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城里的月光

01

百日冲刺一直进行中,徐飞和我分开了,那时领导一直说着,分工要明确,无奈之下,我们两个人开始分开,当然了,天成和徐飞一组,而可可和我一起,不过可可平日里也很忙,有时心里也会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为了能够按时交房,我们兄弟几个人不停的努力,只是希望能够从自己手中做出来的房子,然后没有问题,然后可以给业主一个满意的答卷。

没过多久,工程部又来了两个人,听说都是为了项目交房来的,那时我们真的很是激动,为了按时交房,公司也是真的拼了,把其他项目的同事全都调过来了。

这是我们希望的,为了能够完成一个目标,大家伙纷纷都在努力,我觉得没什么不好,若是能够一起共同完成,相信多年以后的自己,回想着这样的时光,心里也会满满的回忆。

两个人一个是黄安,一个是安瑞。他们一个负责水电,一个负责土建,都是我们公司的。这样一来,我和徐飞的压力慢慢的开始小了,人多了,总会有很多的分工。

那时我们晚饭也都是在食堂吃的,记得第一个晚上,几个人聚在一起,食堂里的师傅专门做了一桌好饭,有时想想也是激动的,有时想想也是回味无穷的。

饭桌上有西红柿炒鸡蛋,有土豆丝,有杂拌,还有蒜黄炒鸡蛋,嗯,可能最近的鸡蛋很多,我们总是有很多的饭菜和鸡蛋有关。

一群人吃过以后又去了工地,黄安总是开心的笑着,他告诉我们:“没事的,肯定能够完成,只是时间问题,我们不要担心,也不要害怕,只要不下雨,一切都可以。”

“希望可以的,听说做好了还有奖金,听说奖金还不少来。”

“嗯,是的,这也是公司的待遇很好,我们努力一下,看看到时候能不能找一个很好的礼物,哈哈。”

“应该会的。”徐飞笑着说,

“肯定会的。”安瑞接着。

没错,虽然不知道奖金多少,但是此时此刻,兄弟们心中多了一份期待,兴许未来不知道在哪里,但是此刻我们真的是齐心协力,不管如何,都要努力把这个项目做好,这是我们的使命,更是我们的责任,兴许完成以后我们可能就离开了,但是也没有什么,只要我们全力以赴,只要我们努力,这都是应该的,包括离开。

02

有一天晚上,自己的电话忽然响了,那一刻不知道什么事情,因为自己坐在办公室里。

电话是工人打来来的,说是2#楼16楼不知怎么,有一户卫生间的水很大,也没有地方排出去,那一刻自己激动的不行,赶紧慌忙跑出去。

工地距离办公室不是很远,不过我们也能够看得到,穿过一条马路,然后拐了一个弯就到了。

门卫师傅笑着问我怎么了,自己只是说着没啥,去楼上看看。

2#楼其实很高的,30层。

那时电梯还没有调试,只能走楼梯。

这一下可算是累坏了自己,不过还好,一口气跑到了十楼,有点喘了,站在楼梯平台休息了一会儿,又赶紧往上爬,爬楼梯才明白,原来自己真的需要锻炼了,不然的话一口气能够爬上二十楼,还可以不用休息。

终于到了,我看到卫生间的水到处开始喷出来,是从立管出来的,可能是堵着了。这时自己的电话响了,是黄安,我告诉他这儿的问题。

他说不要着急,马上过来。

自己赶紧联系可可,不曾想可可晚上加班,还没有时间过来,听说最近办公室里一直在招聘,可能是真的忙了吧,这样的时刻让人觉得有些激动,不过也算是充实。

自己又找了徐飞,让他赶紧拿着钥匙过来。

那一刻自己尝试着打开窗户,不曾想窗户也都关着了,无奈之下自己想着水表井,尝试着把阀门关了,不过那一刻才知道,所有的门全都是锁着的,自己着急的时候忘了拿钥匙,有点让人觉得可笑,以后做什么事情不能着急,一着急就有点不太好了,总是丢三落四。

没过一会儿,徐飞和黄安来了,天成也来了,打开门,看着地上全都是水,已经约摸着有十公分厚度,我们也顾不得了,赶紧跑进去,那一刻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才知道,肯定是立管堵着了。

黄安纳闷:“没有道理呀,如今还没有交房,也没有业主进来,到底为何呢?不应该堵着了,这到底是什么问题呢?好了,什么也不说了,我先把总阀门关了,等一会水停了看看到底什么问题。”

