拿了酒,两个丫鬟便退了出去。
秦千千流着泪,抱着酒大口大口灌着自己,全然不顾洒出来的酒水,湿了衣衫,举起酒壶轻叹:“往日情怀酿作酒,换我余生长醉不复忧”。
灌的急了,酒水进了鼻子,疯狂咳嗽。
一夜过后,醉酒的秦千千趴在桌子上,苏君言大清早端着一盆灰来找她,放在她面前:“千千,我已经烧了,原谅我好吗?”
“恩?”秦千千半眯着眼看着那盆灰,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那幅画的灰,但苏君言已经表态说烧了,她也不好说什么,没在应声。
看着她脖子的红印,苏君言担心道:“对不起,千千昨晚是我偏激了,你还疼吗?我给你带了药膏”。
秦千千没有回答,只轻微摇了摇头。
“那我给你擦药?”苏君言问道。
秦千千呆若木鸡的呆在那里一动不动,也没有出声回答。
苏君言给她抹完药膏:“千千?能回答我吗?”
她依然呆若木鸡的杵在那里。
苏君言带着悔恨的情绪走了,秦千千走到床上躺了上去,看着床罩顶发呆。
呆了许久,她又慢悠悠的去了花园,独自坐在水塘边的石头上出神发呆,春末夏初的花园,满园花色,各色的花争相斗艳,尤其是塘边的玉兰花开的甚是好看。
“烦死了你,一天到晚罗里吧嗦的,你能不能闭嘴”。
水塘对面的两个人,映入秦千千的眼帘,眯着眼看着原来是苏非夜和南宫媚儿,苏非夜对着南宫媚儿是又打又骂,她早听唐心说过那两个人因为苏祖光和江雪柔的反对而离家出走过又回来了。
回来时还带了几个人说苏非夜赌博输了一万两银子,不给钱就剁手,一向宠爱他的江雪柔是自然给了的,不然他的手怎么可能还在。
秦千千跑上前说到:“苏非夜,你一个大男人打女人算什么回事?你还算是男人吗?”
“我打我自己的女人关你什么事?你一个娼妓之子的妾也敢来多管闲事的管教我?信不信我连你一块打啊”,苏非夜蛮横跋扈道。
南宫媚儿跪在地上扯着秦千千的手哀求道:“你快走吧,不要管我,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信了他的甜言蜜语”。
“你说什么?”苏非夜又是一脚踹在了南宫媚儿的身上。
秦千千扯过苏非夜,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无耻!”。
“你敢打我?”这一巴掌激怒了本就烦躁的苏非夜,对着秦千千拳打脚踢,秦千千自是抵不过比她力量大的男人,只能挛缩着抱头。
“别打了,别打了,都是我的错,非夜”南宫媚儿哭喊着。
苏非夜好一顿发泄后,拖着南宫媚儿回了虚无斋。
秦千千拖着浑身的伤又坐在了之前的石头上发呆。
“千千,你没事吧?刚才下人来找我说你被苏非夜打了我立马就过来了”,苏君言赶来看着秦千千的伤,把她抱起回了静心斋,她依旧呆呆的不说一语,即使苏君言给她擦药,疼了也不吭声。
“吃点饭啊,千千,你能动一下吗?”苏君言一手拿着碗,一手拿着勺子,勺子里有些饭菜,递在秦千千的嘴前,她吃了几口就没在吃。
晚上,苏君言非要挨着她睡,赶也赶不走,半夜醒来摸摸旁边,没有人。
第二天,苏府挂起了白灯笼和白布,一片哀嚎声起起伏伏。
秦千千赶去灵堂,江雪柔正趴在棺材边苦苦流泪哀嚎:“非夜,你怎么能丢下为娘呢?让为娘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还这么年轻,我给你相得萧家小姐还没做上你的正妻呢你怎么能……”。
苏祖光和苏谦也站在旁边红着眼眶,看着棺材里苏非夜的尸体。
聂书红和苏君言则全程低着头,看不出来他们有一丝丝的难过之情。
南宫媚儿被绳子绑着跪在地上流泪哀求:“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见秦千千来了,江雪柔愤恨的大步上前扇了她一巴掌:“说,是不是你和南宫媚儿联合起来害死了非夜?”。
“你怎么这么说?我今早上才知道他死了,你为什么说我是凶手?”秦千千反问道。
“因为昨天非夜打了你和那个贱女人。你们两个怀恨在心,所以昨晚半夜杀了他”,江雪柔眼神充满戾气和恨意。
“半夜?”秦千千想着半夜醒来,苏君言并没有在,莫不是他?还是不堪受辱挨打的南宫媚儿?顿了顿“昨晚一整夜我都和君言睡在一起,并没有出过舒心院,昨晚守夜的西西可以给我作证,而且我连苏非夜怎么死的我都不知道,我一个乡野村妇,杀鸡都不敢杀更别说杀人了”。
苏君言赶忙劝道:“对呀,主母,千千很善良的,鸡都不敢杀,怎么有胆子杀人呢,不可能挨了三弟一顿打就杀他的”。
江雪柔恨声道:“你也有嫌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人,这些年你表面上毕恭毕敬的心里恨的牙痒痒吧?”
苏君言跪在地上磕了个头:“主母,瞧您说的,您是我的母亲,三弟是我弟弟,我怎么可能会害他呢?三弟是从池塘里捞出来的,估计是三弟昨夜喝了酒自己掉进了池塘里”。
苏祖光命令道:“把这个贱女人给我拉去沉塘”。
被拖着走的南宫媚儿哀求道:“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爱着非夜即使他打我骂我,我也不会害死他的啊,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声音越来越小,秦千千问道:“不让官府来查?就这样草率的把南宫媚儿沉塘吗?万一她不是凶手呢?”
“就算她不是凶手,她也该死”江雪柔咬牙切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