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些路,终来得了画流盈的寝殿。一个殿里静悄悄的,空里飘着一股子浓重的药味。
锦瑟公子闻这一股子药味,修眉皱了更深。画流盈果真伤得很重……
殿里的侍女见锦瑟公子来,吃了一惊,随即行了一礼,说:“见过公子。”
“画流盈呢?”锦瑟公子开口就问。
“帝女在里边,公子请。”一个侍女说。
锦瑟公子听了就往里边去,掀开紫纱帘,看得静静躺在床上的画流盈,她昏睡着,一张绝艳动人的脸此刻苍白不已。
守在床边的侍女见锦瑟公子进来,生生吃了一惊,随即行了一礼,说:“公子安好。”
锦瑟公子来到画流盈床前,看她一张苍白的小脸,猛地一惊,她以往不是还好好的,不过一个多月,怎么就变成了这一副模样?
“画流盈……”锦瑟公子颤声说着,伸出修长的手,轻抚她一张脸,眸子之中满是黯然。他不敢相信,不过一个多月,她怎么生生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
小天孙和云台走了进来,小天孙好奇地往紫纱帘内瞧了一眼,却瞧不真切。
一个侍女来问云台可要去处理伤口,云台摇了摇头,说:“还是罢了,我要等帝女醒过来。”
小天孙歪了脑袋瞧一眼云台,笑了,画流盈身边的人还是这么忠心的,难得,难得。
小天孙朝云台伸出了手,想要灵珠,没有灵珠,他可救不了画流盈。
云台反应过来,把灵珠给了小天孙,说:“麻烦小天孙。”
“倒不麻烦,一会子的事。”小天孙说着,掀了紫纱帘往里边去,看呆呆站在画流盈床前的锦瑟公子,笑道:“这会子心疼了?前些时候不是还当着我的面说恨她吗?”
锦瑟公子听得声,回首瞧一眼小天孙,眸子一垂。自己心疼的神情就那么明显吗,这个小兔崽子怎么一看就看出来了?
废话,也不看小天孙是什么古灵精怪?
“锦瑟公子,你走开些,我来施法。”小天孙说。
锦瑟公子便走开了几步,却一直看着画流盈。
小天孙睨一眼锦瑟公子,玩笑说道:“不如,看在她这么可怜的份上,你就从了她吧?”
从了她?锦瑟公子偏过了脸,他抗拒从她。
“不答应就不答应嘛,还摆一张臭脸。”小天孙嘀咕着,往灵珠上施了一道法,霎那,灵珠散去刺眼的白芒,灵力四泄。
锦瑟公子皱了修眉,这个小兔崽子果真是厉害,真真都要赶上洛言笙了。
小天孙修长白玉般的手指一动,灵珠便浮在了画流盈上方,几股源源不断的灵力输入了画流盈的体内。
过了一会,画流盈原本苍白的脸色渐变红润。小天孙便收了灵珠。
锦瑟公子走过去,急切地看着画流盈。
“好啦,她才不会有事呢。”小天孙看锦瑟公子一脸的急色,笑道。
话音方落,画流盈长睫轻颤,而后,睁看了一双眸子,看得锦瑟公子,又见小天孙。
锦瑟公子看画流盈醒过来,心下安了大半,把画流盈扶坐起来,问:“你可还好?”
画流盈看锦瑟公子,一怔,他不是回弄玉小筑了吗,怎么还会回来?还有,小天孙这个小兔崽子怎么在这里?手里还拿着灵珠。
小天孙看画流盈一张微怔的脸,咧嘴笑了,说:“大姐姐,你是睡久了,蒙了脑袋吗?”
“小天孙!”画流盈回过神来,幻出剑来,直指小天孙。
小天孙跳开一步,哼了一声,说:“好哇,我好心来用灵珠救你性命,还帮你把锦瑟公子骗过来看你,你不谢我就算了,还要打我!”
画流盈方方醒来,身子还弱得很,用了些法术便胸口痛,轻轻咳了几下。
“流盈……”锦瑟公子看画流盈一张苍白的小脸,心底满是心疼。
画流盈听锦瑟公子的话,一愣,流盈,他怎么会叫她流盈。看他一张脸,说:“锦瑟,你叫我什么?”
锦瑟公子蓦地闭了口,方方他竟然喊她流盈,可现在,他却喊不出来了。
小天孙睨一眼画流盈,说:“你这个母夜叉,但凡你温柔那么一点点,整整一个万年,还怕锦瑟公子不爱上你。你偏要折磨人家,就是作。”
这个小兔崽子,真该打!
画流盈面色一冷,说:“来人,把小天孙抓了,吊起来打!”
啊咧?抓了还要吊起来打?小天孙不乐意了,自己大老远地过来给她救命,她倒好,不感激就算了,还要把自己抓了吊起来打?
后边的云台走了过来,说:“帝女,小天孙是来救你的。”
画流盈一冷笑,说:“我说过要他来救吗?倒是你,更违我令,地牢自领罚去!”
云台方要应,就听小天孙说:“好你个画流盈,活该锦瑟不敢爱你!冷酷无情,更不分青红皂白。”
画流盈听了更气,才要下令,锦瑟公子拉住她,说:“放他走罢。”
“我放他走,你能留下来陪我?”画流盈冷笑问道。她不相信,锦瑟公子还敢留下来!
可是,画流盈想错了。
锦瑟公子看画流盈一张苍白的小脸,轻声说:“好。”
听得答,画流盈一怔,锦瑟公子竟然肯留下来?他不是恨着她吗?
“让小天孙走罢。”画流盈说。
小天孙看一眼锦瑟公子,拉过云台,对画流盈说:“你的这个人受了重伤。”
画流盈瞧一眼云台,说:“云台,你回去好好疗伤,便不要去地牢了。”
“多谢帝女。”云台行了一礼,说。
小天孙又朝画流盈吐了吐小舌头,说:“画流盈,你可要记住,这一回是我救你的。以后,你可不准打我。”
不可能!这个小兔崽子这么欠打!画流盈冷冷瞧一眼小天孙,没有说话。
小天孙哼了一声,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也没人敢拦他。
画流盈看锦瑟公子,眸子微敛,说:“锦瑟,你还留下来做什么?”
锦瑟公子看画流盈一张脸,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留下来,他不明白,自己对她,究竟是怎么一种感情。说:“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