说着他出去了,剩下我们仨看着,却是不能靠近,有点无奈。

水不停的喷着,似乎没有休息的样子。

03

徐飞站在那儿,只能看着,我朝着楼梯边走过去,看看原来很多东西都是锁着的,也好,不过此时此刻,就看着黄安的了,这个比较专业,只能慢慢的等着。

没有想过,这样的水管,竟然有如此大的压力,不一会儿,水慢慢的溢出了公共区域。我们喊着黄安,可是没有声音,徐飞和他打电话,他说还没有找到。

可能这就是刚过来的事情吧,有时觉得心里也会很难过,刚来的时候,一切都是陌生的,和我之前一样,若是没有朋友的话,一切都会很难。

我们赶紧找物业,只是那一刻物业已经下班了,唯独我们自己看着,不管如何,都要看着把水管全部放好了再说,不然的话我们如何做好呢?这就是我们的工作,这就是我们应该做的任务,看来今天晚上,我们哥几个又要去板面馆了。

晚上吃饭也不算少,不过忙了一会儿,肚子开始咕噜噜的饿着,他们总是笑话我,说是我的饭量很大,其实不然,我觉得有时自己的饭量可能和时间有关,有时也会很难,有时也会吃的很多,当然,后来我知道,有时候吃饭,不仅仅只是时间,哈哈,还有心情。若是心情好了的话,可能都不错,能够多吃点。

徐飞大声的说着:“这以后还是要好好的多学学水电,不然的话你看看咱们值班,都不知道阀门在哪里?”

“确实是。”

“可是谁教我们呢?”

“哎,不说了,咱们自己慢慢摸索吧。”

“可能是。”

“不然呢?”

“不过黄安来了,咱们可要抽空多和他学习一下。”

“确实,回来和他好好说一下,看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做好?阀门应该就在楼的四周,肯定有的,不然的话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呢?我们是不是下去找他一下?”

“行,你别去了,我去。”

“一起吧,都没有灯。”

“好。”

叮铃铃,叮铃铃,电话响了。

04

电话是黄安打来的,徐飞赶紧接过来:“怎么样了?老黄。”

“我找到了,我找到了,正想着和你们说一下呢?不要着急啊,我这就开始关阀门。”

徐飞告诉我们,阀门找到了,这就要可以关闭阀门了。那一刻我们几个人高兴的不知所措,是的,有时候隔行如隔山,的确如此,不过以后确实要好好的学习其他专业的知识,不然的话我们总能安安静静的度过这一生,但是总觉得生命中缺少些什么。

水慢慢的停了下来,徐飞和我赶紧跑过去,顾不得鞋子湿透了,那一刻赶紧打开检查口,原来里面有很的东西,但是不知道是啥,天成使劲拉了半天,可是没有拉出来,这个可能需要工具。

没过一会儿,黄安过来了,那一刻他看了以后,笑着说:“不用说,这肯定是工人干的,不然还没有交房,你说说,怎么可能在立管里有东西呢?不可能的,但是这个东西,我知道,就是门窗打胶用的发泡剂,还有很多的塑料纸,都在里面,这样以来,水自然下不来,下不来只能堵在这一层了,所以水压越来越大,然后就开始慢慢的有了压力,无奈这一层承受不了,所有的水全部从这儿喷了出来。”

“有什么好的法子吗?”

“等等我,我去找一些棍子来,看看能不能搞出来。”黄安说着又走了,这一刻我们真的有点累了,此时此刻,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可是我们还是没有离开,这个问题肯定要解决,不然的话我们明天如何呢?

又过了一会儿,黄安跑回来了,拿着棍子,慢慢的往里面塞着,尝试着能不能全部打开,可是很难,可能上面十多层的压力全部压在上面,已经早已经把塑料纸和泡沫剂全部压得紧紧的,让人有些不知所措。

天成看不下去,他接了过来,使劲的来回摆动,只是觉得好像还是没有用处。徐飞也是,我们几个人来回摆弄着,只是想着早点回去,今天晚上若是不能及时的完成这个任务,可能晚上加班,但是明天一早还是要回来,到时候领导知道了,可能情况就不好了。

在工地,有些事情是不能让领导知道的,有些故事只能我们安安静静的解决,这才是能力的表现,若是所有的事情都让领导知道,那肯定是不行的。就这样,我们几个人慢慢的弄着,没过一会儿,总算疏通了。那一刻兄弟几个人彼此笑着,虽然鞋子湿透了,虽然衣服也汗透了,不过忽然的成就感让我们几个人心里多少有点慰藉。

黄安打电话给水电班组组长,那一刻才知道,组长告诉我们,原来却是是工人使得坏,倒不是其他什么原因,只是因为工程款一直没有下来,所以一直没有钱发工资,但是日子长了,肯定有工人心里不安,总是觉得只要干活就应该给钱,可是不给钱怎么办呢?

家里孩子老婆都是需要钱的,若是一年到头来在工地上忙着不停,总是拿不到钱,这样就能让人有点头疼了,每个工人都不容易,他们省吃俭用,他们默默的奉献着,能够留在工地上的人都是缺钱的,没有人愿意一直留在工地上,和我们一样,此时此刻,若是能够体面的生活,谁又会牺牲很多专门到工地上呢?

