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八个启明境的内侍双膝跪地,低下头颅,然而却没有趴在地上,因为他们的肩上还扛着步辇。
羽林军单膝下跪在步辇的两旁,这一队羽林军,却与其他的羽林军不同,共二十人银枪白甲,腰间佩着长剑,银枪锋锐,阳光下熠熠生辉,自然不是凡品,白甲上玄奥的符文,细琐而又繁杂,反而是腰间的长剑,古朴无华,未曾露出丝毫气息。
单膝下跪银枪仍然傲立不弯,另一只手放在膝盖上,连头颅都未曾低下,作为天子亲军,每一个人都有空冥境的实力,这样的礼节已经看在秦政是皇帝的儿子的面子上了,一般人即便是身负王爵,最多也只是低头捶胸行礼罢了。
秦政淡然地看了一下这二十位羽林军,脸上并没有露出丝毫不满,当然,即使不满,现在他也不能够做出任何事情。这些人对于皇室,是最为忠诚的。
秦政入主太极宫,他的卫率自然不可能像往常一样呆在校场继续操练,虽然他们可以算是秦政的亲军,但是以他们低微的实力,和身份自然不可能贴身护卫秦政。
不过秦政毕竟是他们的主君,这样的大事自然是有他们的一席之地,从秦政的宫殿一直到太极宫,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他们的身影。秦政现在所处的宫殿在北宫,距离太极宫相隔并不是太远。
越到关键时刻,越要淡然,这个道理秦政是知道的。
抬头看着这步辇,很显然,宫廷之中早有准备,绝对不是仓促制作的。
这步辇通体素白,然而周体却仿若由冰晶所构成,白洁无暇精妙绝伦。洁白如雪,不染纤尘。上尽是精美的壁画,隐约之间有灵力岁壁画纹理流走。
很显然,这步辇参考了秦政以前的审美观,出尘似仙,却又极为低调。如果不是壁画上刻着皇鸟,走到外边很难想象这是太子的步辇,只会以为这是富家公子。
可以看的出来,这步辇绝对是用心了,材质不凡,做工精致,如果没有十万灵石,只怕是连材料费都出不起。
这令人咋舌的价格,竞然在秦政心里起了波澜。
“日后确使他们再打造一幅,过于出尘,有些不食人间烟火,虽然只是平常的私用,却显示不出来皇家的威武,不过这幅步辇却也不能退回去,本宫乘坐之后再转与人,与礼不合。”
秦政心中暗暗的想着,抬脚走向步辇。
踩在早已铺好的毛毯上,这双脚自然是不能像昨天一样轻易的沾染这普通宫殿的土地,而距离步辇的这一段距离自然是要用上好的毛毯铺在地上。
玉骨折扇,直接的打开置于胸前,面对宏大的场面,秦政倒显得平平常常,仿佛普通的出游一般,不过很显然如此,装逼的一幕却只有几十人可以看到,而对于这几十人来说,比秦政淡然的多,珍贵的多的那个人都不知道见了多少遍。
通向步辇之中,扛着步辇的内侍还跪在地上,自然不可能压步辇,秦政自然也不可能直接跳上去。
步辇之前有几个白衣男子匍匐在地上,搭成了一个阶梯,几个白衣男子身上的白衣全部都是统一的冰蚕丝,搭制这个小小的阶梯一共用了六人,值得一提的是,这六个人全部都是天人境强者。
天人境强者在整个大秦王朝都是数得上的强者,而此时却有整整六个匍匐在地上,搭配成人肉阶梯,等待着秦政的脚掌落在他们的脊背上。
虽然他们是天人境,不过秦政也没有客气,抬起脚掌,就踩在了他们的背上,虽然心中也有一丝暗爽,不过只有一丝,在他看来,这是对他脚下的那些人的恩赐。
这两步路,对于一些见识短浅的人,怕是能走上一整天,而秦政却是健步如飞,对于他来说,这是第一次。却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
不过秦政还是稍稍的停留了一下,环视了一下四周,又瞥了一眼跪倒在步辇的秦飞也没有多说话。
没有人帮他先开步辇的帘子,而宽阔的步辇里面也没有任何人,只有秦政一个人。
感受到耳边的声乐,传来一个高潮,勤政没有在环视着步辇的内部的环境,悠悠地坐了下去,乐声乍变,步辇被抬起,而在内部秦政却感受不到丝毫的变化。
秦政毕竟只是入主太极宫而已,正式册封大典,还是得明日,即便他今日可以自称本宫,也没有资格执掌大秦王朝的气运金龙。
而秦峰这么多年来,早已经撑不住了,已经开始着手降低对气运金龙的影响力,寄希望于秦政可以早日执掌整个王朝。不过气运金龙大体上还是在秦峰的执掌之下,然而坏就坏在大体上这三个字。
气运金龙汇集整个王朝的气运,可以说是一个王朝的中心,等闲人等自然是不敢轻易打这上面的主意。
已经汇集的气运,不敢打主意,还未汇及的一些零散气运,也不是可以轻易打主意的,这些零散气运统一由气运金龙牵引,如果有哪个方向突然间少了,势必会引起王朝的调查,轻者贬为奴籍,重则练为人傀,想死都是一个难题。
即使这些年来大秦王朝对于气运金龙的看管已经弱了许多,可还是没有人敢在这上面略虎须,拿命去尝试收集那一些零散的气运。
这一日,大秦王朝上空的无数汇集到气运金龙的,气运金点已经少了许多,帝京城上空,隐隐有一股牵扯力,将四面八方的气运金点,截取了一部分,汇集到了一处。
这股牵扯力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有短短的几个呼吸。
对于秦政来说,虽然通过昨夜,修行皇极典虽然还没有完全转化,对于气运也敏感了许多,却还是没有感受到刚刚那几个呼吸的变化。
“谁,莫非有人打气运金龙的主意,想要重新汇聚气运,”
紫宸宫中,秦峰双眼发出金色的光芒,如果可以跟秦政对比,就可以发现秦峰眼中的金色光芒,隐隐的透着一丝血光。
“奇怪,难道我感觉错了?”
金光一闪而过,而那股牵扯力也只有短短的几个呼吸,对于气运金龙的掌控,已经没有早些年如臂指挥,时间太短,秦峰也没有办法确定,是不是真的有人打着上面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