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同父非同生

齐书萍出院那天,三等和书萍商量后,把山月朗和山月香带回了家。

齐家爸妈看到突然带回两个孩子,好生奇怪,齐妈妈问:“这是谁家的孩子?好可爱呀,双胞胎吗?”

书萍:“爸、妈,他们是龙凤胎,是我朋友的孩子,暂时来我们家住几天。”

三等:“月朗、月香快叫姥姥、姥爷。”

“姥姥、姥爷。”两个孩子来到这个陌生的环境一点都不怕生,随三等的教导叫了姥爷、姥姥。

齐家姥爷高兴得唉唉地答应着:“来,来姥爷这边。”

这时,山日朗叫着姥爷,从外面跑进客厅来,看着姥爷搂着两个他不认识的人,急速跑过去一把拉开他们俩:“这是我姥爷。”

在场的人看到这场面,看着那可爱样个个乐开了,姥爷大笑起来逗山日朗说:“姥爷不要你了。”

山日朗一瞬间声泪俱下,又去掰开姥爷挽着他们俩的手。姥爷说:“日朗乖。”放开挽着那两个孩子的手,把山日朗抱起来爽朗地笑着说:“姥爷怎么会不要日朗呢!”

山月朗和山月香站到山等和齐书萍这边看着山日朗。

三等:“日朗叫月朗哥哥、月香姐姐,从今天起,哥哥姐姐就住在咱们家,和你一起玩。”

说完转话题对书萍说:“书萍,你不能这样站着,会累到的,回屋去休息。”说完抱起书萍进了房间。

齐妈妈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这次她没有快嘴,但心生疑问——这名字怎么感觉和山日朗的名字有关系呢?

齐家爸爸喜欢孩子,他觉得孩子多人气旺,家里就温暖,他看看两个孩子亲昵地说:“好,好,你们来姥爷的伴又多了,日朗和月茗也多了两个伴了,来,日朗、月朗、月香,还有小月茗,你们都是姥爷的好孙儿,大家要开心、团结,一起玩。”

半个月过去,两个孩子还是没有走,而且,三等每天忙前忙后,送山日朗、山月朗、山月香去幼儿园,他们不在同一个幼儿园,所以接送起来很费时间,为了接送方便,三等把山月朗和山月香转到了与山日朗同一所幼儿园,在相处中,山日朗和他们俩越来越亲近了,经常在齐家大院看到他们玩呀,调皮捣鬼呀,吵架哭成泪人呀,齐爸爸、齐妈妈每天的心情都跟着这三个孩子,多了许多乐趣。

三等虽然对山日朗更严格点,但不难看出他带着他们仨那开心样,齐家妈妈虽然开心,但疑心也无法避免地产生,心思一往三等身上想,那两个孩子在她心里越来越像山日朗的模样,越想越感觉不对,心里老嘀咕——会不会是他的私生子?

星期天午后,她叫上保姆带着他们仨去后花园摘橘子,坐在橘子树下的户外休闲椅,看护花果园的把摘下来的橘子摆到桌子上,保姆剥橘子叫着孩子们过来吃橘子。

齐家妈妈边叫他们吃边问:“月朗、月香,你们姓什么?”

“我叫山月朗、我妹妹叫山月香。”

听到这名字,齐妈妈大惊失色:“那你们爸爸叫什么名字呀?山月朗摇摇头回答不知道。”

“啊?怎么连自己爸爸的名字都不知道呢?”

“我妈妈没有告诉我们,有一次老师说叫爸爸来开会,但我妈说他出远门了,所以,我们没有见过爸爸。”

齐家妈妈越听越气不打一处来,感觉这两个小孩在撒谎,太能编了,眼里充满仇意,拉起山日朗就往家里走。

山日朗手被姥姥牵着,头却往后看并叫着月香姐姐、月朗哥哥多带几个橘子回来给我。

晚上,临睡前,她给齐老爷说起这事,把齐老爷吓得差点从床上滚下去,战战兢兢地问:“是不是你听错了?”