欠钱的时间长了,我们可能就觉得心里不舒服。工人何尝不是呢?他们很多都没有文化,若是一直拿不到钱,回家都觉得是很难的故事,若是一直这样下去,谁的心里不慌张?谁的心里不委屈呢?

工人使坏当然是工人不对了,但是人家的工资一直没有给,这肯定是直接的导火索。回来的路上,黄安一直说着:“希望我们的工程款能够及时的下发,不然的话可能这样的事情以后还是会有很多,有时候,做好事其实很简单,没有人愿意干坏事,若是非要迫不得己,总是会难言之隐。走,回去吧,今天晚上我请你们几个吃板面。”

05

回到了办公室,我们把电脑关上,灯也关上,今天晚上黄安请客吃饭,兄弟几个真是激动,那一刻我们知道,又可以能够一起聚聚拉拉呱了。走在路上,看着远处朦胧的灯管,那一刻不知怎么,自己心里总觉得凉凉的感觉。

天成在说:“哎呦,我要是有时间就好了,就是能够和人家女孩一起溜达,你看看这多好,只是大晚上的和兄弟们一起,哈哈,真的很想有个对象,哈哈,啥时候能够有个对象呢?”

“天成,放心吧,肯定会有的。”

“不知道啥时候呢?”

“会有的,慢慢的来,好的都在路上了,哈哈。”徐飞总是这样会安慰人,有时候,生活其实很难,可是我觉得能够处在这样的环境里,大伙心里开开心心的,总觉得是一种幸福,总觉得不会太过孤单,生活本应如此。

恍惚之间,自己又想到了从前。那时刚刚毕业的时候,我们真的很是迷茫。不知道未来要去哪里?不知道未来会在哪里?两个人慢慢的走在大街上,夜幕已经开始降临,只是我们能够做的就是安安静静的走着,不知道要去哪里,某人和我说:“你说说,老李,以后我们要去哪里呀?是不是回老家?还是要去BJ上海闯一闯呀?你好好想一想,给老娘我一句准话,我这辈子可都给你了,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那时的我们不懂得爱情,但是知道爱情是此时此刻的陪伴,即使此时此刻在一座小城,没有鲜花,也没有掌声,一切都需要我们慢慢的努力才行,可是我觉得这是幸福,有人愿意陪在自己身旁,有人愿意陪着一无所有的自己在一起,那一刻,除了感动,心里真的没有其他什么了。

我们这样走着,城市不大,但是也总算是车水马龙,其实我知道,要是能够回老家的话,可能会更好,但是回去的话,可能就是就业机会太少了,这样总是要面对平淡。BJ上海很大,也许我们只能路过,可是谁的青春不迷茫呢?谁的人生不惆怅呢?也许在我们生命中某一段时光里,我们都会觉得孤单和落魄,觉得生活也会变得如此不安,变得如此不太友好。

是这样的,贫穷时光总会让人觉得生活不该如此,总觉得很多事情和自己想的不同,有时心里会充满愤怒,自卑,疑惑,不安,那时的自己也是这样的,有人愿意陪着自己,但是未来要去哪里,自己也真的很是为难。

我知道她的梦想是去远方,可是远方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很难很难的地方,一切都是未知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我们需要从头开始,我们能够做的就是收拾好行李,然后两个人一起去闯天涯。若是能够回老家,回去工作不是很好找,真的,可能工资不高,只是那一刻的我们,总是缺钱,要是兜里钱,我们立马能够结婚。

我们过了那种甜甜蜜蜜的时光,也经历了生活带给我们的风风雨雨,余生,彼此相互陪伴就好了。此时此刻我们却是因为兜里空空,没有办法去完成最后一步了。有时我才懂得,有时候两个人能够在一起,是因为缘分,可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会考虑很多,不只是两个人,不只是一段缘分,更是一段崭新的生活。

那天晚上我们就这样走着,慢慢的走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的,只是觉得每一座城市都有它的可爱,也有它的迷茫。

后来没有过久,我们两个人分开了,没有能够在一起。

再后来,我离开了那座小城。

离开以后,只要晚上不加班,自己总会以酒度日,虽然自己不能喝酒,只要喝一点啤酒都会过敏,可是自己的房间里到处都是白酒瓶子,廉价的,贵的也喝不起,是这样,每天都是这样,有时生活觉得无味,有时觉得人生也是迷茫。

那时的自己,不知道未来会在哪里?那时的自己,很想回到老家,独自闯一闯。只是等到次日醒来,一切都变得不安,一切都变得涛声依旧。该工作的时候就去工作,该吃饭的时候就吃饭,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自己的过去,只是尝试着忘记一个人,真的太难了。

“想啥呢,走快进去,板面馆到了。”徐飞站在门口,笑着和我说。

我抬头一看,可不是嘛,板面馆已经到了,这走神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