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眠又一大早地来了茶楼包厢与那位私会,高贵优雅地端坐着。
安思弦戴着白狐红纹妖冶的狐狸面具,哀怨地瞅着他。昨天他净挑他脸上打,害他好长时间都没法见人了。他绝对是妒忌他的盛世美颜,绝对的!
看着对面一脸云淡风轻喝着茶水的男子,他深知他端庄得体的衣着下绝对隐藏着不比他轻的伤,不禁感叹伪君子就是伪君子,宁可多挨几下也要毁了他的脸,实在是太恶毒了!
不过就算他们貌似打的再狠,话说的再重,也不可能会真的要对方的命。毕竟,他们现在可是在一个战线上的……
“你去查查念之,是在哪里学的武功。”风眠突然淡淡地道。
“哈?!”
安思弦惊了一下,以前他和他说过多少次他妹妹不太对,他可是一言不合就直接动手,今天是怎么回事?
“有什么问题吗?”
风眠脑海里不动声色地回闪了一遍念之那天在飘雨院掷出茶杯的一幕,面上不显,“没有,只是觉得她最近进步挺快。”
念之前几年突发奇想地说想学一些防身的招式,自家那一对恨不得把女儿宠到天上去的父母虽然担心,但最后自然是同意。
不过他后来也没有关注,因为觉得不论怎么就那样,反正有他在她不需要很努力地学这些。
不是说觉得她没天赋,而是周围的人,毕竟姑娘家家而且身份尊贵,稍稍有什么事就一炮轰地冲上来如临大敌,生怕她哪里磕了碰了,这样的情况太拘束了,习武如果不吃点苦是根本习不好的。
而且据他观察,念之没有学的很认真,可能就像以前一样的三分钟热度罢了。
她手上没有老茧,手腕也很细,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会武的人的样子。
不过看她那天干脆利落却略带诡异的身法,他发现是不是遗漏了什么?不是担心她有什么问题,而是怕她被有心人利用了。
“行行行,我早就说要查查她,你之前怎么说的。”安思弦很不华丽地翻个白眼。
风眠冷冷地横他一眼。
“风眠,你要知道我们查她不是因为不信任,而是为了确保计划万无一失。”安思弦难得的正色。
“嗯……”风眠有些心不在焉地答道,顿了顿,“不要让那位知道……”
安思弦闻言眼眸逐渐变得幽深,“怎么不让他知道?你觉得,就算我们不告诉那位,他就会不知道?”如果让那位知道了他们为了念之而刻意隐瞒,那到时候才真的是麻烦大了,毕竟那位不允许他的路上存在任何可能会阻碍他的存在。
宁可错杀一百,也不会放过一个。
毕竟念之虽然是很聪明,但是如果被那个人盯上的话,怎么看也是一点活下来的机会也没有呢。
“我知道,”风眠揉了揉眉心,“我只是让你不要主动在他面前提及。”
“你想多了,我才没那么无聊。”
——
顾府内,念之查阅着面前的这些信纸,根据他们这些日子的一系列作为,大脑飞速运转,大约是猜出了他们想做什么。
真的很不得了呢,居然想凭借一己之力改变现在的夏国吗?要知道现在的夏国虽然依然在缓慢的发展,但是对比北边虎视眈眈飞速发展的镜月,这种速度的进步已经可以算是一种退步。
如今夏国的皇帝无所作为,朝中都是靠一帮以父亲为首的老臣撑着。要知道夏国曾经可是九州第一大国,如今已经被镜月赶上来了。东阳王朝的人做着“天府盛国”的美梦太久太久了。
他们只知道,边关有安府的安老爷子在,所以就安心地沉浸在现在表面上的安稳中,不知道实际上已经是暗潮汹涌。若没了安老爷子,或者是连安老爷子都没法解决的,那后果不堪设想。
哥哥和安狐狸,应该可是说是在如今大国盛世的美梦中,第一批醒过来的人吧?
修长白皙的指尖划过下巴,眼中波光粼粼。不知道他们支持的那位是谁?当今皇上皇嗣单薄,据她所知当今皇上好像就只剩二皇子一个儿子?
而那位的身份居然就连苏璃都没办法查出来……
“苏璃。”
“主子。”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出现。
“上次你与十八狐使交手,没有受伤吧?”要知道十八狐使曾经在江湖上叱咤风云的名号,十八个人都是堪堪达到宗师之境的高手,不知道安老爷子怎么请到的他们。
“禀主子,属下无碍。”依旧是没有一丝情感起伏无机制的声音。
念之淡淡点点头,突然觉得有点无聊,哥哥和安狐狸都要干大事,最近也没人找麻烦,看来得她自己找乐子了。
“最近有什么有意思的单子吗?”
“禀主子,……”
——
茶楼里,一蓝一红两人还在继续谈话。
“最近刺客盟好像动作频频啊。”风眠颦了颦眉,想到飘雨院的那个人,总觉得哪里有什么怪异。那是一种直觉。
“可不是,别说刺客盟,慕容山庄只怕也是。”
忽的,楼下传来一声凄厉惊恐的尖叫声!
凤眸一凝,红色的身影以一种诡异的时速移动到门口,打开门。这个酒楼有一个特殊的设计,就是二楼包厢的人可以看到楼下的情景。
狭长的凤眸见到下面的情景惊了惊,下面的人也很快地反应过来,乱做了一团,四处跌跌撞撞地逃窜。其中有个人尸首分离,鲜艳的血还在不断地往外不要命地喷洒着,那人的头还在众人逃跑的碰撞下咕噜噜地翻滚上,面部的表情还是刚刚喝茶时悠闲的表情,很是诡异。
好嚣张!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
兴致勃勃地转过头,却发现位置上那个人不见了,愣了愣,忙再次回头,果然在远处看到一个蓝白色的身影飞快地消失。
靠!有什么好玩的事都叫他一个人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