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冬天,我背着书包去上学;离家步行估计在一千米左右,突然,一个穿着短袖短裤,打着光脚丫,一边搓着臂膀一边自言自语走在我前面的人,看得我又惊又怕。
我很少走那条路,那天是破例,当时乡村没有马路,上学得走被雨水侵泡得坑坑洼洼的泥路;眼看上课时间不远了,我选择了较远的走路方便的石板路。
我从来没见过此人;他的衣服看起来像穿了很久,浑身脏兮兮的,我的大脑里只得出了一个结论,看起来不是正常人,有类似现象的要不是痴呆,要不就是疯子。
我偏向后者,他四肢尖锐,精神完好;在他身后,我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生怕他反过来打我。
到底是我疑心作怪还是他怕陌生人,本来是我怕他,最后搞得他反而更怕我,步伐走的比我快,生怕我打他几个大步向另一条路躲避我去了。
这件事烦恼了我一整天,当天下午回家后我把此事告诉外婆,并问他这是谁时。
外婆的回答,令我对早上遇到的那个人产生同情又愧疚!
他,叫牛娃;没有名字,从小就是哑巴,还是个半聪明的傻子;他的妈妈去世的早,没有一个人怜悯他;继父待他很刻薄,从不给他换洗衣物,除了身上一套外,还把他赶到堆放稻草的屋檐下睡;每天只能进三次们,就是一日三餐,而且还必须是准时,过期不候,一次只能端一碗饭,不论米粒多少,哪怕是一碗米汤也一样,即使饭量再大也不能再次进屋装饭,否则,被毒打。
牛娃不姓牛,他被继父每天逼着放牛,是大家给他取得名字;他的继父最爱鸡蛋里挑骨头,动不动找理由打他;每次打多久才停手,要看他的心情如何。
人性的冷酷无情,给牛娃的日子是黑暗,整天活在冰火两重天。
附近的人看到牛娃犯小错甚至没犯错被继父按着往死里打,从没有人去劝解他继父帮助他死里逃生一回,纷纷带着有色眼镜围观喝彩,邪恶的心觉得傻子不值得平等相待。
牛娃的命苦,被继父厌恶,没有同情心的外人,故意对他人格的诋毁,恶语相向,添油加醋,最后是继父的变本加厉地虐打,扬言他给他丢脸了。
一次他跪着用外人听不明白的吼声向继父控诉自己所受不白之冤的屈辱,继父不听,接下来的是如冰雹对他的惩罚;他瘦弱的,长期不沾油盐酒肉的身躯,最终无力的放弃了抵抗。
当地村官明知此事,从不理会,仿若不存在;真是心如铁石。
都说傻子有傻福,牛娃是噩梦。国家对残疾人有优待衣物助资补贴,他却一丝一毫都没有见到听到尝到,全都被继父霸占了。
牛娃为继父忍气吞声心甘情愿做牛做马,一生一无所有无所依靠,遭非人精神折磨,只为活下一口气。
牛娃受的冤屈太多。他不知道当年国家西部退耕还林的政策,栽种的楠竹地不能毁坏,违之,罚款处罚。
旁边种粮食的人家看到是牛娃,自私妒忌牛娃受国家照顾,恶毒的心思故意不提醒牛娃,专门等待看牛娃因为无知破坏楠竹被继父鞭挞;好似看别人痛苦就像看一场影视剧一样刺激轻松,真叫人恶心。
这是不是佛说的“因果报应。”牛娃的继父坏事做尽,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人的代价;在一个冬天的晚上,去厨房的路上,直挺挺的倒下了。
有人说,他是被做妓的结果的,身上的特殊地方已经面目全非。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对方是个手无寸铁的弱小子。
我最佩服的是那个做妓的手段高超,出门后还能把大门门闩完好无损完璧归赵的关闭;有人见牛娃的继父几天不开门,担心他,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门打开;屋里的鹅已经冰冷得成僵尸了。
牛娃命运的终结很悲惨,继父死后,他的亲姐姐怕累赘,买了二十个馒头诱骗他到几公里外山上去去吃,结果发现他时,已是几个月后的上午;一个农妇出门到自家的红薯地里翻藤,在一个角落,不知道的农妇一个手抓开红薯藤,一股臭气熏天一具生蛆令人作呕的尸体惊恐的她立马转身逃回家哆嗦着报案,公安尸检,那是牛娃。
害人的姐姐在几个月后在楼梯上失足跌断腰肢,治疗无效而身亡。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到,时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