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暮去朝来颜色故

谁将烟焚散,散了纵横的牵绊。归复归,这一次我更名“似梦”,似梦还真。世人到底是什么,是人的复数吗?所谓世人,不就是你吗?这个世界,从此唯你:不高兴我整日嬉笑好友圈,可以为你收敛;不情愿我全心操持家族事,可以为你淡泊。其实,我的时间、我的喜欢、我的胡搅蛮缠、我的狰狞和可爱……我一直有强行塞些个东西送你,不知道你想不想要,只知道我不想给别人。情义之间,我也是第一次偏向前者。

总还有伙伴问我,怎么就非“当真”不可,看着薄情真真的。他的确与浪漫无关,和甜宠绝缘,更不会做给谁人来看,他却实实在在地尽其所能,甚至无所谓我是不是发现。

他说,“我从来就不需要嘴上的。”他说他不习惯抽空聊天,我也始终以为我们的私信少的可怜,直到消息框突然弹出个提醒,标志着我是他点对点联系最频繁的人,已经持续了好多天。

他没说出口的,我也有观察清楚,他做事素来不乐意解释什么。然而,那次任务途中偶然的遇见,他正给徒弟传授经验,我主动打了招呼,他没有任何表示。我继续征程,不忘给他发去生气的表情,当然知道他肯定没看着,只是难得俏皮的撒娇。结果,他一本正经的回复个问号。

我偷笑着斟酌要怎么接下去,随便交代过来龙去脉,故作蛮横无理,“看见你了,别想藏起来。”

“我刚刚真没看见,你别多想。”奉行极简主义的他思维一贯的直来直去,但他没有责怪我多心,明明正在忙碌,反而耐着性子保护我可能的焦虑。瞬间被甜蜜包围,满满的惊喜。

他又去搞那些我不懂的东西,夜以继日,我独自郁闷的小情绪,沉默了大几个时辰。不会主动闲话的他终于还记得找我,记得我最在意的“晚安”。

感受着他一点一滴的为我改变,感受到他的专心,哪怕拥有的不多,我愿意“在自行车上笑着”。

可是,暮去朝来颜色故,大概我经常的想入非非让他太累,他以一种无声的方式劝我分别。

“你什么时候归队?”闲谈中,“当真”又戳破我的避讳。

我还在,但已不在原来的队伍,“花花”和领袖本是最真诚的朋友,与其拿捏分寸的交往毋宁保持距离的祝福,“我不回去的。”

他到底懂不懂,我也在等他……同样境遇的朋友唏嘘,每天活动不在一起终会日渐疏离,难道只能坐以待毙?“我打算出门,逛逛别家的风景。”我没办法直接说重组固定队,以退为进的暗示着他。

“我不管,也管不了。”他的回答把我气急,从不见他对家族上心,从不见他为小队收益执着,直到用心良多的我忍痛割舍,他却开始拧巴。

“对,就告诉你一声,与你无关。本来嘛,你进固定队进家族都是‘花花’联系的,与我无关!”语毕,再也无话。

然后,他改了名字,故意要人误会的那种。

“情侣名吧。”我特别在家族公开点出来,他这称谓和他前任八分相似。

“没看过小说?”他也在家族反问,只道是喜欢里面主角的代号,并不私下知会我更多。

此前,他曾经的情缘从海外回归,我刚好碰见,立马语带醋意地发条了消息,问他“怎么想的”。我承认有点小家子气,但不开心就直说,对他何必藏着掖着,嘟嘟嘴若能有他哄着,不失为别样的情调。

情理之外却亦属预料之中,“当真”完全意识不到这是多么敏感的问题,等活动结束了他才接上话,“刚忙完,我说什么都没想你信吗?”

不是不相信,可对于他漫不经心的态度确实很无语,我只得就此打住,不提也罢。

变生肘腋,现在他突然递出这样一个信号。朝朝暮暮的陪伴,他在做什么,我其实知道,也知道他根本没有跟谁牵扯不清。但他刻意换成瓜田李下的称呼,再不理会我的纠结,哪怕我当着家族众人面摆明的质疑……我想,他可能是累了,可能是烦了,希望任凭我误会,希望由我来告别吧。

“情缘有了他的归宿,我走了。”我和朋友们如此告别,和“花花”如此告别,如他所愿。最后的最后,不该去打扰了吧。

几个朋友玩笑着说过我“作”,算一语成谶?反正所有跌宕起伏的日子、所有辗转反侧的故事,到此为止,因为他的倔强,因为我的不再退让。至于,是假装无所谓,还是真的不在乎……

“掌柜的,出门一趟很累哦,来壶‘梦言欢’咋样。”天涯那么远,岁月极短暂,走走停停,忘忧酒馆倒成了我最后的家。回家,念头和脚步多快都好;回家,脸色和心情一样就好。

掌柜的继续洒扫,他知我不急,他也不急,左右无事,来日方长。

“最害怕,酒肆闲谈时候听见你名字,语气七分熟识……”十天半月过去,仍然会有意无意听着酒馆前诸多往来客聊起“当真”的话:关于我们,他说了一句“不合适”,关于情缘,他说了一句“不需要”。

我不乖,不知好歹,但不会改。有些美好可能是近处烟火,也可能只是遥远的星河,情之于你,情止于你。

如果,还有一首歌可以陪我度过漫漫长夜,击溃全部的伪装,再不必故作坚强,那一定,是《故梦》。

这场故梦里

孤桨声远荡

去他乡遗忘

……

旧忆就像一扇窗

推开了就再难合上

回忆像默片播放

刻下一寸一寸旧时光

……

剑侠情缘,两年,很多的故事。曾经,多少次认定这片江湖,不求生于斯,但求老于斯。曾经,也有过另起炉灶的心思,因为最早引我对拜月老的他,“危险”。他回头约我去个没谁认识的地方,我一面说着拒绝,一面忍不住跟到海边蹑手蹑脚的探看,然而再没见那个身影,便就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