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绵绵,有刚打篮球回来的男孩经过身边,淡淡的汗味和洗衣粉味混合在一起,像是要带你沉溺在现在就想不到未来。
每一次的故意,你看到那个在树荫下等你的白衬衣少年,冰粥里的第一口西瓜,好像你也没意识到到底他是怎么就抢走了,只是当时整个世界都有点模糊。
昏昏沉沉的午后,清晰地看见整个教室里飞扬起来的粉笔灰,眼神飘过黑板上的双曲线公式又开始飘远。
夏天傍晚的天总是少女的,橘黄,淡紫,渐变红,看见了男孩子身上的光,是天空吗,还是你的想象,怎么就一直喜欢单眼皮的男孩子呢,一笑起来就看不见他的眼睛啦,可真的觉得好可爱啊。
晚自习的时候也不会乖,从第一排也要传过来的小纸条,隔着好多人也要相视一笑,课间和小姐妹一起疯狂奔跑为了学校后门的一份炸串,躲着班主任一起分享的耳机。
一边是窗外各种生物不断的细鸣,一边是看着作业快要栽下去的脑袋。回家的路上,明明也顺不到多长的路,可还是要挤一辆电动车,盛夏的风好像有点热,挠的心里痒痒的,昏暗的马路上吹起大家的欢声笑语。
“叮咚”,溜到自己房间的小阳台上,“你抬头我们看到的是同一个月亮哎”。
陈三抬起笔,在纸上画了一条蚯蚓,又在蚯蚓的旁边画了一条蚯蚓,又在蚯蚓的旁边画了另一条蚯蚓……
这幅优秀至极的画作在他的眼中仿佛不值一钱,随手扔到了地上,陈三皱着眉头,人怎么画来着?
“兔子,今天吃什么晚饭?”启辉放下了手中已经盘出了包浆的茶杯,问道。
“美味的压缩饼干。”兔子眨眨眼睛。
启辉叹了一口气,把饼干泡在热水里,静静地等待。
“兔子,能不能搞一点别的东西过来。”启辉心情有点烦闷。
“老大,你今天怎么了?”兔子对启辉这种明知故问的问题给问蒙了。
“哦。没事。我就随便问问。”启辉回过神来。
“我还以为老大你被夺舍了呢。”兔子拍了拍胸口。
“嗯?”启辉很有威严的疑问道。
“哦,最近小说看的有点多,不好意思啊,老大。”兔子不好意思道。
“你从哪里得到的?”启辉问道。
“新进来的陈三传给我的。”兔子说道。
“哦?什么小说,竟然这么好看,让你都把现实和虚幻分不清了?”启辉好奇道。
兔子掏出了自己的智能手机,很嘚瑟的像启辉展示。
“哦,嗯,真不错。”启辉连连赞叹不已。
“呃,老大?”十分钟后兔子开口道。
“怎么了?”启辉头也不抬。
“我的手机是不是可以给我了。”兔子斟酌着字句。
“给我看看,你又少不了一块肉!”启辉不满道。
“老大,你看我倒不反对,你能不能不要用手指沾着唾沫划屏幕,好恶心。”兔子说道。
“你赶紧给我滚出去!”启辉把手机一把扔出了门外,兔子张着嘴巴就跟着飞奔了出去。
一夜无话,清晨又是伴着号角声醒来,空气湿哒哒的,身上黏糊糊的。
启辉早早地来到了他的专属看台,准备欣赏今天由他的角斗士带来的节目。
今天,陈三开场,第一场的比赛由陈三出场,这是启辉的特别安排。
陈三匆忙的解决了自己的个人问题,就被拖到了角斗场上,而他的对面是一个小有名气的角斗士,坦克!
这位外号叫做坦克的家伙,身材十分的敦实,浑身被战甲包裹着,一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眉毛只有可笑的一点点。
坦克的头发梳成了一个小小的朝天辫,脸上的肉一层一层叠在一起,鼻子又扁又平,耳朵有小又挺。
陈三注意到,虽然坦克看起来精神抖擞,梳妆打扮的也很精干,可从他赤裸的脚丫子看,他估计也是被临时抓过来的。
坦克一双眼睛愤怒的看着陈三,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就好像在说,我这么大的碗儿,你让我跟这种小脚色打!太侮辱人了!
