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冬瓜成功忽悠,呸,说服了少年有了容身之地。
她找了个房间,开始盘坐吸收阴气,阴气在魂体内四处游走,冬瓜便将阴气压一寸一寸的压缩在体内,然后念起安魂诀,安魂诀并不是真的安魂,而是将阴气转换为魂体的诀,相当于身上少了一块肉,然后拿别的东西同化成肉,要同化成肉那必须分解自身的肉去同化那个不属于肉的东西,相当将魂体折散,重组,然后同化。其过程的痛苦不必言说。
冬瓜同化完一个过程感觉好像过了千万年,一直在刀山里滚的感觉。
而且在这个过程中还不能失去意识,一旦失去意识,也离魂飞魄散不远了。
鬼修中吸收阴气是最痛苦的一种修炼,还有一种就是吞噬鬼魂,吞噬不需要同化,相对来说容易得多,也缺德得多,沾的因果也是极大的。
刘箐不愿意吞噬鬼魂,她一心向道,也修成了自己的道心,如果不是中途被赵纤灵横插两脚,至少也能修到仙界的。
刘箐不愿意吞噬鬼魂,冬瓜更加不会去吞噬,所以她只得每天承受着灵魂分裂之痛。
让冬瓜心理平衡一点的是,不是她一个鬼在痛,钟恺凡和钟涛两鬼决定跟着冬瓜修炼后,竟然也能承受这千刀万剐之痛坚持修炼下来。
也幸好这宅里面布置着一个聚阴阵,可以让三只鬼心无旁骛的修炼。
眨眼三十年过去,冬瓜已经到了开窍后期,就快到通明期,但是她不准备这么快突破,为了将基础打好她一直压制着修行,凡界对她隐隐有排斥之感。
这天,冬瓜日常修行,钟涛突然跑过来敲门:“姐姐,刘箐姐姐,不好了,屋里进了个恶鬼。”
冬瓜惊讶:“你和钟恺凡不是到了开窍后期吗?怎连个恶鬼都打不过?”
“姐姐,不是打不过,而是怨气和戾气太重,我和少爷都受不住。”
鬼修最怕是怨气和戾气,沾上这种东西尤如沾上病毒,十分难袪除,鬼见了都要绕道走。
冬瓜来到大厅,钟恺凡已在那里严阵以待,他红唇紧眠,紧张的盯着对面周身冒着黑气的女鬼。
见到冬瓜过来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姐姐,这女鬼好生鬼厌。”
冬瓜见着女鬼,面目狰狞,仿佛再上前一步她便要将冬瓜撕碎了般。
都冒黑气了,如果直接打散了,怨气也难以消除,冬瓜可不想这好好的修炼之地被污染了。
当然能动口的,她绝不动手,于是冬瓜作出了一副温和的嘴脸:“这位道友,来者是客,不如我们坐下好好聊聊?”
“我要他死!!”女鬼身上的黑气更浓了。
钟恺凡和钟涛躲在冬瓜身后带着哭腔道:“姐姐,她身上的怨气更浓了。”
冬瓜哭笑不得,也只有灵魂纯净之人才怕怨气和戾气。
冬瓜作出一副知心姐姐的样子:“要他死?他是谁?”
“我要他死,他骗了我,杀了他,对杀了他。”女鬼怨气越来越重,越来越疯狂。
钟恺凡和钟涛瑟瑟发抖。
“好,杀了他,他在哪?”冬瓜好脾气的问道。
女鬼的黑气倒是稳定了下来,她用狰狞的脸望了一眼冬瓜,一阵阴风拂过,门自动开启。
这风像带着沙子般,拂在灵魂上十分的不舒服。
恶鬼走出门口便向着一个方向走去,冬瓜便跟了上去。
钟恺凡看着冬瓜的背影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钟涛见着自家少爷走了,也肯定跟上去。
一路晃悠,恶鬼带着冬瓜来到了一处住宅处,这宅子比一般人家住得好一些,看起来也不是大富大贵之人。
宅子门口处贴了几张符,那符专门针对恶鬼的,瞧着威力不少。
难怪恶鬼怨气如此重,是仇人在眼前却无法手刃。
冬瓜的好奇心发作,那符虽然对恶鬼有用,但是对冬瓜这些鬼修却是挡不住的,只是看起来不舒服而已。
冬瓜直接穿进屋内,发现主屋有一间房间亮着灯便走了过去。
钟恺凡和钟涛小心的跟在她后面。
三只鬼隐身在屋子里面,只见一个身着长衫,气质尔雅的书生一脸严肃的坐在书桌面前,他的面前坐着一个年约四十左右的老妪。
“儿呀,有了道长的符那贱人肯定进不了门,你就放一百个心去睡吧。”老妪语重心长的对着书生说道。
“娘,我是相信道长的能力的,这道长却只肯给我们防身的符咒却不肯将那恶妇打个魂飞魄散,这恶妇一日不除,我就一日难安。”书生面目颇有点狰狞。
“这贱人当初要不是看她娘家有几分财产才让她进了咱家的门,没想到她却不知好歹,竟然挡着我儿升官发财之路,死了就算了,还闹得不得安宁。儿啊,你放心,张道长不肯帮,我们就去找刘道长,她如今成了恶鬼,那些道长总不会是袖手旁观的。”
书生听了,觉得有理,长舒了一口气:“那辛苦娘亲了,明天还要陪公主游园,我先休息了。”
老妪中了十分开心:“好好,此事包在娘身上,你安心做你的附马爷。”说罢,推门便走了。
老妪走后,书房一片静,油灯明明灭灭的照在书生脸上,显得阴森又狰狞,仿如恶鬼般。
钟涛小声的嘀咕道:“这人怎么瞧着比外面的恶鬼还要可怕。”
良久,书生站起来,理了理长衫上的皱褶,自言自语道:“潘娘,别怪我狠心,我走到今天也不容易,你不是爱我的吗?为什么不好好去投胎却要执迷不悟呢?你既然执迷不悟,那别怪我无情了。”
说完吹灭房中的灯,向外走去。
钟恺凡凑近冬瓜:“姐姐,接下来怎么办?”
“听着好像是一个郎无情,妾有意,却糟到始乱终弃的故事。”冬瓜摸着下巴道。
钟恺凡:……始乱终弃是什么鬼,不是说要杀了这个男人么?外面还有一个恶鬼等着呀!
冬瓜跟着书生进了他的卧室,书生脱下外衣准备就寝,一阵吹过,台上的油灯突然熄灭,室内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