“不相信?你明天找个时间问问那两个孩子。”

她越说越气,哭着吼着:“书萍肯定是被骗了,当初我激烈反对,就你态度不决绝才促成了这桩婚姻,我叫你送到意大利去相亲,你说年纪不小了,总是要结婚为由搪塞我,现在好了,这可怎么办?书萍在坐月子,我也不敢把这事告诉她,你说呀,怎么办?”

“你不要气了,如果事情真的是像你说的那样,气也改变不了什么,暂时不要告诉书萍,我们得想一个周全的办法才行。”

从这天开始,吃饭、吃东西,齐家妈妈都做嘴脸给那两个小孩,特别是当着三等的面时,故意做给他看。

有一天三等在客厅分巧克力给三个孩子,山月朗咬到一半的巧克力被齐妈妈一把从嘴里逮了下来,气势汹汹地说:“吃什么吃,小小年纪就学得骗人。”

三等目瞪口呆,孩子们被惊吓到,三月朗伤心地哭泣起来,三等抱起山月朗安慰道:“月朗不怕,月朗不哭……”山日朗和山月香也过来安慰月朗。

三等对齐妈妈说:“妈妈!您怎么了?月朗他犯什么事了吗?”

“你自己问他,不问你也应该心里明白的呀,自己坏事做绝,欺骗我家书萍。”

三等听不懂,皱起眉头说:“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书萍的事。”

“没有做过?”齐妈妈咬牙切齿地反问道。

三等叫保姆九嫂把孩子带去洗澡睡觉,平静地问:“妈妈您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齐家妈妈唉声叹气地不说话。

“如果您不喜欢他们俩住在这里,我明天就带去那边住。”

“带回去带回去,你有什么资格让他们住在这里。”

听到这,三等感到自己的心掉进了万丈深渊,寻不到影子。

垂下头坐在那儿一动不动,这时齐家爸爸回来了,他看出来他们是闹不开心了,但故作不知地问:“怎么了你们?”

三等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齐家爸爸,但没有出声,满心委屈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怕书萍看出来自己的不高兴,先进卫生间放水洗脸,稍许平复情绪才走到书萍母女的床边,趁着微弱温馨的灯光,故作轻松地问:“书萍你怎么还没有睡呢?你看月茗的睡姿多可爱,憨态可掬。”

书萍和三等相视而笑,差点笑出声来,又相互提醒着不要出声。

经过那次以后,山月朗和山月香的笑容越来越少了,行为举止也越来越胆怯,吃饭低头不语,不敢动筷子,如果大人不夹菜给他们就不吃菜了,所以,每次吃饭三等或齐家爸爸都会招呼他们俩吃菜。

齐家妈妈看到这种状况,更加来气,干脆饭也不去桌子上吃了,交代厨房的九嫂把她的饭菜送到她的大卧小客厅,都说他们吃饭前她就吃过了。

看着这情形越演越烈,三等到茶尞找齐爸爸,说:“爸爸,我想搬回去住了,这样可免妈妈生气,生气时间长了,万一气坏了是大事。”

“那我问你,这两个小孩是你的孩子吗?”

“不是。”

“不是怎么和山日朗一样叫山月朗呢?”

“这事说来话长,一下子也说不完,我刚来云都时没有找到工作,在街头流浪了几天,后来流浪到一家叫美花香早点铺的餐厅,那里的老板把我和表弟收下在那里做工,那餐厅就是他们俩的妈妈开的……”

“老板的儿女跟你姓?这什么概念?”

