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割伤

金秋十月,稻穗低垂,稻田里,人们的身影若隐若现,正忙着收割被风吹倒的稻子。

“啊!”忽然传出一声尖叫,一个女孩急匆匆走回了家。没错,那个女孩就是我,我因为割得太心急,左手的小拇指外侧不小心被锋利的镰刀割伤了。这是我不小心割伤得最严重的一次,差点“削”掉了一块肉:被“掀”起的部分只有一头连在手指上了。

鲜红的血迅速得从伤口边缘渗出,汇集在指尖,嘀嗒,嘀嗒……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我急忙赶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将小拇指放置在柔和的水流中冲洗。又叫妈咪调了盐茶水给我冲洗,因为我知道这样有利于止血,最后还不放心地包上了创口贴。虽然最后已经没有血渗出了,但我还是很担心:如果揭了创口贴后会不会再次出血?

一天后,我要去学校了。爸爸说我这样用创口贴闷着伤口反而会不容易好的,就帮我揭掉了。伤口暴露在空气中,盖在上面的皮肤呈现出煞白的颜色,就是那种皮肤在水里泡久了之后呈现出的颜色,没有一点血色。

不一会儿,伤口中逐渐渗出了近乎无色的透明液体,液体渐渐盈满了伤口,直至少量流出,被我不小心蹭掉了一些。而后伤口中的液体逐渐凝固成了浑浊的浅黄色的晶体。皮肤也逐渐呈现出了中间暗紫红,边缘紫的色调,同时皮肤是皱的,有点鼓的模样,形状有点像半片瓜仁。看着是有些瘆人的,但不会流血。

我看到这样的伤口,感到担忧:这样的情况下,伤口能愈合吗?它会像平时那样结痂吗?它会留下疤痕吗?我时不时地观察着它。

每当我洗完衣服后,伤口处的晶体酒消失不见了。但总不见结痂,给人一种伤口随时会打开的错觉。那“半片瓜仁”并不总是十分精准地盖在上面,有时能直接看到内部的淡红色的肉,是有些吓人的,看得我心中忐忑。整个小拇指指尖呈畸形,活像上面趴了只蠕虫,又让人感到有一些恶心。我并不想总是去注意它,可又总是忍不住时不时的撇它几眼。

然后我提起勇气用指尖触碰了它,应该说是意料之中的吧,它木然了,并没有什么知觉。尽管还有一头连接在手指上,但感觉就像是那一刀已经彻彻底底的把它与手指整体割裂了,神经已经断了,从而毫无知觉。难道需要重新长出新的肉和肌肤才能好吗?

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它终于有了一些较为显著的变化。可是和我之前想像的完全不同:它的边缘逐渐变薄了,变得很薄,很薄,像白色的薄膜似的,然后逐渐脱落了;而中间较厚的部分重新连接了回去,逐渐恢复成原本淡粉的肤色,同时也逐渐变得平整了。但相比之前,还是略微有些鼓的。并且知觉也没有完全恢复,触碰的时候还是感觉比较木然。

直到现在,它的边缘仍然是浅黄接近白色的疤痕。我知道那呈瓜仁形的疤痕不会再变浅,更不会消失了。我经常习惯性的看看它,我想也许它可以时刻提醒我:

凡事不可操之过急,不然后悔可能是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