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少被打个措手不及,随行的五个小弟怒了,凶神恶煞地一齐向金秀贤扑来。
金秀贤收好银子,摆好pose,从容出拳,十招太祖长拳打下来,五个小地痞纷纷捂脸捂肚子蹲在地上。
周大少看傻了,两腿直哆嗦,说话舌头都捋不直了,“你、你、你……”
金秀贤气定神闲走到他面前,用手拍拍他的脸,吓唬道,“你、你、你,以后再欺负人我就把你废了!”
金秀贤一扬手,周少爷吓得腿一软跪倒在地,求饶道,“金二哥、金二哥,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滚!
金秀贤一声厉喝,周大少带着五个跟班一溜烟跑没影了。
一到花茶家,花茶欢快地蹦过来,紧紧抱住金秀贤,呐呐道,“秀贤哥,你怎么才回来啊?”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咳嗽声,一个脸色黝黑的中年人冷冷地站着。
花茶慌忙放开金秀贤,轻声唤道,“爹!”
金秀贤也跟着叫了声,“花大叔”。
花大叔眼睁睁看着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要被这臭小子摘走,满脸不高兴,语气生硬地说,“金二,你跟我来”。
花茶满脸通红,朝金秀贤吐吐舌头。
金秀贤耸耸肩,随着花大叔进屋。
花家宅子里也摆满鲜花,空气中弥漫着混合花香,金秀贤贪婪地使劲嗅了嗅。
花大叔坐下来,看着金秀贤问道,“金二,听说你最近生意做得不错?”
“一般一般”,金秀贤微笑谦虚着。
花大叔又问,“那你对我们家花茶到底是什么意思?”
金秀贤心里咯噔一下,一时半会儿不知怎么回答。
花大叔来气了,“你以前傻不愣登的时候我家花茶都不嫌弃你,怎么的,你现在能耐了就嫌弃她?”
不、不、不……
金秀贤连忙否认,平心而论,花茶是他来到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个女人,对自己尤其好,而且单纯,怎么会有嫌弃之心?
“那就好”,花大叔脸色缓和些,“你回去跟你爹娘商议下,尽早把亲事定下来”。
金、花两家原本门不当户不对,金老爹看不上花家是做生意的,花大叔看不上金家没钱,所以两家父母对这俩孩子相好都颇有微词。
现在金秀贤开始做生意挣钱,门户之见自然不复存在,花茶对金秀贤的一往情深她爹都看在眼里,所以这次想把俩人的亲事定下来。
金秀贤的心脏一阵狂跳,才过来这个时间两个多月,就要成家么?
见他迟疑,花大叔又怒了,你不愿意?
金秀贤条件反射一般,马上应道:
不、不、不……
那就好。
金秀贤叫苦不迭,关键时候脑袋里的破系统也不来个提示,到底答不答应?
现在答不答应,也算答应了。
“花大叔”,金秀贤撇开话题,“我今天来还有件重要的事,扬州搞了个万商会,主要是卖芍药花,我想带花茶去看看,顺便买点回来”。
花大叔眯着眼想了会,花茶迟早是他的人,于是说道,“可以,不过你想带花茶一起的话,先下了定”。
下定?
金秀贤愣是没明白过来,反问一句,“下什么定?”
“你个二愣子,又装傻”,花大叔斥道,“就是定亲的钱”。
原来如此,金秀贤又问,“多少钱?”
花大叔又眯起眼,想了一会,伸出两根手指头,缓缓说道:
两百贯。
然后等着金秀贤还价。
成交!
金秀贤居然想都没想答应下来了。
花大叔狂喜,没想到这傻小子这么干脆,马上拉住金秀贤的手,“金二,不,秀贤,说好的不可反悔哦!”
区区两百贯而已,金秀贤满不在乎地拍拍胸脯,“花大叔,我现在回去拿钱,过两天就带花茶去扬州”。
花茶躲在门外听得清楚,已经是乐开了花。
离开花家,金秀贤直奔锡山镇,大喇喇走进云氏豆腐坊。
云袖正端盘子,见他进来大感意外,“金二回来了?”
金秀贤一边跟食客们打招呼,一边乐呵呵地问道,“云袖美眉,近来生意可好?”
他一眼扫过去,所有桌上都有豆芽菜,可想而知生意是不错。
云袖却唉声叹气,“金二啊,你是不知道,现在的客人嘴巴刁钻,吃了几天的如意菜就腻了,生意不好做啊!”
