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白自在

藏边，地处喜马拉雅山脉之下。这里有世界上最高的山峰，有终年不化的积雪。

凌霄城坐落在藏边和青海交界的一处雪山上，是雪山派的大本营所在。

雪山派立派已经有一百三十余年，如今的掌门便是有“威德先生”名号的白自在。

白自在坐在凌霄大殿的掌门宝座上拿着一封书信哈哈大笑：“好啊！真是太好了！”

下面掌门弟子中唯一留守的封万里笑着说道：“好久没见师父这么开心了，不知是什么事让您如此高兴？”

白自在看着断了一臂的封万里，抖了抖信：“万剑传来的书信，石中玉那小贼死了！”

这话一出，下面的雪山弟子顿时闹开了。

有的人眉开眼笑：“三年了，白师兄终于找到石中玉了。这么说他们很快就回来了？”

有的人义愤填膺：“石中玉这小贼，就这么死了，真是太便宜他了！”

还有的扼腕叹息：“石中玉虽然死了，但阿绣却再也回不来了。可怜的阿绣，当年她才十三岁啊！”

一时间凌霄大殿喧喧嚷嚷犹如清晨的菜市场，大部分雪山弟子都在庆祝石中玉的死亡。

封万里作为石中玉的师父，听到其他同门都为自己徒弟身死而高兴，心中颇为复杂。

白自在坐在位上看着下面的弟子闹了一会儿，抬起手压了压。

很快，凌霄大殿安静了下来。

白自在摸着长须，笑得眉毛直颤：“哈哈，不仅有石中玉的消息，万剑信里还说他已经找到你们师娘了。”

“最重要的是，我的孙女，阿绣！她跳崖之后被你们师娘救起来了！阿绣、万剑和你们师娘还有十几天就会回到凌霄城了！”

听到这个劲爆消息的雪山派弟子顿时沸腾了！

“阿绣没死？真是太好了！”

“阿绣和师娘就要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三年了，也不知道阿绣长成什么样了，是不是还和以前那样漂亮可爱。”

……

十几天后，姜越一行人终于赶到凌霄城外。

藏边的天空一碧如洗，纯净得让人感觉灵魂都被洗了一遍。

宽广无垠的天空下，一座雪山拔地而起，犹如一柄想要刺破苍穹的利剑。

雪山山腰被人凿平，一座宏伟的雄城矗立其上。

姜越感受到雪山和城池对山下平原的压迫，不由感叹：“这大概是藏边第一城了吧？”

跟着阿绣的侍剑第一次看到这等奇景，她兴奋的抓着阿绣的手：“阿绣姐姐，这就是凌霄城么？真大呀！”

一旁的史小翠听到了姜越的感叹，不屑道：“什么藏边第一城？凌霄城再大，比得过布达拉宫么？凌霄？不过是一帮坐井观天之人的自吹自擂罢了，和白自在一样，狂妄自大！”

姜越一行人赶到时，早有人看到并报了上去，守门的雪山弟子激动地把史小翠等人迎进去。

史小翠下了马活动了一会儿道：“剑儿你在这里安排好长乐帮的人，姜越阿绣咱们先走一步。我倒要看看白自在在干些什么！”

此时，白自在正在城后演武场指导雪山弟子剑法。

他看着弟子们演练了一会儿雪山剑法，指着一个练习不准的弟子道：“你，雪山剑法不是这么使的！”

他拿起长剑把刚才那名弟子学的剑招使了一遍道：“这一招‘风沙茫茫’讲究的是越快越好，一定要如狂风如暴雪，让敌人来不及反应躲闪就已经中招。明白了吗？”

那名弟子点点头表示明白，白自在开心地摸着胡须：“那好，你就照着我讲的练。我们雪山剑法是天下第一的剑法，要用心钻研！”

“天下第一？大言不惭！”

一声讥笑从演武场外传来。

白自在转头看向说话的人，本来不悦的表情变得开心起来。

“夫人，你终于回来了？”

白自在大步走到史小翠面前，看向阿绣：“阿绣，你也回来了？让爷爷好好看看，三年了，爷爷真想你啊！”

说话间，白自在一双虎目老泪横流，阿绣也被感染得红了眼眶。

在场的雪山派的弟子齐声向史小翠问好，史小翠点点头让他们解散了。

白自在和阿绣诉完别情，抬头看向史小翠：“夫人，你离开前说我在凌霄城坐井观天，下山这三年你去了不少地方吧？是不是找不到能打败我的人啊？我都跟你说了，我的武功已经是天下第一，没有人能打败我！”

一旁装隐形的姜越扶额望天，心道这白自在还真是一个钢铁直男。

白自在啊白自在，你夫人好不容易回来，你不仅不好好哄她，还要跟她争个你对我错，放到后世，妥妥的靠实力单身啊！

史小翠刚刚回来，本想着让阿绣跟白自在好好说说话，哪知道白自在自己找上来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白自在，我说你坐井观天你还不服？我下山去，看到的比你强的人比比皆是！”

说到这里，史小翠嘲讽着一指姜越：“不说别人，就说这位姜少侠。他是阿绣的心上人，你的孙女婿，他的武功就比你高明得多！”

“嗯？阿绣的心上人？”白自在这才正眼打量了姜越一番。

他点点头，摸着胡须道：“小伙子长得倒是一表人才的，样貌配得上阿绣。你说他武功强过我？这不是胡吹大气嘛，只要他的武艺有我的一成，我就承认他是我孙女婿！”

“哼！耗子上杆，自称自赞！”史小翠实在受不了白自在的傲慢自大，忍不住出言讥讽：“白自在，你别在那儿自卖自夸了，武艺是做不了假的，你若不信大可试试！”

白自在哈哈大笑：“试试就试试！我正好考较一下，他有没有当我孙女婿的资格！”

说着，他一步跃入演武场，摆了个拳架子对姜越道：“小子，你过来！”

阿绣见爷爷要跟姜越比武，心中焦急万分。她拉了拉史小翠的衣袖：“奶奶，你怎么能让爷爷跟姜大哥比武呢？爷爷他……不是姜大哥对手啊！”

史小翠拍了拍阿绣的小手，安慰道：“阿绣你不要担心，姜越的武功比你爷爷高出许多，不会打出真火的。是时候让你爷爷明白，什么叫人外有人了！”

“什么！阿绣你说什么？！”白自在气得胡子乱飞，他跳着脚喝道：“小子，你过来！爷爷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姜越刚走了两步，阿绣一把扯住姜越：“姜大哥，爷爷奶奶怄气，你跟着掺和什么？”

姜越冲阿绣笑了笑：“放心吧绣绣，我不会伤害爷爷的。”

姜越的这话更如同火上浇油，原本就一肚子气的白自在直接就炸了：“小娃娃，年纪不大口气不小！什么叫不伤害我？我就在这里，让你打！你有种就过来！”

姜越走到演武场边上，抱拳朗声道：“听闻雪山派威德先生白自在武功高绝，曾自号是上下五千年，纵横十万里，古往今来剑法第一，拳脚第一，内功第一，暗器第一的大英雄，大豪杰，大侠士，大宗师。”

“爷爷您固然是大英雄，大豪杰，大侠士，大宗师。但这剑法第一，拳脚第一，内功第一，暗器第一的名头嘛，我却不服，斗胆向爷爷一一讨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