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斑性狼疮

沐某，32岁。1973年春天发现下肢浮肿，面部对称红斑。小便检查：尿蛋白（+++），找到狼疮细胞。用激素治疗，病情有所稳定。1974年患者症状加重，肢体高度浮肿，周身出现红斑。曾住院治疗2个多月，出院后肢体仍浮肿，面颊红斑前隐后现。尿蛋白（+++），血浆非蛋白氮60mg/dl，血沉90mm/h，胆固醇250mg/dl，血压110/50mmHg。刻诊：面部红斑呈蝶形，旧斑色素黯褐，新斑颜色鲜红，周身亦出现红斑。面目下肢浮肿，肢体关节酸楚，腹满溺少，精神疲倦，卧床难起。舌淡苔白、舌胖嫩，脉沉弦。证属湿热内蕴化火入血，久病伤肾，气化不利，治当凉血解毒，益肾利水。处方：露蜂房、生甘草、土茯苓、生地、土牛膝各15g，净蝉衣、凤凰衣、净蛇蜕、忍冬藤、车前子（包）各10g。连服90剂。二诊：肢体红斑、浮肿完全消退，面颊红斑渐退，未见新斑。精神转佳。原方改汤为丸，以缓调之。三诊：面部红斑退尽。辅助检查：尿蛋白0～5g/L，血浆非蛋白氮60mg/dl，血沉20mm/h，胆固醇192mg/dl，血压120/80mmHg。病情稳定，仍以四衣丸合肾气丸巩固疗效。

红斑性狼疮是一种全身皮肤和各器官均会受侵犯的结缔组织疾病。张谷才教授认为，本病多由湿热侵袭，热毒炽盛，燔灼营血，而致血痹瘀阻；后期常常导致脾肾两虚，张老擅治本病，所拟四衣汤，用药颇有特色。

四衣汤用净蝉衣、露蜂房、净蛇蜕、凤凰衣各10g，生甘草、土茯苓、土牛膝各15g组成。方中蝉衣、蛇蜕、甘草解毒利湿，通利关节；露蜂房、凤凰衣祛风攻毒，散肿止痛；土茯苓，土牛膝活血散瘀，清热解毒。露蜂房、土茯苓、土牛膝、生甘草，据现代药理研究，均有类激素样的作用，为一般清热解毒、滋阴补肾之方所不及。临证中可根据不同病情加减变通。如发热不退加石膏、知母、银花清热解毒；红斑不消加赤芍、紫草、丹皮凉血消斑；低热不尽加青蒿、鳖甲、白薇养阴清热；关节疼痛加忍冬藤、鸡血藤、威灵仙祛风止痛；肢体浮肿加防己、茯苓、车前子健脾消肿；久病肾虚加附子、仙灵脾等。本方治疗红斑性狼疮，无论局限性、系统性均有一定疗效。对于系统性红斑狼疮，配合激素治疗。因本病病情复杂缠绵，病程较长，活动期治疗宜配合激素，稳定期以丸剂缓图，持久服药，方可收效。

（1989年3月号，赵红兵、张淑静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