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胡天,是一个莫得感情的...按摩师。
镜子里荒诞地播放着男孩子换装的情景,梅一婵满脸淡然。
胡天觉得胸大无脑真的是对女孩最美的赞誉,甚至可以反映出女孩子的性格特点。
像梅一婵和高露这种无忧无虑的性格,身体条件那叫一个无与伦比。
反观操心过多的宁小雪,简直就是乏善可陈。
“小栾,我怎么觉得...”梅一婵提了提衣,长出一口气,仰头盯着正在给她盘头发的化妆师。
“梅姐,没有再大的了。”
化妆师脸为难的神色,被梅一婵尽收眼底。
角落里的男生听到后,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镜子,腿上还挂着未穿上的裤腿。
一道白光入眼,男生一个踉跄,挣倒了身边的男伴。一排男生愣神之间,像是多米诺骨牌一般挨个倒下。
胡天的手在梅一婵肩膀上不断抖着,就能看出梅一婵忍得有多辛苦。
不经意间,梅一婵和胡天竟然有了共同保守的小秘密。这种情况,作为一个单身女性来说,总归是尴尬的。
梅一婵放心地把自立的另一面展现在胡天眼前,源自她这一周对胡天的观察。
稳重、细心、独特的眼光,时而流露出与年纪不相匹配的成熟,时而幼稚的像个初中生一般得理不饶人。
现在,却是一条温顺的小奶狗,用力按住自己抖动的肩膀。
“胡天,我饿了。”梅一婵仰头嘟嘴看着胡天,淡粉色的嘴唇像是一朵...梅花。
“盒饭马上就到了,你坚持一会儿。”
“不嘛~~,盒饭难吃死了,我想吃牛排。”
听着梅一婵酥麻的声音,胡天心中骇然,老师的尊严一点都不要了吗!
身后的男生一阵意乱情迷...又倒了。
这次是另一条裤管。
“我给你定外卖。”为了不让梅一婵继续无理取闹,胡天打了美达西餐厅的外卖电话。
梅一婵又说了一句,“再加一份意面”。
“吃,撑死你!”
梅一婵不以为意地说,“你已经在想象画面了?”
胡天加大手劲,梅一婵“啊”得叫了一声,大骂“要死啊”。
两个小时之后,梅一婵妆发完成,打算起身运动下消消食,起身看着胡天,突然打了一个嗝...
如同示威一般。
就在刚才,胡天在梅一婵的威逼利诱之下,把一大块牛排和意面喂进梅一婵嘴里。
躲在角落的男学生们,流着哈喇子目睹了全过程,不知道自己到底馋的什么东西。
胡天感觉如芒在背,恨不得把整张牛排塞进梅一婵嘴里。
“第一幕第一场群戏,士兵们准备上场。”
门口传来剧务的声音,一屋子的男学生恋恋不舍地出门,只剩下胡天和梅一婵两人待在化妆间。
“士兵,把那杯毒酒递给我!”梅一婵念着台词开始热身,胳膊舒展地伸在胡天面前。
“你先练着,我出去巡视一圈。”胡天找个理由出去,省得梅一婵再找麻烦。
刚把手放在门上,听到身后一声丝绸裂开的“刺啦”声音,紧接着梅一婵大喊“别走”。
胡天立刻转身,看到梅一婵双手捂住,满脸惊慌。
“等着我去找服装师。”胡天说完,门外紧接着传来男声,“梅老师,准备上场。”
梅一婵像是得了癔症,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服装师和化妆师已经让她打发走了。”突然,目光落在了镜子前的针线盒上。
只能自己动手了,梅一婵重新坐到镜子前,伸手去拿针线,胸衣已经完全滑落。
引好针线又愣住了,她一个人根本无法在自己身上缝衣服。
“梅老师,士兵们已经打了五分钟了!”门外焦急的声音再次传来。
“让他们再坚持两分钟!”梅一婵紧皱眉头,从镜子里发现仍站在门口的胡天,摆手示意让胡天过来。
胡天颤抖地拿着针,一时无从下手。
“快点啊!”梅一婵双手让出胡天工作区域,催促着胡天。...
胡天咽着唾沫,一只手拽紧白布,梅一婵的手再让开一小段距离。拿针的手的小拇指倚着维持稳定,针头从白布边缘穿过。
门外的男同学,攥着拳头数次伸手打算敲门,最终都作罢。回头看着舞台上的士兵,已经打得丢盔弃甲,还有几个打急眼了,塑料泡沫扔了,撸起袖子准备真干。
男同学匆匆回到门前,咬牙跺脚刚要敲门,梅一婵风也似得开门,奔向舞台。
化妆室里,胡天依然跪在椅子前面,低着头非常痛苦的样子。
梅一婵惊慌上台,看着舞台上面散落的盔甲、武器,一片狼藉。
不知情的观众,足足看了十几分钟的全武行,完全被激烈的打斗场面吸引。
纷纷感叹:“真.拳拳到肉,看着都疼”。
自带光芒的梅一婵一上场,在纷乱的场景之下,出现一个落魄公主,竟有一种别样的戏剧张力。
深谙戏剧之道的学生已经完全看透作者的意图,给周围的学生解释道:“看女主胸衣上夸张的针脚,女主虚荣且苦难的人设瞬间立住了!”
还在慌乱当中的梅一婵,带着哭腔说出第一句台词,“士兵,把毒药给我拿来。”
全场观众的情绪瞬间跌落,从打斗的兴奋坠落到梅一婵悲伤的情绪之中。
一直躲在化妆室胡天,听着此起彼伏的掌声,心里惴惴不安。
万一...梅一婵的线开了!
他一直盯着外面的动静,一旦有什么异常情况,他好第一时间...开溜。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最坏的结果并没有出现。
第一幕落下,梅一婵吊着双手回到更衣室,看到胡天之后,脸上升起一抹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