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唯利是图

告诉这地仙其实他不过是白欢喜了一场,因为那个自他手里摘走那朵桑麻花儿的并不是本上神自己,而不过那我那婢女红狼,化做我的皮相胡乱行些欺骗行为?

我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一则自己有些教管不严、坏了门风,着实有些丢人,另外也着实有些看不得老地仙流露出伤心失望之色。毕竟他雁归山与我清幽界中间相隔了天地之别,他这一趟行走也算得上千里迢迢,所以能应下便应下是了,好在也并非什么大事,不就是他有个侄孙女想跟天庭某位神仙有个姻缘么?虽说本上神我的确也心里没什么底,毕竟我也着实不是会帮人做媒之人,但暂且应了,后面再走一步看一步慢慢找机会呗。

就这样终于算是将老地仙欢天喜地打发走了。可剩余下本上神还默默静立于那里,心里着实有那么些不是滋味啊。说起来还真是有些好笑,原来弄了半天,我不过是被那红魅一个小小的手段,便耍了个晕头转向而已。

所以说我还终归是不够聪明。或许都可以称得上是有点愚笨。因为不爱热闹,所以我终年甚少出门走动,所以我自然就根本不清楚那元灵地仙的雁归山究竟在哪里,自然也就更不会知晓,他那一甲子只开一回、一回只开一朵的桑麻花儿,它究竟都有这些怎样的用处。

因为信任红魅,我便放心的让她去办任何事情,虽说彼时也时常会见到她出一趟门之后弄些新鲜玩意儿来,却也从来都不细问,只以为她天性活泼,所以不必过于强制约束,只要不犯什么出格越举之事便好。结果却刚好相反,因为我自以为的那只简单热情的小红狼,她不但悄无声息关注着清幽界外的一切,并且还亲手为我设了个天衣无缝的局,让我死在里面那么久,都从来没有看破的完美。

我一直都以为那晚我亲眼所见的一切都是真的,因为我清清楚楚记得我并没有喝醉,想要轻易迷惑一位自始至终对着自己记忆力超级自信的上神的眼睛,真正不是口头说说那么容易的事。但红魅她的确就是做到了,她巧妙利用了元灵地仙桑麻花儿具有麻醉功效的一面,的确拿它做了酒引子,并且是只为了给我离落上神一人喝的酒的酒引子。那花的功效与酒结合于一起之后,不但令我丝毫感觉不到任何异常,最主要的,则是它会令人产生幻觉却没有丝毫自知,或者更清楚明了一点讲就是,或许三界会令人产生幻觉的事物应有尽有,所以想要迷惑个一般世人,根本不在话下,但若是想要随随便便就迷惑个神仙,尤其一位修为极高的上神的话,那就着实有些不那么现实了。而元灵地仙地仙那桑麻花儿被做了酒引子之后,却偏偏就像是专门为着迷惑神仙而量身定做一般,这个其实很好理解,它既然可以为神仙镇痛,抑制疼痛嘛,原本就有麻痹的意思,并非是你早已坏透了的血肉之躯真的不再疼痛了,而只是你自己感觉不到疼痛了,思想上放轻松了,于是便还有救。其实这跟迷幻、麻醉本质上还是一个意思,只是程度的深浅罢了。所以若说它真正的救命效应,或许最主要的还在于止血这一点,其次便主要拯救的是一个人的感受和思想。

反正就拿我这位上神当时的感觉来讲的话,只怕若不是亲口听元灵地仙讲起了当日我到他那里借花之事,并且叙述了些那花的功效之后,我也就会被一直蒙在鼓里,常常心如刀绞的难受着,却又无可奈何的大度着说服自己,毕竟师兄已经离我远去,过去的一切,孰是孰非,已是枉然,不提也罢。

老地仙离开很久之后,我还立于原地,就像一座雕像一般,毫无表情,也不清楚自己是谁。

很是好笑,因为一切原来不过是个如此好笑的笑话而已。

但我想哭,哭自己的单纯固执、哭一切早已再也无法挽回...

“哦!原来竟是这么一回事啊!难怪事情过去了那么久,你竟还是沉浸于其中无法自拔。”

突如其来又被那个颇令人讨厌的声音贸然打断,我不得不再次自一片迷茫之中回过神来,不外乎的,光怪陆离、气氛诡异,我置身于其中,还是那个似乎并不喜欢、却又夜夜都来的忘忧酒馆而已。

所以说,眼前这古怪的老家伙,他到底还是从我嘴里骗出了一些什么去,不然就只怕是我大脑出了问题,居然就这么三番五次、无休无止的跟他讲了一段又一段,还准备继续投入的叙述下去?

“呵!你懂个什么,也配在此处指手画脚。也是有点好笑。”

因了一种重回现实的清醒之感,本上神的冷漠与高傲便也很自然的即可重新回归,我斜着眼皮扫了那店家一眼,竟连扔下银子的姿态,都带着那许多的不屑:“不必找零。”

“客官又何必气恼?有些事情压抑在心底久了,某天陡然间讲了出来,不觉得会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之感么?所以老朽倒真愿意做个忠实的听众,只为能为客官化解一分忧伤而已。”

“化解忧伤?”

我站起身来,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住脚步冷眼瞅了过去:“接下来要做什么?劝我拿自己的故事与你交换?给我一杯忘忧酒?自此后令我做个快乐无忧之人?”

“客官所言极是,其实做个无忧...”

“花言巧语!终归不过一个生意人而已。”

我漠然打断了他,便就出门而去。

“唉!不过也是,听客官故事中所讲起的那种花儿,老朽倒也很是渴望能够得到一朵,酿出酒来却也不知究竟是...”

哼!厚颜无耻。痴心妄想!

我疾速前行了两步,居然对于那老家伙还自那酒馆内传来的声音有几分愤恨恼怒。果然是唯利是图的生意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