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知道了,为何我叫宋离书。
北秋国来犯,宋大将军主动请缨奔赴战场,宋小将军宋墨筠在遇到我的那天,收到了他的父亲战死沙场的消息。
当真是离别之书,可不就叫宋离书吗?
他的父亲膝下只有宋墨筠一个儿子,理所当然地,宋墨筠继承了他的大将军的职位。
我进过他的书房,他的书房有一幅他的父亲的画像,我的眼睛像极了他的父亲。
看见那幅画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该是个什么感受,挺五味杂陈的。
对啊,我以为宋墨筠对我一见钟情啊。
我也喜欢他。
宋墨筠比我大了两岁,二十岁加冠那年,祁国的皇帝说,烟初公主心悦于他,问他愿不愿意当驸马爷,宋墨筠拒绝了。
烟初公主是一个与我完全不同的女子,她明艳、大方、豪爽,宋墨筠带我参加狩猎时见过。
她那时穿着红色的骑猎装,头上用发带绑了高马尾,英姿飒爽,且骑射一流,实乃女中豪杰。
被拒了婚,也没有放不下,仍旧练她的骑射,读她的兵书。
宋墨筠拒绝烟初公主的事情很快传了出来,我状若无意地问他:
“烟初公主女中豪杰,你为何…”
少年的眼睛像星星一样,闪着光亮:
“烟初公主怎么比得上离书呢?”
我忍不住弯了嘴角,原来不是一见钟情,也可以日久生情的。
他训练累了,看书倦了,偶尔会来瞧瞧我的功课。
那时夫子正在叫我《关雎》,我一边跟着夫子念,一边悄悄红了耳朵偷看着他。
他看着我的眼神,总让我觉得他有些心不在焉。
心不在焉的他,一点也不像我在阳光明媚的大街上遇到的明媚的少年郎。
他的眼睛像一谭墨色晕染过的水,谁也看不清那里面到底有什么。
两三年过后,是我的及笄之年,宋墨筠请了祁国最有名的绣娘给我绣了襦服,请了祁国最德高望重的长公主替我梳头加笄。
我东向正坐,有司奉上罗帕和发笄,长公主走到我的面前,她的面容祥和,语调中正平和: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而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维祺,介尔景福。”
长公主字字清晰地念,我忍不住看了一眼宋墨筠,他目光温柔地看着我。
及笄之礼过程繁琐,初加,二拜,三加,还为我取了字,宋离书,字华满。
听见字的时候,我知道,宋墨筠定是后悔当初为我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想至此,我的那颗心脏,又滚烫地热起来。
及笄之礼,他喝了不少酒,我扶他去了房里。
替他褪去了衣衫,他抓住了我的手,我不察,被他拉得趴在了他身上,刚要起身,他的唇吻了上来。
他的唇格外柔软,他的吻温柔里带了山雨欲来的激烈。
电流从全身划过,他搂过我的腰肢,按住了我的头,霸道又温柔地翻了身。
我的身体渐渐变得柔软,对他的触抚既抗拒又有些期待。
第二日,他还没起,天还未亮,我忍着身上的酸痛,替他整理了床铺。
他不会想要我的,他知道了,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