金秀贤嘿嘿笑着,径直走进后厨,灶台边桌子上一盘盘的豆芽菜,除了清炒,还有拌着豆干的。
要说这云袖是有经营头脑,金秀贤不在的这些日子,她已经琢磨出好几种烹饪之法。
云袖跟着进来,脸上红霞飞,有些不好意思。
金秀贤笑着说,“云袖姐,你不厚道啊,学会了种如意菜,就把我哥撵走了”。
云袖马上大倒苦水,“金二啊,你还不知道你那没出息的哥,你让他在店里帮忙,他整天都围着我转,你说我还怎么做生意?”
金秀贤一想也是,金秀安大概就是这样的德行,于是换个话题,“云袖姐,不如我把如意菜给你独家经营如何?”
云袖很高兴,好啊,好啊!
接着金秀贤的一句话她马上不高兴了。
那我们谈一下买断费的事。
买断费?
云袖马上脸色晴转阴,“什么买断,你给不给现在都是我独家经营”。
果然是生意人,谈钱伤感情。
金秀贤笑了,问道,“云袖姐,你还觉得现在的金二好打发吗?”
云袖一愣,现在的金秀贤不但聪明,还有经商头脑,确实不容易对付,她弱弱地问,“你想怎样?”
“给我两百贯买断费,以后如意菜就属于你了”,金秀贤微笑说道,“否则,不出五日,这锡山镇上每家豆腐坊、客栈、酒坊都会有这道菜”。
云袖双唇紧咬,脸色红了白,白了红,想了好一阵才艰难地挤出一个字:好!
第二日,花大叔收了定钱,花茶背着包裹,欢天喜地上了金秀贤雇来的马车。
悠然的路程,马车走走停停,逢店打尖,天黑住店,确是一趟不错的旅程。
孤男寡女俩人窝在马车里,花茶倒害羞起来,咬着金秀贤的耳朵说道,“秀贤哥,跟你出来你可不能欺负我!”
金秀贤揽着她的腰肢,逗她,“你是羊入虎口咯!”
花茶羞得无处可躲,咬着牙说道,“秀贤哥,只有一件你要答应我,最美好的事我要留到洞房之夜”。
金秀贤乐了,伸手摸摸她的长发,傻丫头。
五日后,抵达扬州。
金秀贤带着花茶逛遍扬州城,甜蜜非常。
又过了大半月,终于等来了万商会。
万商会场地设在扬州城内城一个大广场,搭了一个篮球场大小的展示台,上面摆着几百盆芍药花。
几十个衙役分列在广场四周,闲杂人等禁止入内。
金秀贤作为嘉宾,牵着花茶进入广场,孟九朵和陆瓷已经在赏花了。
花茶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既新奇又激动,见到台上娇艳的芍药马上奔跑过去。
金秀贤远远站着,饶有兴趣地看着三个女子,孟九朵、陆瓷、花茶,就如同三盆芍药花一般,各有各的美。
过了一会,扬州府的大小官员跟在苏轼身边进了广场。
苏轼看见金秀贤,特意向他点头致意。
几十把椅子摆到展台下,广场内的官员、评委和嘉宾纷纷落座。
金秀贤刚坐下,广场外传来一阵马叫声,一个嘹亮的声音同时响起来:
蔡相到!
苏轼略微皱了皱眉,带领大小官员起身,又迎了出来。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满脸胡须的大官在随从的拥簇下走近广场,迎面伸手握住苏轼的双手,亲热地招呼道:
苏老师,辛苦了!
苏轼客气回道,“蔡相远道而来,老朽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蔡相殷切地将苏轼送回座位,然后回身走到孟九朵面前,笑眯眯地说道,“九朵姑娘,你让本官好找啊!”
孟九朵脸有怯意,低头应道,“丞相大人如此说,小女不敢当”。
蔡相不以为意,向随从们喝道,“拿上来!”
一名随从快步上前,递上一本红色的帖子。
蔡相接过帖子,送到孟九朵面前,说道,“九朵姑娘,如你所言,孟九朵仍是孟九朵,是不是该兑现你对我的承诺了?”
孟九朵脸色大变,不敢抬头,不敢接帖。
一直旁观的金秀贤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插话道,“蔡相大人,孟姑娘对你有什么承诺?”
蔡相仰头大笑,“九朵姑娘说过,只要她改不了名,她就是我的人!”
金秀贤跟着仰头大笑,用一样的腔调说道:
蔡大人,你多虑了,孟姑娘已经改名了!
蔡相止住笑,扭头看向金秀贤,目光如电。
金秀贤丝毫不惧,一字一顿地说道:
孟姑娘,现在名叫孟十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