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千钧一发

沈年还是担心那李林轩会来找麻烦,所以在家呆了好几天,见京畿府没有动静,沈年这才出门去,又找楚天仇喝酒去,只是这次可不能再喝多了,上次他半夜三更回去,没成想这孟清莲挺着大肚子忍着困意没睡,坐在院子里担心沈年回来进不了家门,大半夜见沈年醉醺醺的还准备给他煮醒酒汤,沈年赶紧解释他可以将酒给逼出来,东一句西一句一直拖到四更天才进屋睡觉,第二天卯时刚过就醒来准备早饭,以此报答沈年的救命之恩,弄的沈年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只是这人比人比死人,陈素这个非但占了他屋子不说,白天还睡个大早的人比起来,这可真是输的很彻底啊。

不过沈年在家这几天,每天都亲力亲为的把陈素给叫醒,让她去帮帮忙烧火打杂,自己本来也想帮帮忙的,但是自己要说打架,那还从没怕过谁,可是打杂嘛,就显得笨手笨脚了。陈素虽然也是笨手笨脚但始终是女子,比男子天生就要多一个心思,自然嫌弃沈年碍事了,然后就把他给追出厨房了。

楚天仇自从喝了沈年两顿酒之后,对这个年纪轻轻的魔头可谓好感十足,这小子很对自己的胃口,这沈年几天没去找他,他还有些情绪低落了。今天老远酒看到沈年,见他正要进酒馆买酒,他扯着嗓子大喊道:“臭小子,老夫今日这边有酒,不消你买了!”

这一嗓子何其震撼,酒馆门前用来装酒糟的坛子都给震裂了。

沈年笑道:“这坛子多少钱?我赔你。”

店家无奈笑道:“是小人这坛子太老,早该换了,公子不必在意。”,明眼人都知道这楚天仇弄坏的东西,就算人家要赔,你也得敢拿啊!不过他也是吃惊,自己在这里开店也有好几个年头了,这些年敢走过宣武门那座桥的就没一个活着的,没想到这公子哥看上去年纪轻轻,穿着朴素好像是个读书人怎么会和对面那个大人物脚上朋友呢?只不过要是店家听了沈年的话,那还不得震惊死:“没什么,就是和他喝了两顿酒而已,还是你们这里最便宜的黄酒。”,只不过店家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好奇,没有开口问。

沈年刚过桥头,楚天仇就像是摆摊的小贩一样吆喝道:“哎呀你这真的是,几天不来好酒都给我喝的差不多了,现在还剩几坛剑南春和女儿红,都是上了年头的好酒,你今天可有口服了。”

沈年笑道:“那我可就却之不恭了?”。

“都是习武之人,说话哪用这么文绉绉的,听着一点都不爽快,你今天尽管敞开肚子喝,我这多的是。”。

“哈哈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

两人喝到一半,楚天仇把腰间的金牌丢给沈年然后说道:“你拿这个去对付那些不长眼的东西,整个大京城横着走都没人敢拦你。”。

沈年看着这块带着“御”字的金牌,背后雕刻了一条五爪龙,很明显是从宫里出来的,难不成这个楚天仇还是个达官显贵?沈年打趣道:“这么大一块金子,确实足够我吃喝好久的了。”

楚天仇也不点破沈年在装傻,他心想:你敢拿去卖还不一定有人敢收呢!

今天喝的酒可不像黄酒那样劲儿小,这要是一人来一坛,怕是地上仙人过来都得醉倒,两人合力喝了一坛半,沈年笑道:“这光喝酒没小菜着实没劲,明天我带点下酒菜过来再继续喝!”

“少来,你小子分明就是怕了,喝不了就直说,扯这么远作甚?哈哈哈哈哈哈!”。

沈年到也是个不吃激将法的人,他笑道:“今天算你赢了,等明日酒醒再战。”。

说罢,沈年转身离去。

这两人也算是一等一的怪人了,明明都知道各自必然会有不死不休的一战,但依旧这样每天喝的开开心心,真是棋逢对手,酒遇知己。或许等哪天,沈年喝出个天下一品,或许就是沈年下战书的时候吧。

......

已是入夜时分,城内宵禁让本来就不热闹的潜龙巷显得格外冷清。

潜龙巷尾丢弃了大量的兵器和箭矢,沈年感觉不妙快步赶回去的时候,院门都已经被撞出个窟窿,沈年冲到屋子里,陈素和孟清莲都不知所踪。

李林轩!一定是他。沈年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个京畿府的纨绔子弟,趁他疏于防备的时候暗度陈仓了,可笑的是沈年自以为威慑住了他们,让他们不敢来犯,当她们被抓走的时候,沈年竟然还悠哉游哉的和楚天仇喝酒!

只是大京城这么大,他怎么知道李林轩在哪里?

