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康禹冷笑了一下,眼里仿佛没有光,看着不远处衣着得体的女人说:“娘,那么久我们都没有什么事,说明这命里相克就是假的,难不成我出现什么意外都是被谁克的吗?”
“即便是,当知己其实也可以的,可是为什么会传出那样的话,让她干干净净的离开不好吗?背着这样骂名,她可是救了我的命。”
庄康禹一句一句的质问让庄夫人有些挂不住脸面,沉着脸说:“你这是质疑为娘做了什么?娘含辛茹苦养大你,换来的却是被亲儿这样对待,娘也会心寒,难受,为了那么一个外人,闹这一出,你真的要娘也遭受外人指点吗?”
庄康禹嗤笑出声,转身走回府里,下人严守住出大门的位置,围着的人也跟在庄康禹后面移动着,像极了一个囚犯。
庄康禹如同行尸走肉一样晃悠着走回自己院子,庄夫人看着没有回答,还默默回去的儿子心里不禁有些担忧,他性子不是这样的,就怕出什么事来。
庄夫人对身边的侍卫长说:“你务必让人看好少爷,紧紧盯着他院子动向,这一个月里也要谨防陌生势力,还有让人盯好郑府。”
庄夫人可不信任郑老爷,虽然说要为女儿报仇,可是现在又嫁女儿,想来是拉拢林家,区区一个林家她还没看在眼里,就怕郑老爷不小心泄露消息,让一直寻找消息的敌人发现就不好了,希望郑家能聪明些,不然她也只好动手让“恩人”闭嘴。
这庄府事情告一段落,而郑府林府就开始办起婚礼来了,得知消息的林子期和庄康禹差不多状态,不过与庄康禹不同,林子期面对的可是大嫂,他不能声张,连说都不能说。
林子期沉默了,他明白父亲和大哥去郑府谈什么了,看着出去的聘礼,他无力反抗,为了郑府的嫁妆?还是博得那个名声?
他不懂。
……
很快就张罗到结婚那天,一早就给新娘梳妆打扮,其实别人最惊异的是郑一凝的尸体,不像死了七天的样子,倒像只是昏睡的美人,这让接触郑一凝尸体的人心里毛毛的害怕。
郑一凝没有去招惹三个少年,反倒特别安静的在等待结婚,无聊就看看画本,到处转悠,看大家在安排婚事的过程。
林子岩过来迎娶的时候还是有些好玩的,不过可能因为这场婚事不太吉利,加上不是正妻,并没有太隆重,特别顺畅的迎了新娘子。
郑一凝被许久不见的大哥背出郑府,丫鬟扶着无力的脑袋,郑夫人一脸难过的跟着,出了郑府,然后送进花轿,在花轿里被摆好后还有一个丫鬟在里面帮着扶着,郑一凝还以为会是棺材呢!
郑夫人在轿子外哭着,这迎亲的新郎林子岩坐高头大马上,红衣喜庆,映着他脸也好看许多,不过郑一凝觉得庄康禹穿红衣会更好看,他本来就长得好看。
迎亲队伍出发了,先是沿路吹打着,好像在炫耀,郑一凝在轿顶上看着,又低头看着轿子,就很普通的红轿子,没什么出彩的,还以为是什么奢靡的金轿呢!不过嫁衣特别漂亮。
林府特意准备出一个婚房,轿子停下,喜婆拿着扇子说着吉利话,林子岩下马踢了下轿子,而一个比较壮的妇人将郑一凝背了出来,还有丫鬟扶着,贼拉风的,就是那无力耷拉着的脑袋很扣分。
那顶红盖头很给力,一直稳稳的盖住脸,让好奇心的人看了心痒痒,又害怕的,话说死七天的尸体谁不害怕,不过那壮妇心里门儿清,加之她就是干这个的,也不怕,更别说人也不臭,也不知是怎么保养的。
新娘子就送到新房去了,丫鬟也陪在那里,郑一凝尸体并没有完全僵掉,四肢还是有些柔软的,所以只能躺在床上。
现在是早上,而婚礼傍晚才举行,所以就是要迎客吃喜酒的,来宾过府赴宴玩,一直持续到傍晚才可以,这一天下来累的是林子岩。
林子岩一直没有看到郑一凝,而郑一凝就开了隐身模式在到处看,也看看过来吃席的人,说不上热闹,也说不上冷清,起码面子还有,对林子岩更佩服。
看一路,林子岩进退自如,也没有太疲惫的样子,有些颠覆郑一凝对文弱书生的形象,仔细一想,貌似古代书生不仅读书写字,还要会君子六艺,骑马射箭,琴棋书画,三角猫功夫也会一些,果然不一样,体质都好些,持久。
不知不觉就快到吉时,下人连忙扶着郑一凝去拜堂,林夫人林老爷在主位上,亲朋好友在周围看着,颂词的吉人先念了段听不懂的话,又说了些吉利又本分正常的话,反正不会说早生贵子这种类似的话,这场合不合适。
接着就拜天地,双亲,对拜,全程郑一凝都在一边站着看,像极了看别人结婚场面,礼成后郑一凝变了身一样的红嫁衣,现了身,只给两兄弟看。
林子岩看着郑一凝没有盖着盖头,脸色被红衣照得红润,妆容精致漂亮,如同活着一样,林子岩不住被吸引过去,林子期在后面偷偷观看也看到了,顿了几秒,那个盖着红盖头的被送到新房去了。
郑一凝有些害羞的对林子岩说:“子岩,我进去等你。”
林子岩看着娇俏的女孩走出去,回过神的与宾客敬酒,新房并没有人闹,毕竟怕吓着别人。
林子期鬼迷心窍的走了出去,看着守在门口下人又清醒过来,他不适合过去,转而又离开了这里。
也没有多久,大家算吃了一顿饭也就离开了,天色也暗了下来,林府在这并没有喜气的红灯笼照映下总透露着诡异。
林子岩跟在打着灯笼的下人后面,他确实喝了些酒,不过因为这个婚礼特殊,所以他只是微醉,都不需要人扶着,很快就到了喜房门外。
走了进去,喜婆还在,拿了个称杆递过来,郑一凝是躺在那里的,但是还是要挑开盖头才行,而郑一凝魂体也盖着红盖头坐床边,林子岩看着两个新娘,拿着称杆的右手有些迟疑。
“新郎官挑开新娘的盖头就成了,这礼算是成了。”
喜婆说的话其实是最容易的,其余需要新娘配合的部分直接砍掉了,等林子岩掀了盖头她就算任务完成了,可以离开了。
林子岩心里想的是:郑一凝已经死了七天,尸体的面容应该很恐怖,到底要不要掀开?
林子岩走到床前,先挑开郑一凝魂体盖头,这挑空气可把喜婆吓着了,连着偷看的下人也惊到了,而看林子岩好像确实看到什么了,在这新房里更加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