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幼稚要看对象是谁

“王爷公务繁忙,今日怎么有空过来。”赫连络见到墨逸尘,神色如常。

墨逸尘坐下,“听说你院子里的桃花开了,我过来瞧瞧。”

赫连络笑得十分端庄,“王爷要是喜欢,我命人折几枝送到您屋里去。”

“那就有劳夫人了。近几日天气微凉,夫人身体不太好,若没什么重要之事,夫人还是在府内专心休养,有什么事吩咐下人去做就行。”

墨逸尘的话不容置喙,赫连络虽应下,话里话外却有自己的坚持,“王爷日理万机,府中的事,我会看着办,您不必费心。”

墨逸尘听后,目光沉了下来,“那是自然,有夫人这位得力助手在,本王能省心不少。”

赫连络似是没有听懂墨逸尘话中的讽刺,“能为王爷分忧,是臣妾的福分。”

墨逸尘却是没从赫连络的神情中看出半点“荣幸”,想起两人自大婚后日渐疏远的关系,墨逸尘皱起了眉。

“近日朝中不大太平,夫人若想替本王分忧,就少与人走动些。”

赫连络知道墨逸尘的话外之音,“王爷到底在担心什么?我既嫁于你,就会尽到做妻子的本分。不管你我二人如何,在外人眼中,我仍然是你的王妃,唇亡齿寒,我何必作茧自缚?”

沈思涵说完台词,房间里安静了几秒,她把剧本放下,“小栀觉得怎么样?虽然你可能给不了太专业的意见,但我想听听你从观众的角度给出的看法。”

宋槿栀合上剧本,“两位的演技和台词功底都可圈可点,情绪和神情动作把握得很到位。”

沈思涵撩了一下脸庞的发丝,对宋槿栀的点评不以为然,好似这些话对她来讲,早已习以为常,又或许,她料定宋槿栀这个外行人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来。

“两位对戏的时候,我仔细观察过,陆老师一旦进入角色,不管是正式拍摄还是对戏,都很认真的在对待,从坐姿,神态,整个人的气场都变成了墨逸尘,陆老师的基本功毋庸置疑,不过我有一个疑问,为什么整场戏里,我会下意识去关注墨逸尘?连赫连络说话时,大部分注意力仍然留在墨逸尘身上。”

宋槿栀的话,绝非是因为花痴。

正相反,她在观察两人对戏的时候,是非常理智认真的,完完全全把自己当成了观众。

她的疑惑,让沈思涵神色微变的同时,也让陆景珩露出了笑意。

宋槿栀不懂里面的缘由,沈思涵和陆景珩可是明白。

之所以会发生观众的注意力一直停留在某个角色身上的情况,无非两种情况,要么是粉丝看爱豆,要么是实力压制。

一个演员的优秀,无关相貌和身材,而是他一站在镜头下,就有了角色的神韵,把人物诠释得活灵活现以至于让观众忘记这是在演戏,甚至把对角色的好恶转移到演员身上。

当一个优秀的演员成功塑造出一个经典角色时,观众们看到演员的第一反应不是叫他的名字,而是角色的名字。

陆景珩现在的演技虽没能达到这种境界,但沈思涵与之相比,显然是不够格的。

单从刚才的那段戏来看,陆景珩演戏几乎没有刻意去演的痕迹,他的自然流露,让宋槿栀有了代入感,因此注意力自然而然集中在他身上,沈思涵演戏虽没什么大的缺点,但也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平平淡淡的演完,观众根本记不起她演戏时的精彩画面。

陆景珩当然不会直说,他似笑非笑地看了宋槿栀一眼,“这种事,以后我们单独说。”

宋槿栀反应过来翻了个白眼,“我没有夸你。”

陆景珩点头,“我知道,你只是说了大实话。”

宋槿栀:“……”

罢了罢了。

宋槿栀懒得跟他计较。

听着两人熟稔亲昵的拌嘴,沈思涵越发感觉自己今天来是自找没趣,平白被打脸不说,还在陆景珩面前丢人。

“好了,你们俩怎么跟小孩子一样。”沈思涵笑得很努力,“以前怎么没发现,鹿鹿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我还以为你很高冷呢。”

陆景珩对她故作亲近的说话方式有些不耐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关系很好,实际上要不是这次拍戏,他根本不知道沈思涵是谁,名字和脸对不上号那种。

“你说得没错,高冷才是常态,幼稚要看对象是谁。”

沈思涵收起了笑容。

宋槿栀拿着剧本的手紧了一下,陆景珩看她一眼,转而对沈思涵下了逐客令,“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麻烦离开,我们还有事,不方便外人在场。”

沈思涵难以置信地看着陆景珩,表情有些受伤,“可我们还没对完……”

陆景珩最烦这种装模作样的女人,语气跟着刻薄起来,“与其浪费时间在这上面,不如花点时间打个瘦脸针,演技不好,脸盘子总不能再遭人诟病。”

沈思涵还从来没被人当面嘲讽过演技差脸盘子大,不管背后怎么说,人前大家对她还是客气恭维的,何况她的脸哪里大了!

陆景珩的话,像针扎一样落在沈思涵身上,她受不了这样的委屈,当即红着眼圈跑了出去。

宋槿栀诶了一声,“你的衣服……”

回应宋槿栀的是一声巨响。

全程没说话的章江,看完了好戏,起身拿起沈思涵的外套,笑笑,“我给她送过去,顺便解释一下,鹿鹿这个人就是这样,直肠子,说话直言不讳,但是没有恶意,希望她能谅解。”

宋槿栀默默给章江竖起了大拇指。

章江走后,宋槿栀欲言又止地看了看陆景珩。

“有什么话直说。”

宋槿栀就奇了怪了,这人明明都没抬眼,怎么知道自己在看他?

“这样得罪她不好吧?”身为圈外人,她都知道娱乐圈不能随随便便得罪人,今天倒是逞一时口快,把人骂跑了,保不齐以后这人会在背后给他使什么绊子。

连她都知道的道理,陆景珩不应该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