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三人轻装出行前往十三亩地。
十三亩地周围人迹罕见,连鸟雀都不见一二,极其冷清。
现已是月中,十三亩地的迷雾已散去,沈晚月等人面帘半遮进入了十三亩地……一进十三亩地,沈晚月顿时感觉不妙。
“昨晚我已用龟甲占卜一卦,卦象持平,无凶无吉,今日我们只要小心行事,不要贸然,会平安无事的。”
沈晚月虽说不知晓古今未来,但占卜一个凶吉、命理、梦解还是能行的。
她伸出手,示意翟云山:“公子心之所想一字,写于我掌心之上,我为公子拆字一番。”
翟云山深深看了她一眼,他本不想写,思虑后还是用指尖在她掌心写下一字。
沈晚月只感觉心痒痒,感受翟云山从指尖发出的力度,这个人……似乎不简单。
泊。
翟云山心之所想,写下一泊字。
沈晚月眉头微蹙:“泊?泊为左右结构凑一字,左右为东西方向,水为西,白为东……西边为大凶,有水逆之危,千万小心谨慎,东边则为大吉,有日出东山之意,但是……”
一旁的齐御风听得着急:“但是什么?”
“但是,此白有两意,一为虚惊一场,二为白费功夫。”沈晚月立即看向翟云山:“公子可有事儿瞒我?”
“并无。”
沈晚月却又摊开掌心在翟云山面前,她笑得没皮没脸:“这拆字是要另付钱的,公子多少要打赏点。”
翟云山嫌恶看了她一眼,话语不多,心急走入十三亩地。
“诶,公子,你家侍卫还把我家门拆了呢,等我回去还得修补呢,多少得打赏点啊。”
翟云山一语双关:“门都没有。”
齐御风一旁憋笑。
十三亩地荒废多年,已杂草丛生,齐御风手持佩剑上前砍出一条小路,二人紧随其后,渐行渐远。
走了大概有半个时辰,三人见到了一荒废已久的房子,进入房内查看,房主一家的遗骸至今犹在,只不过白骨都已经变色,成了一种骇人的墨绿色。
齐御风上前查看遗骸:“公子,你看……”
翟云山神色一紧,指腹轻抚遗骸,竟有一层墨绿色粉末落下,齐御风担心有毒,却被翟云山拦下。
“此处遗骸中毒较深,但时日已长,毒性都散发出来,并无大碍,千万小心粉末不要误入口鼻即可。”
齐御风忐忑:“公子,你真确定那贼人会躲在此处吗?”
翟云山目光一狠:“掘地三尺都要将他挖出来。”
沈晚月一顿,总感觉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哪儿不对劲……这两人,似乎另有蹊跷。
继续往前,走至一富商老宅,老宅木门历经风吹雨打,如今还是纹丝不动,实为上品,而在那老宅木门上,赫然有一手掌印!
手掌印修长纤细,但一看就是男人的手掌印,较大,齐御风上前看了看,给了翟云山一眼神,翟云山顿时明白,将沈晚月护在身后。
“贼人可能躲在此处,你跟在我身后即可。”
“好。”
沈晚月稍紧张起来,手不自觉拉住了翟云山的衣衫……翟云山默不作声看了她一眼,吓得她赶紧松了手。
随即齐御风狠狠推开了门,门中冲出一阵粉末风尘,带有毒性,来势汹汹!翟云山嫌沈晚月反应迟钝,立即转身用背替她挡住了风尘。
门开后地上十几具遗骸映入眼帘,着实让人惊讶,十几具遗骸形状古怪,摆在门口呈跪下的姿势,像是某种仪式玄机。
更加奇怪的是,这些遗骸竟无倒下之意,都直挺挺的跪在那儿。
翟云也察觉不对,示意齐御风上前:“御风,你去看看,遗骸背脊里面是不是藏有一根铁棍。”
齐御风一看惊讶道:“公子还真是,这遗骸里面都有一根铁棍。”
“那定是有人装神弄鬼,遗骸表面并无粉末,早几年已经被人移动过,故意摆成这种玄机。”
三人决定进去一探究竟,却听见一女子哭泣,女子声音凄凉无比,哭的梨花带雨,娇柔惹人怜爱……沈晚月一女子都听得心碎了。
寻着哭声三人来到了后院,却闻到一股恶臭味从房中传出来……而那女子的哭声戛然而止,随即是另外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沈晚月只感觉毛骨悚然,紧紧跟在翟云山身后。
齐御风上前推开门,门里忽然飞出一群嗜血蝙蝠,被齐御风用剑砍死,另有两只漏网之鱼瞄准沈晚月袭来,沈晚月惊得尖叫。
翟云山护住她,使出铁折扇将其斩除。
门开后三人忽见一高两米宽一米的女子石像,女子石像容貌不凡,婀娜多姿,手持一木兰花,清雅不俗。
沈晚月立即道:“这是十三亩地以前供奉的木兰女,此女容貌惊人,医术绝佳,不仅心善,且无私,常替百姓看诊,不收一分银两,后有一恶霸贪图木兰女容貌,强娶了木兰女,木兰女嫁过去不出一个月,因为瘟疫病发死在恶霸家中。”
齐御风恍然大悟:“所以百姓雕了木兰女的石像,以作纪念?”
沈晚月没说话,心中也疑惑。
因为此木兰女石像被人用纱幔蒙住眼,身上一丝不挂,袒胸露乳,实为不雅……沈晚月都不由得躲避了眼神。
翟云山见状轻功飞起,扯下旁边纱幔遮住木兰女石像。
正在此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木兰女石像忽然发出一声尖叫!翟云山飞起围着木兰女石像查看一番,结果发现猫腻。
木兰女石像身后脚下是空的,有一暗门,尖叫声由暗门中传出来,仿佛木兰女石像在尖叫一般。
而那股臭味,也正是从这个暗门处传出来的……
翟云山脸色怫然不悦:“石像后下方有一暗门,另有蹊跷。”
三人前往,齐御风大大咧咧打头阵进入,沈晚月紧随其后,翟云山踌躇半响不肯进去,沈晚月狐疑转头:“公子怎么不进?”
翟云山脸色阴沉。
沈晚月冁然而笑:“公子是怕做了‘裙下君子’传出去不雅吧?我还以为公子天不怕地不怕,原来……怕自己名声受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