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礼送完后,接下来就是宴会所要表演的节目。
这次除了开场的宫廷乐师以外,还有就是几家小辈儿们自发的鲜易。
其实大家心如明镜,各位皇子逐渐长成,最大的大皇子都已经开开府出去住了。
再等到以后太子定下,这些皇子们就该封王了。
那立太子正妃、皇子正妃、甚至是侧妃,便是必然的事情。
皇室有意顾全各家颜面,所以才趁此机会观察各家姑,这样不管成与不成,皇家与世家的面上都好看。
最起码是给了各家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最先上场的,则是大皇子和二皇子。
宇文璟看着这两人,一人写字,一人练剑,配合的倒也是默契。
估计他们俩在私下,还不知道要练了多久呢。
只是……
他看着上座上魏皇后的脸色,好想不甚太好。
想来也是,大皇子这个蠢材,断送了皇后对他的厚爱,还真是认不清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就像是现在,明明大皇子写的不错,但永嘉帝的视线却落在二皇子的身上,一点都不看他。
宇文璟心里一笑,低下头没有任何表示。
再接下来,是二公主和宇文悦两人共舞一曲。
宇文悦长相随了尹舒湘,小家碧玉的。
一身粉衣站在一身鲜红长裙的宇文嬣身旁,显得就和个小丫鬟似的。
这点让宇文璟微微凝眉,即使再不好……
宇文悦也是父王的女儿,宇文嬣竟然敢这么做,到底是楚明月想要打父王的脸么……
她们二人的这一舞毕,宇文璟扫了下众人,果然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宇文嬣的身上。
这点,让他很是不喜。
祝太后也发现的这点,但她只是看了楚明月一眼,便在没有任何动作。
对她来说,两边都是孙女,即使不喜,那也是都不喜。
而荣亲王……
平日就大大咧咧的一人,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只是这下,可气坏了尹舒湘。
她是知道女儿要与二公主跳舞的,可谁知道会是这么个情况!
要知道是这样的话,那她怎么也得监督女儿的妆容不是!
接下来,轮到纪淑婉与淳和郡主,这两人是共弹琴一曲。
众人放眼看去,两人虽都是十四五岁的模样。
但对比之下,大长公主的嫡亲孙女纪淑婉,体态轻盈,眉如远山,眼如星辰,倒是比她的外孙女宇文恬要耐看一点。
宇文璟随意扫了场中间的两人,便是他见多了美貌女子,也不得不赞纪淑婉一声好相貌。
也难怪他这位心气高的姑奶奶,会在她的身上下如此大的功夫。
就在众人对着曲子拍手叫好的时候,突然间场上传来一阵神秘的音调。
只见南蒙国公主,身上穿着异国的锦绣撒花裙,裙摆未及地。
小蛮腰微露,被外面的轻纱遮盖,倒是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思。
再看她手上拖着的水袖,随着身子的摆动,随风飘扬,煞是好看。
杨柳细腰盈盈不堪一握,撒花罗裙随着飘扬的身姿绽放,水袖更是舞动的灵活,犹如翩跹的仙子,亦或者是落入凡尘的精灵一般。
大殿之中仿佛大家都被惊艳了,此刻难得的寂静,耳边还传来一阵一阵清脆的响铃声,原来是她在腰间缠了银铃。
萧然瑜的从场中转移到宇文璟的身上,见对方目不转睛的看着那里,轻声问道:“璟儿可是觉得不错?”
“嗯?还可以,胜在新奇。”
宇文璟说这话是实话,晋王朝民风虽开放,但这样的舞蹈还是稍有。
之前在宫宴上,倒是有舞姬表演,但像现在,一国公主穿成这样跳舞,还真是让他头一次见。
荣亲王可不懂这些,他也没心思放在这上面。
注意到两个小儿的谈话,他插言道:“看来是不错,能得璟儿的夸奖。”
萧然瑜低下头,长长的睫毛下,深邃双眸闪烁了几下,“就是不知道,这位公主前来……”
“皇上之前提了这么一嘴,说是联姻的,具体的是谁……本王也不清楚。”
“哦?那帝都城的青年才俊,岂不是都有可能?”
