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30日
周一
清晨起床，结伴晨跑。
一套改变后的流程结束后，却因为上课日的行程，结伴到校。
啪
“老规矩。你也只剩一次机会了。”
似乎因为是熟人，柳雨珊的表情和眼神都有些凶。
对方不服输且底气十足地盯着上面看了三秒后，风化。
凌思颖看得一愣一愣的。
妧晓花因此感到害羞，连忙拉着两人往教学楼走去。
走到一半，才突然想起今天只是一个纸团。
“今天是什么？”
“数学题。”
“什么数学题能把人吓成那样？”
凌思颖忍不住回头看了眼。
“六只猪过河的问题。”
算准时间还有剩，柳雨珊停了下来。
“六只猪，分三队母子，第一组母子都会划船，第二组母会子不会，第三组和第二组一样，船只有一条，每次只能坐两只猪，而母必须保护自己的子，因为别的母会吃掉其他的子，问怎样才能全部安全过河。”
说完也不管愣住的两人，挑着眉毛向教学楼走去。
“这个……先让划船的小猪带其他小猪过去……然后……”
凌思颖想了想，愣住……
另外两只小猪不会划船。
……别的母会吃掉其他的子，无论划船中还是在岸上……必要条件真的满足了？还是真有一个巧妙的顺序？
“……思颖姐，你和恶魔较真，不是自讨苦吃吗？……”
“喂！生怕我听不到吗？”
刚走出几步的柳雨珊回头嗔了一句。
“怎么会呢~~我家雨珊最好了~我刚说的是天使了啦~肯定是你听错而已~”
一脸谄媚地抱了过去。也顾不上说的话纯属此地无银。
但想到昨天柳雨珊只是抓着自己的手，坐在床沿边沉默了好一会，最终只是落寞而温柔地笑着，揉了下自己的脑袋，便如同平常的周末一样陪伴自己度过。
总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而看着那笑得很是勉强的脸，柳雨珊心里又何尝不是纠结万分？
“……思颖姐，走了。”
提醒一声仍在原地绞尽脑汁的凌思颖，便牵过妧晓花前行。
“嗯？哦……”
凌思颖回过神跟了上去，却仍魂不守舍地微微低头，捏着下巴，嘴里似乎念叨着关于问题的解答方式。
妧晓花找不出话来。
三人两前一后地走过楼梯转角，凌思颖由于苦苦思索而落后些许，正当百思仍不得其解，正想抬头询问时，却发现面前楼梯上一名男生刚好正面迎了过来。
“呀啊？！”
由于只能看清是个男生，她慌乱中猛然伸手一推。
“哼唔？！”
那名男生似乎也由于沉思，而走错了边，此刻乍然被猛地一推，立刻被楼梯绊到，重心不稳地向后仰倒而去。
眼看对方后脑勺即将撞上楼梯，凌思颖也慌了神，连忙上前一步，伸手去抓。
却抓了个空。
“呜喔……”
男生惊惶未定地喘着气，看着上方的天花板将歪掉的镜框扶正，慢慢坐起。
妧晓花这才将垫在对方后脑的提包拿开，松了口气。
幸好一直有注意着陷进思维难题的凌思颖，才能及时避免了事故。
柳雨珊却不这么认为。
要不是她见机得快，连忙抓住猛冲而去的挚友的一只手，并立刻扔掉提包死死抱住扶手，恐怕三个人都要往下滚，然后连带着导致现况的凌思颖，一同在楼梯脚摔作一团。
然后就一定会顺势左转，见到现在让自己恨得牙痒的人。
那名男生缓过神后，站起身来，转身准备道谢，却在看到柳雨珊时愣了下，接着看了一下状况，同样明白过来。
“谢谢。”
仍先将目光移到一旁，对着妧晓花微微点头道谢。
毕竟对方身着短裙，此刻的高度差有些不太妙。
因此也只能斜着脸看向柳雨珊，迟疑了片刻，才微微点头。
“谢谢。”
“这么勉强就不用了。”
“你！”
男生立刻抬头，怒目而视。
柳雨珊却冷哼一声，眼睛一眯，抓着妧晓花便走到转角，拾起提包就向上而去。
“雨珊？”
妧晓花感到莫名，只好冲对方歉意一笑。
男生只好再度别开脸。
“那个……对不起，我走神了，真的很抱歉。”
凌思颖此刻才反应过来，连忙合掌道歉。
男生这才转身看了她一眼，想了下，轻轻推了下镜框。
“没关系，学姐。但还请您下次注意点。”
用词很客气，但语气就没那么好了。
“啊哈哈，我会注意的。”
凌思颖心中内疚，暗怪自己为什么要想得这么入神，而不是向提问者寻求答案。
幸好没有人受伤。
但真的很让人好奇嘛……
男生看着那变换不定的表情，有些不忿，却也感到愧疚。
毕竟自己也有错，对方同样走神又是个女生，突然见到男生迎面撞来，自然会惊慌失措的。
“学姐。”
“嗯？哦，还有什么事吗？”
回过神看到对方尚未离开，也不禁有些奇怪。
“刚才语气不好，请见谅，我也有错，对不起。”
“啊……没事啦，既然已经过去，就不要再提了，我们以后都注意些就好。”
凌思颖对眼前男生的第一印象相当好。
既礼貌又明事理，不仅没有对妧晓花露出色咪咪的表情，也并没有趁机装傻制造与对方亲近的机会，但对柳雨珊的态度……却有些微妙？
见到凌思颖说完便再度陷入思考，男生微微皱眉，却似乎突然想到什么，目光中产生些许兴趣。
“学姐。”
“嗯？……哦。”
凌思颖还以为对方要继续从那边下楼，连忙让开。
却看到对方仍然没走，而是看向自己。
“冒昧问您个问题，您该认识刚才那两位女生吧。”
“……嗯。”
凌思颖虽然感到有些为难，但还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下来。