三等说了很多,说到官海龙犯事,杨希望进去,张美花疯了,齐家姥爷大概了解了八九。

但齐家爸爸还是半信半疑地说:“他们犯事我知道,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这事先这样,你妈那边我再劝劝,一切等书萍坐完月子再说。”

大家都为书萍着想,所以这家安静了下来,齐家妈妈虽然不愉快,也克制住了自己。

最主要的是齐爸爸跟齐妈妈说:“我早期生意也得到了官海龙的关照,也是那个叫杨希望的驾驶员搭的桥,孩子的妈妈是书萍的好友,现在人家那样了,孩子已经住到我们家了,说明这个缘分不浅,我们能不管吗?老婆子,你就放宽心享受孩子们带来的乐趣吧,人家现在都只有一个孩子一个孙辈,知道咱家有这么多孩子羡慕死了。”

这事就这样安定了下来。

故乡餐厅那边三等是放手给表弟和苏耳大负责了,基本不过去了,又开了两家新餐厅,他的建材公司生意红红火火,在筹备回古林县城开一家建材公司。

三等准备送孩子上幼儿园,刘小婷打电话来说,她想见他一下,已经等在故乡餐厅的办公室了。

三等到办公室,看到好久未见的刘小婷人憔悴了许多,他问:“婷姐,你不舒服吗?怎么又黑又瘦呢?”

“没有,客总,现在我们那边出了这么大的事,公司被封了,美花姐也变成这样,还好她当初一直坚持留下了早点铺,美花香鸡蛋,至少基本生活是没有问题的。我今天来是想问你美花姐和孩子们的事,我到她家了只有家佣在,说孩子被你接走了,所以来找你。”

“孩子和我们住在一起,这个可以放心,只是美花姐主要由大舅爷那边照顾,我现在也很忙,书萍还在坐月子,生意还要打理,美花姐现在转到西街精神病医院,我前天去看了一下,医生说好得了好不了他们也不敢保证。隔一段时间大舅爷那边就会过去看看她,有什么他会告诉我们。”

“也只能这样了,我过去看一下,那我走了,有什么我们联系。”

“好的,你这边需要什么帮忙的吱一声。”

说着送小婷到门口,他忽然想起来又补上说:“婷姐,要不你过来帮我,我现在这边缺人手,特别缺像你一样又能干又兢兢业业的人。”三等这是想帮刘小婷。

“我休息一段时间,再考虑。”

“好的,我这边随时欢迎你。”

山月茗满月了,他们张罗着办满月酒席,三等跟书萍商量:“书萍,要不月茗周岁时我们再办周岁礼,满月礼就不办了,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

“你说得也对,我公司里丢下一个月,那些事也需要我去处理,我们到月茗周岁时,好好安排一下,月茗的满月酒我们在家吃。”

三等把书萍轻轻拥入怀里,眼里湿热起来:“书萍,你的善解是我此生最大的财富,你是我前世今生来世全部的爱。”

斗转星移,到了山月茗入校上学的时间,齐书萍和三等商量,把她安排在和哥哥姐姐们一个学校,这样接送方便或者自己走路上学也有伴。他们在学校以“日月茗香”被传说,引来很多羡慕的眼光。

时光流逝,每当月朗和月香问起妈妈,三等和齐书萍都说妈妈出远门了,等你们高中毕业妈妈会回来看你们的,你们要好好读书,等妈妈回来时,看到你们乖、懂事,学习成绩好,妈妈会很开心的,你们一定要努力学习,等妈妈回来。

齐家大院每天热热闹闹,齐家爸爸对齐家妈妈说:“老婆子,我们家终于主人超过仆人了,以前我们老两个工人有五个,现在有四个孙子女,家庭总人口八个,家佣六个,两个管花果园,一个做厨事,一个做卫生,两个陪孩子和我们老俩,多好呀!”

齐书萍和三等看着孩子们渐渐长大,幸福感油然而生,个个都还算懂事,虽然经常犯些孩童的毛病,但给他们带来的是更多的快乐。

一个阳光灿烂的上午,三等把齐书萍拥入怀里,站在花果园里静静地看着四个孩子开心追逐摘果场景,感叹岁月给予的一切。

他们生意各做各的,生活上相互商量,最后还是以书萍说了算,他们就这样幸福地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