宇文璟觉得,就这美女的资质,还不得让那些少年把头都撞破了啊。
荣亲王点点头后又摇了下头,“本王觉得应该是在宗族里找,不会是这几个皇子。”
宗族么……
萧然瑜抬头看了眼宇文璟,见他兴致勃勃的看着场中央,剑一般地浓眉一凛,眼光深沉。
“好!好!”永嘉帝拍手叫绝后,开怀大笑道:“尧西公主这舞蹈,真是天上地下仅有。”
“谢皇上夸奖。”
晟尧西微微欠身,双手抱胸,行之大礼。
“晋王朝与南蒙国始终都是相互依靠。”
说着,永嘉帝看向坐在下面的南蒙使者道:“使者可回去,表达朕的谢意。”
南蒙使者赶紧起身,“不敢,皇上如若是满意我王的提议,那便是对南蒙最好的恩赐。”
“哈哈,今日太后生辰,国事改日再议。”
既然永嘉帝不提,所有人都不敢再说这件事。
尧西公主退下后,又是宇文璟压轴。
他弹奏的是箜篌,而萧然瑜则是以竖笛相伴。
两人的默契是天下少有,听的众人是如痴如醉。
坐在自己位置上,一直很低调的晟尧西,此时把目光放在了场中央的红衣少年身上。
正如刚才一般,他们的两人的位置相互调换了一样。
只是后者比前者,眼中多了点入迷的神情。
献艺祝寿过后,永嘉帝则令在龙池周围放起了烟花。
满天烟火绽放,欢歌阵阵,鼓声震天,整个兴庆宫沐浴着浓烈的喜庆当中。
宇文璟坐在座位上,一眨不眨地盯着台中间正表演着的戏法,看到精彩处,倒是很给面子的鼓鼓掌。
此时此刻,众人的开心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至少在这一刻,萦绕在每个人身边的气氛,都还是不错的。
“哀家乏了,时辰却尚早。你们这些小辈儿们,去龙池转转。”
祝太后看着下面的少男少女们,乐呵道:“年轻就该有年轻的活力,不要杵在这里了都。”
小辈儿人集体站起来,行礼道是,而后成双结对的往龙池方向走。
对于散步、看花没什么兴趣的宇文璟等人,聚在了亭子中,内监娶来茶酒,为他们满上。
宇文璟先为萧然瑜倒了杯茶,然后端着自己的酒杯,对着众人问道:“最近可是有什么好玩儿的,我这忙着寿礼,都没得空。”
大皇子几人端着酒杯没有出声,倒是楚禾源对他玩笑道:“好玩儿的倒是没有,不过有个趣事,你可是要听?”
“还卖什么关子。”
楚禾源挑着眉,嘴道:“最近帝都城有好多来赶考的书生。”
他这话刚说到半截,就被魏子固打断了,“开春三月才考试,怎么现在就来了?”
魏子固喜好舞枪弄棒,对于读书一个头两个大,而他的哥哥正好与他相反。
也正是有了个读书好的哥哥,魏相爷才没有对他过多的强求。
魏子辰摇摇头,看着弟弟认真解释道:“都是离着远的,现在不早点,等冬天下了雪,谁知道是什么道儿。”
宇文璟拍了下魏子固的肩膀,“别打岔,表哥你接着说。”
“这里面,有一叫吕文的,住在庆丰客栈。就在三天前,这吕文死在了勾栏院。”
听到这,三皇子手一顿,双眉紧拧地斥道:“……楚禾源,你可知今儿的日子,可不适合说这些。”
“老三别打岔,你心虚什么?”
宇文璟的目光让三皇子一低头,后又想到什么,他直起脖子,轻嗤了声,“笑话,本皇子有什么好心虚的。”
“不心虚就听着,表哥你继续讲。”
“好嘞!”
楚禾源他勾起嘴角,俊朗的脸上带着与之相反的笑,很是诡异,“我要说的是,他死因很怪,是被人这样那样死的。”
“……”
周冲眉一凛,“景怀,你能再解释一下?这样?还是那样?”他是真没听懂。
在场的,除了年纪小的四皇子和宇文珹以外,也就他这个直.肠子没有听懂了。
倒是安元彬心直口快的说道:“哎呀,都是男人,有什么不懂的,就是被人家做死的。”
宇文璟听这话,瞪了他一眼。
而后把两个果子递到四皇子两人手里,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安元彬见此,忙狗腿地得笑道:“嘿嘿,我的不是……”
心知他的性子,宇文璟也不和他计较,只是……
“这确实是奇怪,不去清风筑,而是在勾栏院。”
楚禾源又摇摇头,“你的关注点错了啊!不该是说他的死因嘛。
都过去三天了,京兆尹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正等着万寿节过后,向皇上禀报呢。”
‘啪’酒杯落下,碎了一地。
众人都看向了打破酒杯的三皇子,后者抬手扶额,“我喝多了,你们不用理我。”
二皇子审视的看了他一眼,宇文璟和小鱼儿对视了一下,倒是都只当他是喝多了,没有搭理他。
大皇子听着这些,好奇心也跟着勾起来了,“景怀,那个书生……他长得可好看?”
“据他们同乡说,还不错,就是风餐露宿的赶到帝都,也细皮嫩肉的,像个女子。”
“这就对了,长得好看,肯定是惹人起了心思了。”
大皇子拍手就和定案了一样,可随后一想,“他在勾栏院……难到凶手是男女通吃?”
在他讲出这话的时候,众人齐齐一愣,但只是一愣,没有多说什么。
倒是宇文璟,见他表哥一副瞧热闹不嫌事儿的样子,轻笑道:“你还挺了解。”
楚禾源点点头,“可不是巧了,发生命案的那天,我正好路过,顺便去瞧了个热闹。”
宇文璟勾唇深意一笑,“如果外祖父知道你去勾栏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