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家欢乐一家悲

“什么！”

石清夫妇骤闻噩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苦苦追寻三年，受尽风吹尝尽雨打，为的就是找到石中玉不让他流浪江湖。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消息，却是难以接受的死讯！

闵柔的心犹如千万把钢刀在里面乱搅，她痛呼一声“玉儿”，晕厥过去。

石清担忧地抱着闵柔，他脸色苍白，声音颤抖：“姜帮主，你说的，可是真的？”

石清的眼睛紧紧盯着姜越的嘴唇，期盼从里面说出否定的话语。

姜越看到石清夫妇悲痛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

他偏过头不去看石清的眼睛：“石庄主，请节哀。石中玉确实已经死去，他的尸体我也已经带来了。”

当初，姜越拍死石中玉后本想着就地掩埋。但人死债消，石中玉再怎么造孽他也终究是自己师弟的哥哥，石清夫妇的儿子。

他不忍心剥夺他们收殓自己亲人的机会。

所以他把尸体收到系统空间中，直到昨天才取出装入棺材运到金山上。

石清听姜越说得斩钉截铁，心中那丝侥幸也被彻底掐灭。他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胸口疼得说不出话。

最终，他强忍悲痛，冲姜越点了点头：“多谢姜帮主替我们找回玉儿。他的尸体如今在哪儿？请姜帮主带我们过去！”

一旁的白万剑等雪山弟子也从石中玉已死的消息中回过神来。

他们心中均赞叹石中玉死得好，但碍于石清夫妇的面子没有直接说出。

姜越点点头：“好，跟我来。”

他带着一行人走到寺后停尸的地方，指着里面唯一的棺材道：“石中玉就在里面，请二位节哀！”

闵柔早已醒来，过来的一路上魂不守舍犹如行尸走肉。

这时听到儿子尸身在里面，她第一个冲进去推开棺材。

“玉儿！我的孩子啊！”看着安静躺在棺材里的人，闵柔确认那就是自己的儿子。她凄厉地哭喊着，眼泪如泪腺崩塌般涌出。

石清站在棺材旁，浑身颤抖发冷。他有心去摸石中玉的脸庞，伸了几次手都缩了回去。

白万剑走上前，神色复杂地看着石中玉的尸身。

突然，他拔出长剑朝石中玉尸身刺去！

石清红着眼睛用剑鞘挑开白万剑的长剑。

他愤恨地怒吼：“白万剑！我儿子再怎么不堪，他现在也已经死了！你为何还要损毁他的尸身！你连他的尸体都不能放过么！”

白万剑感觉面前的石清就是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他收起长剑摇摇手：“石庄主你误会了！我并不是想损伤尸体，而是想确认一下他究竟是不是石中玉。”

姜越这时走进来摇头道：“白师傅不用查验了，这个人确实是石中玉。”

“三年前，贵派耿师兄在侯监集遇到一个和石中玉长相相似的人，所以白师傅才想查验一下这个人是不是正主。我说的不错吧？”

白万剑点点头。

姜越摇头叹道：“不瞒白师傅，那个与石中玉长相相似的人，不仅是我的师弟，同时也是石庄主夫妇失散多年的次子石中坚。”

“我师弟一直在摩天崖学艺，近几日才下山。所以眼前的人必定是石中玉。他已经死了，逝者已矣，白师傅还是给他留个体面吧。”

白万剑看了看石中玉的尸体，又看了看石清闵柔伤心欲绝的模样，想到自己当初得知阿绣跳崖时的心情。

他叹了口气：“也罢，石庄主请节哀。既然石中玉已经过世了，他与我们雪山派的恩怨也一笔勾销！咱们两家以后就握手言和吧。”

石清泪眼汪汪，抱了抱拳没有说话。闵柔则一直守着石中玉的尸身哭泣，对周围发生的事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姜越见雪山派有意和石清夫妇讲和，顿时松了口气，今日摆宴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接下去，就是让阿绣和白万剑父女相见了。

他轻声对石清夫妇说道：“石庄主，逝者已逝，咱们活着的还需向前看。石中玉虽然离世，但师弟却还活得好好的。”

“师弟已经获批下山，你们一家三口可以时刻在一起了。”

安慰完石清，姜越又带着雪山派众人去了另一间偏房叙话。

白万剑坐下后叹了口气：“姜帮主，我们雪山弟子下山搜寻石中玉，三年未果。没想到，如今却只找到了一具尸体。”

耿万钟点点头赞同：“谁说不是呢！”

花万紫是个女子，本就感性。她受闵柔感染，眼中也有些湿润：“石中玉这小贼死了也就死了，平白地让石清夫妇替他担心！真是死了也不让人安生。”

姜越也有感而叹：“命运无常，造化弄人。或许石庄主夫妇命中注定只能有一个儿子承欢膝下。”

说完，他又笑着看向白万剑：“不提了，今日请白师傅来次除了告知石中玉的消息外，还有件事与白师傅有关。”

“哦？”白万剑有些好奇，“是什么事？”

姜越对门外的手下吩咐了一句，然后转过身看向白万剑笑道：“请容我卖个关子，一会儿便见分晓。”

说完他提起茶壶给白万剑斟了杯茶：“白师傅稍等片刻，喝杯茶润润喉咙。”

白万剑见他神神秘秘的，心里猜疑不定：“他又有什么事与我有关？难道，他知道我们与丁不三的过节了？”

就在白万剑端着茶杯胡思乱想的时候，姜越耳朵一动，他走到门口转头笑道：“白师傅可不要眨眼，看看这是谁？”

说着他一把拉开房门，侧过身露出了正要敲门的阿绣。

“呀！”阿绣刚要敲门，便看到房门突然打开，吓了一跳。

很快她便反应过来，有些拘谨地走进房间冲白万剑柔声道：“爹。”

“阿绣！”

“你是阿绣！”

“阿绣，你还活着！”

耿万钟、王万仞和花万紫当即认出了阿绣，惊喜的和她打着招呼。

白万剑揉了揉眼，有些不敢相信。

他缓缓伸出手，轻轻地抚摸阿绣的头发：“阿绣？你真的是阿绣么？爹不是在做梦吧？”

阿绣流下喜悦的泪水，她扑进白万剑怀中哭喊道：“爹！我是阿绣，我真的是阿绣！我没有死！”

“好，真的是太好了！”白万剑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他哽咽着搂住阿绣，“阿绣，你长大了。你知道这些年我有多想你么？你怎么不回家啊？自从你跳崖，你娘天天念叨你，整个人都快疯魔了。阿绣，以后可不要再干傻事了，知道吗？”

阿绣紧紧抱着白万剑哭得梨花带雨，令人生怜：“爹，是女儿不孝，让你们为我伤心了。以后我保证一定好好活着，陪你们生活，给你们养老！”

就在白万剑和阿绣相拥而泣的时候，一个声音陡然在他们身旁响起：“哼！这么大人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白万剑抬头看去，只见史小翠正一脸复杂地站在姜越身边看着自己。

“娘？！”

白万剑彻底说不出话了，今天的惊喜实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