陈三对坦克无来由的敌意也弄得有点心浮气躁,有一丝无名火若隐若现。
坦克一脚重重的踩在地上,溅起了不小的灰尘,嘴角挂着蔑视。
坦克扭过了身体,把自己的屁股对着陈三,朝着陈三拍了拍自己的屁股。
像是再说,我就是拿屁股也能打败你,又像是告诉陈三,你就是拍屁股也赶不上我的水平,也是在在告诉陈三,我都不拿正眼看你一下。
陈三今天的造型是一个绿巨人,浑身涂着绿色的颜料,当涂到脑袋的时候,陈三是拒绝的,但是当绿色染到了他的头上,陈三只感觉“duangduangduang~”
除了气味不太好闻之外,别的好像还挺酷的,陈三穿着破烂的裤衩子,率先对坦克发起了冲锋。
你不是坦克吗?我就给你揍得你爸爸面对面都不敢认你。
陈三提了一口气在自己的丹田,一掌印在了坦克的肚子上,肥腻的肥肉滑不溜秋,陈三的一掌居然滑走了。
坦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肉一颤一颤的,看起来很油腻。
陈三又一掌拍到了坦克的头上,坦克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陈三缓缓的收起了自己的手掌,一副威仪天下的气质……
这一场结束的太过突然,坦克就这么就倒下了,观众看的都不太过瘾。
启辉抬了抬眼皮,兔子领会到了他的意思,紧急调了一个人上去,继续跟陈三对打。
陈三准备事了拂衣去的时候,工作人员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别回来,陈三没看懂啥意思,一步一步走来。
身后突然一个木板拍到了陈三的肩膀上,毫无防备之下,陈三的后背火辣辣的疼。
陈三转过身来,想看看这个坦克到底想干嘛,可看到的是另外一张陌生的面孔。
“我叫浩克!”来人自爆姓名,鼻孔重重的喘气。
“你咋对我这么大怨恨?”陈三不明白。
“这个角斗场只能有一个绿巨人,只能有一个浩克!那就是我!”来人愤怒的吼叫着。
这人这么一嚷嚷,陈三知道为什么了,他以为自己抢他名字了,自己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浩克根本不给陈三机会啊,一双大拳头像牛角面包一样,前手拳,后手拳,给陈三一顿安排。
“这是后台给我换的,不是我的意思!”陈三终于说出了一句话。
浩克停了一下,继续攻击陈三:“就特么算你是无辜的,我看你不顺眼行不行!”浩克该说不说是个爷们,那小磕唠的硬啊。
陈三一想,这就是说啥也听不进去呗,就想跟自己干呗。陈三也不是婆婆妈妈的人。
陈三又提了一口气在自己的小腹,把内劲运到了自己的手掌上,一掌劈到了浩克的肩膀上。
浩克身体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陈三攻势不减,紧接着又给他来了一掌,这下子,浩克蔫了,一条胳膊耷拉下来,眼看着是废了。
浩克疯狂眨眼睛,陈三没有理会,一脚把他踹飞了。
陈三扭过头来,坦克拿着自己的盾牌,一招从天而降的功夫就朝着陈三的天灵盖砸去,普通人挨这么一下子那肯定就没了呀。
陈三把自己的两只手掌举过头顶,有一种姿势叫托塔,这个时候陈三就把他使出来了,陈三想把坦克的盾牌给他托住。
坦克不仅防御力惊人,那力气也是一般人比不上的,再加上从天而降的重力加速度,这力道已经很不一般了,有多少磅的我还没计算出来,不过指定不老少。
陈三的手掌和盾牌这么一接触,一股巨力就传到陈三的身上,陈三不由自主的跪下了,咬着牙齿坚持着。
坦克一看,呦呵,还有点东西,不过就这么被挡住了他的脸上还是有点不那么光亮。
坦克加上了自己的体重,他的体重就压倒了盾牌上,这三百来斤就又加到了盾牌上。
陈三刚刚顶住盾牌这一击,又有一股巨力从盾牌传来,陈三有点扛不住了!这再硬抗,自己的血管要爆掉了呀。
陈三把盾牌往前一送,盾牌重重的砸到了地上,溅射起了一米多高的灰尘。
坦克手里的盾牌被这么一扔,他有些措手不及,整个人随着盾牌向下坠,坦克的老腰险些没闪断。
陈三得到喘息的机会,瘫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呼吸。
坦克脸皮变成了酱紫色。上下两排牙齿咔咔咔一直打架,把手里的盾牌放到了一边,嚎啕大哭起来。
陈三就看到坦克的脚丫子没了一半,陈三啧了啧嘴,他看着都替坦克疼。
启辉抬了抬眼皮,刚好回来的兔子心中了然,又退了出去。
陈三看了看没有战斗力的浩克,已经成了残障人士的坦克,这下子总可以结束了吧。
陈三慢慢的爬了起来,一个女人站在他的面前,:“你好,黑寡妇。”
陈三舔了舔嘴唇,知道这个女人是在自我介绍,这女人为什么要用寡妇这种名字,难道之前的老公是她克死的?