这时,一个留在最后搜家敛财的私兵从厨房里出来,沈年速度何其之快,不等那个兵反应过来就按住他脑袋,狠狠的砸向了地面。

“李林轩在哪儿?”,沈年怒道,身上的酒气瞬间消除,月光之下,那个私兵抬头只看到一个冒着黑气的阴影。

“别杀我别杀我,我只是偷了些钱财,人不是我抓的啊!”

“告诉我,李林轩在哪儿?”,一字一句从沈年牙缝里挤出来,那私兵知晓若他再不回答,恐怕是死路一条了。

“城东!京畿府外往北一里!”

沈年放开他的脑袋,缓缓起身,私兵自以为自己得救的时候,沈年一脚将其踢出院子,撞到对面巷子的墙壁上,七孔流血,但尚有一口气在。

潜龙巷在大京城东南角,想要前往城东京畿府也有少说十里路的距离,沈年只得以最快的速度前往,他突然想起早上楚天仇传话时用的小把戏,他便是以自己能喊出来的最大的声音说道:“李林轩,你敢碰她们一根头发,我让你以死来偿!”,声音响彻整个大京城,就连深宫大院都能听到沈年这个魔头的声音,宫里宫外还以为是刺客来袭,数千金吾卫团团守卫住皇宫,整夜没敢撤退。

京畿府尹虽然在王公贵胄遍地走的大京只是个不入流的四品小官,但是他倚靠职权给自己在大京城贵族云集的街道也购置了一套房产,虽然地方比较偏僻,不过这京畿知府也是深谙为官之道,庭院修的是外朴内华,只要不进去看,着实低调。

其子李林轩所住的香消院才是真正的遍地是铜钱,满墙是黄金,其父李业做了二十年的府尹,并非是不思进取,要知道当年肯站小皇帝这边的人至少现在都是一部侍郎了,李业想要当大官,至少拿下个三品二品官不成问题的,但是此人极其贪财,龟缩在府尹一职也只是方便敛财而已,官大入了朝廷反而手脚不便。

李业贪了二十年的钱财不存在钱庄,全都化作真金白银放在自己儿子这座香消院中,打造出了一座僭越本分的院子。

但是,除了李业和李林轩外,进了这个院子的要么就是永远不可能出来,要么就是横着抬出来。

陈素和孟清莲被捆在香消院的血檀柱上,李林轩拿着沈年本来交给孟清莲保命的匕首,桌子上放着一碗打胎的猛药。

“你说是你把这药喝了把孩子打了好呢?还是我用刀剖进去拿出来比较好呢?”,李林轩说道。

“本公子是真心喜欢你这个样貌,你把孩子打掉,休养生息几个月养好身子做我的侍妾,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怎么这么不开眼嫁给一个臭穷酸书生!真是,暴殄天物!”

“至于那边那个小妞,今晚小娘子肯定是不能侍寝了,虽然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是长相也还不错,本公子今天就将就用一下了......”。

“李林轩,你敢碰她们一根头发,我让你以死来偿!”,沈年的声音传到院子里来,无端地把李林轩吓了一跳。

“恩公......”,孟清莲小声说道。

这话落到李林轩耳朵里,他捏着孟清莲脸颊说道:“好你个孟清莲,你男人才死几个月啊你就勾搭上其他男人了,难道这肚子里的孽种是那个人的?那这样你更得选了!算了,本公子替你选吧!”,说罢,李林轩端起堕胎药就往她嘴里塞,“喝!给本公子一滴都不要剩下!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绑在一旁的陈素忍耐不住了,但是她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出手,这是她出来之前家里的“大人”给她说的,她只需要保护一人足矣,其他任何人都与自己无关紧要!

哪怕李林轩把碗磕破了划伤她的牙龈,孟清莲都没有张开嘴,李林轩摔了堕胎药,狠狠的抽了孟清莲两耳光:“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罢,转身抓起匕首就要朝孟清莲隆起的腹部刺去!

来不及了!陈素将家里大人的话丢在一边,绑在身上的绳子被她迅速崩断,但是速度还是慢了,她来不及了救下孟清莲肚子里的孩子了。

陈素都不敢睁眼看这个场面,她很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犹豫,早知如此把他们全都杀了不就好了?

院子里突然一阵死寂,陈素睁开眼的时候,只看到那把匕首被外面飘进来的黑色内力给缠住,只与孟清莲肚子相隔不到一寸,便再也没能更进一步了,反而是李林轩,一只手抓着匕首抽不出来,一只手正在疯狂想要将缠在脖子上的黑色内力给驱赶走,然后双眼逐渐变成红色,血色,黑色,脸色也变得发紫发黑,就要窒息。

一个三品左右的高手从院外冲进来,一掌将李林轩打出一丈远,终于是才解脱了黑色内力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