终归还是个内心狂野的闷骚啊……但很可惜，无论问什么，都不会得到结果的。
男生看得出对方似乎想岔了，但出于自身理由，还是将话题继续了下去。。
“若是猜错了很抱歉，但您刚才该不会是在思考那个女……柳雨珊提出的问题吧？”
“……你认识她？”
凌思颖颇为意外。
她原本还以为，由于两人已经离开，所以对方想趁机从自己这里，旁敲侧击些情报，而且极大概率是妧晓花的。
“……”
男生想了一会，颇为无奈地推了下镜框。
“算是吧。”
“哦？~”
凌思颖的眼神有些微妙起来。
有故事哦~~待会得抓住雨珊好好审问呢~
男生微微皱眉。
“既然算是认识，告诉你也没事。”
凌思颖突然一笑，将问题讲了出来。
男生听完后立刻沉默下去，捏着下巴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
接着也不管凌思颖是否听得懂，神色不忿地谴评起来。
“还真像她会做的事，逻辑与细节完全暧昧不清，如同薛定谔一样的问题。哼，这个女人，果然很无聊，也很可恶。”
“喂，当着面这么说我的朋友，不太好吧？”
凌思颖感到自己的八卦心像坐了趟过山车一样。
这哪里是有故事，分明像有仇才对。
男生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接着双手放在腿边，恭敬地弯腰作礼。
“抱歉，是我太激动了，”站直身体后，又再度点头，“谢谢您的说明，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嗯。”
凌思颖点点头，看着那名男生下楼右转，该是去取待会上课需要的器物。
长得也还算过得去，礼貌过头有些刻板倒不是什么大缺点，就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对雨珊似乎有着怨恨一般。
看来审问还是必须的。
想到这里，柳眉轻挑，上楼。
走到二楼，再度愣住。
我教室不是在一楼吗？还要继续跟上去是想做什么？……
※※※
“雨珊，别走这么快啊。”
柳雨珊却没有回答，“噔噔噔”地带着她来到三楼，才“嗵”地一跺脚。
“哼！气死我了！”
说着向下看了眼，似乎透过楼梯看到了刚才那名男生一样。
该说是瞪。
“诶？~”
妧晓花不怀好意地笑着绕着她转圈。
“别闹！”
柳雨珊将妧晓花一把按住。
“有故事哟~”
“才没有。”
没好气地摇了摇头。
“那家伙是隔壁七班的，叫李光驱，三天两头闲着没事就来找麻烦，该说都烦死个人了。”
说完还是很生气，用鼻子呼了口闷气。
“刚才可一点都不像文雅少女哦。”
“总比你这罂粟花好得多。”
面对调侃，却有些忿忿地说了句重话，并气冲冲地再跺了一脚。
见到路过的学生有些好奇，才连忙走到右侧走廊的窗边，气鼓鼓地怒视着窗外。
妧晓花也没往心里去。
能让挚友不顾自身心情说出重话，看来的确是烦透了对方。
走到对方身后，整个人黏了上去。
“那就别想那么多，当他空气咯。”
“我倒是想，也的确这么做，谁知道那家伙……”
说着转过身，满脸郁结地用双手夹住妧晓花的脸轻轻摇晃。
“你自己说，每天故意从身边走过，阴阳怪气地说着不明所以的话，搞得就像现在无缘无故地摇晃着你的脑袋一样，会让人是个什么感受嘛。”
放下手，不顾形象地用力努了努嘴。
妧晓花眨眨眼，轻轻点头。
“嗯……的确让人心情很不好呢。”
“这也就算的，偏偏还搞得……”突然一顿，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能听到，才低声继续说了下去，“搞得一大堆人整天没事就围着我，问和他是不是恋爱关系，这不是遭罪吗？”
说完再一次怒气腾腾地跺脚。
“好啦好啦，别这么生气了，我知道就行了嘛~……嗯，待会也和思颖姐她们说一声就好。”
接着调皮地用手轻戳那气鼓鼓的脸。
柳雨珊故意鼓起脸颊将作怪的手指弹开。
“哇哦！~差点崴到了~”
知道对方心情好了不少，轻笑着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
“还是我自己去说吧，看刚才那样子，肯定会拦着思颖姐问东问西，真~真~让人烦透了！”
说完打算转身离开，毕竟教室没在同个方向。却突然想起昨天的事，回头没好气地点了下妧晓花的额头。
“昨天说的事，记住了吗？”
妧晓花沉默一会后，微微偏头微笑。
“嗯。”
柳雨珊似乎对这个反应很满意，眯了下左眼便朝教室走去。
等她走远，妧晓花才轻声说了句谢谢，转身正待离开，却立刻迅速后退了两步，极其不悦地盯着面前的人。
“顾子龙，你是走错了楼层，所以到处求人帮忙引路吗？”
断定对方不敢在众目睽睽下动手，加上不怀好意地出现在身后这点，神色言语便毫不客气。
顾子龙也没说话，目光阴冷地盯着她一会，接着阴鸷一笑，转身下楼。
妧晓花觉得很不对劲，却由于快要上课，不方便也不敢独自追过去，只好向教室赶去，打算到时连带着雨珊交待的事，一并告知学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