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同想要拿出什么来,但是他忽然打消了这个想法,转而咬舌自尽。
鲜血自他的口中涌出来的同时,对方手里面那把带着鱼纹的匕首刺穿了他的喉咙。
“看来从你的口中是得不到什么了。”那人说道。
他在楼同的尸体上开始搜索起来,片刻之后,他皱着眉头举着一根玉笙,放在太阳光下仔细端详了一阵。
他将玉笙收在怀里,身体踉跄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受了多么严重的伤。
……
……
叶茂躺在高台上的一处铺好的地方,已经经过了基本的治疗。
他的伤势很严重,但是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不陷入昏迷,虽然他知道自己的意志一向都很坚定。
不过他听到,他的状况非常不妙,如果不及时回到王宫里面进行系统性治疗的话,最严重可能会死。
但所有人都在等待合适的工具过来将他载走,因为他不方便被搬动。
至于白尤,虽然可恶,但是却也算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他虽然被陈铁汉射中了好几下,只是重伤,并没有死,在准备审问他之前,他服毒自尽了,没有给他们机会。
而白尤带来的人,全部或者被杀死,或者自杀,一个都没有留下。
所以这段时间,叶茂还在等着一个人,他相信那个人会给予他惊喜。
片刻之后,高台之下出现了一些另类的声音。
几名甲士搀扶着一名重伤的汉子缓缓朝着高台上去,而其他人纷纷为他让开道路来。
那名汉子浑身是血,刚刚为叶茂简单处理的医者看着变了脸色,走上前去想要帮他包扎处理一下,却被他拒绝了。
他坚持来到叶茂的面前,单膝跪地行礼。
“大王,我回来了。”他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
叶茂的声音显得有些虚弱,不过口齿却是很清楚:
“先别多说什么,你先去让他们看一下伤势。”
不过汉子却是坚持留下,道:“臣下失败了。”
叶茂看到他坚持,知道再强求也没用,便只好由着他,只想着他迅速说完便可以了,只是听到他所说的那五个字,也不得不说有点失望,所以沉默了一瞬。
“人没有抓住?”他问道,接着又自说自话,“没事,你尽力了……”
“我把他带来了。”陈铁汉却是打断了他的话。
叶茂一脸的狐疑。
陈铁汉从背后捧上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来,这样震撼的场面叫叶茂久久无言。
“这并不是一个容易活捉的人,所以他死了,不过我从他的身上搜到了这个。”陈铁汉一边说着,一边把人头放在地上,紧接着又从怀里掏出一枚玉笙。
玉笙上还带着血,不知道到底是谁的,叶茂却并没有介意,他在医者劝阻的情况下坚持接了过来,细细地端详了一番,最终却是一无所获。
将那枚玉笙放进怀里,叶茂闭上了眼睛,今天他实在是太累太累了,身累心累。
陈铁汉也被带了下去,进行一些包扎等治疗。
今天的一切都应该结束了,参加演习的人不仅仅进行了演习,还得到了一场不对等的真实的战争。
他们拿木棒木棍战胜了举着蛮刀的暴徒。
……
……
天子遇刺,这么大的事情,很快就震惊了天下,而事实上,这些事情也不太可能隐瞒得住。
在叶茂被带走之后,演习的那一块区域进行了地毯式搜索,所有尸体全部都被处理,其中后来也找到了楼同的那无头尸体。
但是从这些尸体身上几乎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唯一的线索大概便是陈铁汉从楼同那里搜到的那个玉笙。
至于负责外围警戒的人中,已经被查出来了十几位收了白尤他们好处的,当然这些人都不知道会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当时仅仅是因为贪财才给了便宜,要是他们知道白尤和他们的约定会造成七八十人溜进去刺杀天子,还让天子差一点毙命,就是给他们十个胆也不敢。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并没有得到叶茂的指示,查办的官员便处死了这十几个人,毕竟他们的罪责实在是太大了。
尽管服毒自杀,也没有留下任何的活口,但是在四五天之后,还是确定了白尤等人来自翟国的事实。
如果是别的国家,或许会因此而焦头烂额,但是翟国却不一样。
对于周天子来说,这丫就是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国家。
当时他们就可以派兵驱逐周天子,现在再因为死了女儿派人刺杀天子,又算什么?
历史总是会重演,很多年前,周襄王的祖宗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结果引来犬戎主大闹镐京,据说背锅的是一个叫褒姒的可怜女子,而后又是翟国驱逐天子,背锅的又是一个叫叔隗的女子,好在周襄王的运气比起祖宗要好很多,至少他没有挂了。
看起来风波又结束了,周和翟国不共戴天,然而周不能够拿翟国怎么样。
但这口气,叶茂不能忍。
他不算小肚鸡肠的人,不过他睚眦必报。
而且翟国实在是太过分了,伤害了他穿越过来的幼小心灵,让他脆弱的身心都得到了损坏。
诸侯国们纷纷对着翟国表示强烈的谴责,还有严正的声明,声浪几乎要把小小的翟国给淹没了,但是却都在动口,谁也没有动手。
他们“尊贵”的周天子因为长得太帅被人打了,稍微喊喊就行了,不需要真的出力。
叶茂的伤势渐渐好转,他阴沉着脸,对着过来探望他的左鄢父问道:“查得怎么样了?”
“翟国这么做实在是太过分了,请战的将军们不少,百姓们也都叫嚣着要与之一战,阳樊一战我们扬眉吐气,给了所有人信心,现在没有人惧怕翟国……”
叶茂却是打断他的话说道:“暂时别管翟国,等我的军队练好了,自然得收拾他们……不仅仅是他们,我就想问:那个无头尸体的来历,有没有查出来点什么?”
听闻此话,左鄢父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他摇摇头:“完全查不到,也就陈将军拿到了那玉笙,不知道大王可从这玉笙之上看出来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