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不恋仙尘不羡佛,不入青灯,不慕风华

不恋仙尘不羡佛,不入青灯,不慕风华

我得说,这一个文,在四月末就几乎停笔了。这几个月以来,都是发的蹩脚的库存。

现在,我得重新凑起来。

文风可能不一样。往后,这本书里,几乎没有一个好人,就像没有罪名的白天使。

清雨落在了长安街上,淅淅沥沥。街口的栀子花树生满了栀子花,凉风一吹,便有点点淡香来。

正行人少,不渝撑着油纸伞走上荷花湖的长桥,晃晃一阵子冷意袭来,偏头一瞧,见这荷花湖渐渐被冰封。

空里,荡着一股子妖气。

“好小儿,莫先走,等我一等。”

循声瞧过去,见一个锦衣女子走于冰上,细细一瞧,那女子面若桃花,杏眸柳眉,眼波流转,明艳动人,更魅惑人心。

妖王宫绯烟。

不渝浅浅一笑,“宫绯烟,你来见我,何必这样大的阵仗?湖里的鱼可都给你冻死了。”

宫绯烟停了下来,雨水湿了她的面,更湿了雾鬟。“前个儿,我还听,你个小兔崽子在朝晖殿好生修行,这会子,倒正儿八经的在大街上晃荡。”

“修行倒不必说了,不过是诓人的说辞。宫绯烟,管好你的嘴。”

“十几年不见,奈想你这个小子一点不见长,还跟在你那师父的身前身后跑。”宫绯烟一冷笑。

不渝淡淡瞧了一眼宫绯烟,撑着油纸伞,继续走,“我长我的,你歇你的,有什么妨碍?”

“我要吃了你的师父。”宫绯烟眸子一敛,冷声说。

闻言,不渝歪了脑袋,“倒不是不行,不过,我想,我可以现在杀了你。”

“你杀我,我有什么罪名?”宫绯烟笑着,缓缓说来,“我这妖王,不恋仙尘不羡佛,不入青灯,不慕风华。你且说来,我有何等罪名?”

“要什么称得上口的罪名?割了你的喉咙,把你丢在乱葬岗里,有谁还识得你?我又能有什么罪名?”

不渝把手里的油纸伞放在地上,伸出修长的手,幻出了匪终剑。

宫绯烟面上的笑意渐深,“好小子,你还做什么神仙?作恶罢了。真真是一个天大的惊喜!”

“自然,我也这样以为,只是,我舍不得师父。”

“要什么师父,清清白白的一个,都给带累了。”宫绯烟纤细的手指一动,幻出一阵子烟雾。“你该,入魔!”

烟雾在空里弥漫,逐渐消失。

清雨之中,不渝手里的匪终剑掉了下去,他一双墨玉般的眸子里闪现了一道红芒,俊美无俦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带着不易察觉的疯狂的笑容。

宫绯烟笑了起来,“小兔崽子,现在,你可以去玩了。杀人,放火,或者,随你喜欢,而且,谁会在意?”

“当然。”不渝捡起了匪终剑,而后把匪终剑丢进了冰湖里。顿时,一个湖的冰破开,水花四溅。

“这得谢你,宫绯烟。”不渝牵唇一笑,白光一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宫绯烟踏水而去,嘴角有着浅浅的笑,“天帝啊天帝,这不得怪我。你的好小子,早就该入魔了!”

匪终剑最终沉入湖底,岩石、泥土埋葬了它。

这一个荷花湖似乎没有任何的变化,除却一湖的死鱼。

公主府之中的青檐还在滴雨,声声碎碎。

汝嫣掀开了紫纱帘,来到外边,瞧了一眼灰暗的天。

侍女搬着一壶茶来,道:“公主,前一会儿,老管家来说,府里的茶叶少了好的,已经着门外的小厮去买了,估摸着下半天才能回来。”

“倒不打紧。渝儿出去了这半日,也不见回来。可曾有消息?”汝嫣走进房里,道。

“不曾有呢。”侍女把茶壶放在桌上,又倒下一杯茶给汝嫣。“公主不必太挂心,小公子总该会回来的。”

汝嫣点了头,看冒着热气的茶,并不喝。

“公主,我就下去了,有了事,公主再来喊我。”

“去罢。”

侍女应了一声,出了房间。

汝嫣静静坐了一会儿,但听一阵子脚步声,抬起头,见一个锦衣的女子掐着侍女,缓缓走过来。

“好久不见,汝嫣。”宫绯烟看汝嫣那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轻轻笑了,把侍女丢在了地上。

汝嫣蹙了黛眉,这一个躺在地上的侍女已经全然不动了。

宫绯烟在汝嫣的对面坐下,拿过茶杯,喝了一口茶,悠悠笑道:“不要乱喊,汝嫣,你或许不记得了,我这个该死的妖精可是不喜欢不听话的人。”

“如果有人不听话,我会掐着他的脖子,看着他,看着他睁大的眼睛,直到他自己闭上眼睛。”

宫绯烟把茶杯放下,笑盈盈瞧着汝嫣。

“你是谁?”汝嫣绝对不认识面前这个明艳动人又绝对疯狂的女人。

宫绯烟揉了揉眉心,“罢了,你这个老朋友,真是,做了人,连脑子都笨了起来。”

“我是妖,”宫绯烟伸出手,欲去握汝嫣的手,“几万年的妖。说起年纪,你该比我还大。”

汝嫣的手被宫绯烟握住了,下一会儿,一股子灵力蹿进了宫绯烟的身体。

“该死!”那一股灵力使宫绯烟的身体有了灼烧的感觉,她连忙放开了汝嫣的手。

“汝嫣,你这个该死的上神,为什么明明做了人,还不肯让我好好威风一番?”宫绯烟盯着汝嫣的脸,冷声说道。

“什么意思?”汝嫣看模样气急败坏的宫绯烟,更加的不明白。

宫绯烟一冷笑,“我跟你说做甚么?平白地浪费我口舌。我得告诉你,你的好徒弟、好小子,不见了。”

“渝儿在哪?”汝嫣实在担心,想抓着宫绯烟细问。

宫绯烟站了起来,她可不想再跟汝嫣接触,那种灼烧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谁会知道呢?杀人?放火?只要他愿意,谁会在意呢?”宫绯烟笑了起来,这想想就有趣!

“为什么?”汝嫣拔出了架上的剑,直指宫绯烟。

“噢,谁会知道为什么呢?”

宫绯烟纤细的手指夹住了剑,轻轻一折,剑身便断成了两段。“还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老朋友,他不会再爱你了,永远,永远。”

汝嫣面色一冷,拿着断剑刺向宫绯烟。

“真是令人悲伤,你这个师父,根本没有一点爱可怜的徒弟。就连喜欢,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喜欢。”

宫绯烟大笑了几声,光影一闪,身影便消失了。

清雨落,檐下鸟轻鸣,凉风谴卷。一切平静得寻常。

汝嫣把断剑扔在了地上,水眸一敛。

府里的老管家恰送来账簿,看见倒在地上的侍女,吃了一惊。

“公主,这可是怎么回事?”

“方才来了个妖精。她已经去了。”汝嫣瞧了一眼地上的侍女,“好生地葬了她罢,再多给她家里人一些银两。”

“这,这,”老管家叹了一口气,“真真是造孽。”

汝嫣坐了下来,看宫绯烟吃过茶水的杯子,“把桌上的茶具都丢了罢。”

老管家应了一声,没有再问,忙让人把侍女抬出去,又让人丢了桌上的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