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叔,我还没说有没有这个体质,莫非你猜到了。”王付风在这里感觉神清气爽,和在外面对那些人炽热的眼神比,他更加喜欢这里的氛围,只是有着一点点尴尬的味道。毕竟这里的悲伤是不可抑制的,一个人如果能够在一处得到栖息,无论面对的是什么,那里都将是温馨的,且是唯一的力量。
陈宇翔摇摇头,“我相信你的这一辈子不会平凡,因为你从那一刻开始就不再是一个普通人,你的未来一定会无比蔚蓝。一个人的未来与这个人的心有太多必然的联系。除非你死去,当然你在我眼里死也不会死的一般,你这个小子,就是这个世界的恶魔。我只是觉得你还要祸害下去。毕竟世界是美好的。你不要说……你还有很多……人的,知道……吗。”陈宇翔后面几度哽咽,几乎说不出话来。可是他的眼睛依旧倔强。“可能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我居然为你哭了,我将这里都没当一回事,却哭了。”陈宇翔摇摇头。“老了老了,心也硬不起来了。”
燕进走上前,拍了拍陈宇翔的肩膀“我第一次看你就知道,你不是一个只求功名利禄的人,我看的见你的心。可能我看的书没多少,但是我看人特别准,王付风这小子,不会这么早就死掉。”
白迪坐在那里依旧没有说话,好像这样别人就不知道他在悲伤一样。
“仙人的世界,你猜猜看是什么样子的。”陈宇翔拍吊燕进的手,说道“你想想。”
王付风哈哈一笑“当然是彩色的,美丽的。没有一个地方没有仙气,整天云雾缭绕。都是大神通的仙人。”
陈宇翔认真的摇摇头。“仙人到底也是人,不要想的那么美好。在哪里,每个人的力量如此之大,这个平衡是不好维持的,最恶是人心,不要小看了里面的人。小心点。抓紧时间去看看钱老板吧!看完再回来,这里,我们一起为你们送行。”
跪在地上连续磕了三个响头,最后看了一眼这里面的每个人。转身就走,路上的人看着王付风,要不就是觉得自己没这么大资本和王付风打招呼,而低着头走了。要不就是一副谄媚的表情,殷切的上来和王付风问东问西。
王付风起初真有点享受不了这待遇,不过没有什么是活人承受不了的。想想也就想开了,毕竟都是心里已经有死志的人,也没什么东西不能忍受。
到了前面的拐角就到钱老板的茶叶铺。今天茶叶铺,门半掩着,就是今天不营业的意思,除了老客户就没必要进来。钱老板这个时间和往常一样,正在躺椅上呼呼大睡,微微的气息,细长而有力。王付风敲了敲木门,道“钱叔叔,钱叔叔。”
王付风钱老板从梦中惊醒,扭动着的脖子好像扭到了痛处。钱老板坐起来,以奇奇怪怪姿势看着王付风。王付风看一眼就知道,这是落枕了。抿了抿嘴巴,道“这个您没事吧,要不您躺下。我在这里说也是一样的。”
钱老板不能摇头,连忙说道“不能这样,你都要走了。想想一晃你就这么大了,好好修炼成为仙人也不要松懈。你走到哪里都不是一个人。我看好你。”
王付风找了一黑色的木凳子,这是钱老板这里专门给顾客准备的,坐到凳子上,道“这几天我的目标就要实现了,可以说就在眼前,可是我并没有什么快感,有的只有迷茫,为什么我会这样,而且我对父母的愁看淡了很多,这都是为什么呢!”
最知道王付风不容易的就是钱老板他们这几个,他的一切都是为了复仇而生。一个将生命看的非常淡泊的人是可怕的。不怕死就是王付风一直以来压抑的底牌。从他得到司马朝月认可的那一刻,他就彻底放开,任何一切对他阻止的力量都是罪恶的。“你还是这个样子,按那些市场里的大妈大爷的话来说就是矫情。”
王付风噗嗤一笑,这个话他听司马朝月说过。想想司马朝阳月要是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样。钱老板继续说着“时间总是将人的记忆抹去,你当然可以选择自己的道路,但是那一份情绪激动,不会长久的存在,留下的只是一个目标,一个念头。仇恨永远不会是长久的存在,只不过你执着于此,而爱才是这个世界的真谛。你可以想想一道雷电能毁灭森林吗?天空什么时候塌下来过。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最深的奥义,他逼迫所有人向美好的地方走去。这就是你的困惑。也是我们为什么我们能保留在这个世界上到现在的重要依靠。人之初,性本善。之后的人们就越加聪明,也就有了能力,这个时候就会有欲望,一些人舍弃了原本宝贵的个性,一但舍弃生活将会对这些人下很手。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就是这个道理。”
王付风沉默了,看着柜台上面的纹路,心里在慢慢消化着他的话。“不,不是这样的,情绪不会消失,也不仅仅留下一个念头,马匪如果在我面前我依旧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们,可是想想有些空虚罢了,我没有放下仇恨,一刻也没有。可能我对这个世界依旧有些眷恋,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钱老板哈哈一笑“当然,你大可以报仇。没有人会是你的对手,他们是马匪,谁都可以杀掉,国家还会奖励。你是矛盾的,看来你只有真正的杀掉他们才会安心。我祝福你,只是到时候不要滥杀无辜,点到为止,报仇就可以了。”
王付风紧紧捏着的拳头。还有他现在一腔怒火,又翻涌出来。和以前一样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慢慢的将这些杀机淡化掉,之前的所有讲话不过成一个笑话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王付风咳嗽一下。淡淡的道“我还是向往您说的那个世界,可是这不是这个世界原本的样子。”说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