陈三还没有歪歪完,黑寡妇就把自己一头乌黑的秀发甩了开来。
“妈耶,好久没洗头了?”陈三被这刺激的气味刺激的险些出现幻觉。
黑寡妇紧身的衣服,俏丽的面容,让看台上的观众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陈三没有一点香艳的感觉,刚才的味道已经够让他头昏脑涨了。
迷糊间,陈三隐约看到头发里面藏着一把刀,刀身不过十公分,可是这么甩过来的话,鬼知道会切多深。
陈三咬了一下舌尖,脑子恢复了清明,来了个原地下腰,躲过了头发上绑着的刀子。
黑寡妇一个横扫,陈三的后背和大地来了个亲昵的接触,黑寡妇翻身骑到了陈三的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陈三。
陈三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就被黑暗占满了……
黑寡妇抓住了陈三的两只手,用自己的腿压着着陈三的两条腿,开始甩头了……
陈三这才意识到,黑寡妇想要用头发甩死自己!真的只有头发的话,陈三还心里不发慌,可特么头发里有刀子啊!
陈三有些后悔自己刚才慌神了,轻易的就让黑寡妇把自己的手给抓住了,把自己的腿压制住了,太大意了!
陈三开始挣扎,这要让人家给甩中了,自己还有没有命了啊!
陈三两条手臂来回的扭动,两条腿也在疯狂的蠕动,黑寡妇看起来就像在发羊癫疯一样……
观众吹着口哨,起着哄,都有一点点兴奋。
陈三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脱离危机,头上也是密布着细汗。
黑寡妇又羞又急,手下更是阴狠了起来。
刚刚放送下来的陈三心里闪过不详的预兆,自己被捆住了……
陈三明白了,这个黑寡妇可能不是克死的老公,她应该是热带雨林的一只母蜘蛛……
白色的丝线缠绕着陈三,皮肤接触到的地方似乎还能感觉到粘稠,好像刚刚吐出来的丝一样。
陈三也是开了眼界,这应该算是特异功能把,陈三知道,自己需要趁早挣脱,不然对自己非常不利。
陈三就像一个蚕蛹,它要破茧成蝶一样,想要变得更加美丽,就要先用尽所有的力气挣脱身上的束缚。
黑寡妇不停地吐着丝,好像绵绵不绝一样,也不知道身体里存了多少货,吐起来个没完。
轻轻冷冷,凄凄凉凉,陈三没有想到,自己挣脱了这么久,还是没有挣脱束缚,有点束手无策的意思。
黑寡妇整个人好像脱力一样,两腿一软,趴到了地上。
陈三眨了眨眼睛,有点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
黑寡妇不经意间瞥到了陈三的眼睛,心里莫名对陈三有了点厌恶。
冷笑了一下,果然,男人都一样的。
陈三心里一抖,黑寡妇恢复了体力,她站了起来,前后也没有几秒钟的时间,陈三也没有想出应对之策。
“你怎么叫黑寡妇这个名字!”陈三闭着眼睛问道。
黑寡妇抬起的手愣了一下:“我有必要告诉你吗?馋我身子的坏男人!”
陈三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在黑寡妇心里留下了这个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