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醉汉

“都不要动!不要动。”,于书桓被吓得后背冷汗直流,一个不知死活的私兵从身后偷偷摸过来想要借此机会偷袭沈年,也好在于总管面前表现表现。

“恩公小心!”,女子提醒了一声。

一些普通拳脚功夫的私兵哪里伤的到沈年?他一手握住剑柄靠近剑谭部分,另一只手握在比较尾端的剑柄上,抽出藏在剑柄里的锥刺,精准刺在身后搞偷袭的私兵的虎口上,横着一拉,将整个右手虎口给割开一个大口子。

沈年淡然道:“我刚才说过了,谁动,你死!”。

那于书桓虽然带着师爷帽,但毕竟是干的总管,审时度势的眼力见是有的,他赶紧跪在地上连磕三个响头认错。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大侠剑下留情,手下留情。“

沈年收回佩剑,一脚踹在于书桓胸口,将人一脚踢出门去,谁知道脱离危险的于书桓大喊了一声::“给老子杀了他们!”

“可是,公子说.....”

“出事我担着,动手!”

一群内力都没有的私兵和沈年打,结果可想而知,那个于书桓,眼看大势已去便自己骑马跑掉了,沈年也懒得去追。

“说罢,你与这些人有何过节?”

......

沈年救下的女子名为孟清莲,原本是潜龙河上游的永乐画舫的乐师,早在年初嫁为人妇,有了身孕,却因姿色被京畿府尹之子垂涎,用了手段把她相公给发配了边疆,在奔赴前线的路上被人下药毒死了,然后便派人抓她回府。这京畿知府之子李林轩最喜欢折磨带有身孕的良家妇女,孟清莲若是被抓了去,肚子里的孩子肯定难逃一死,而她也会变成一件玩物。

“真是禽兽不如!”,陈素听得义愤填膺,恨不得立马冲到李林轩面前一剑让他变成公公。

沈年摇了摇头,心想:自己本是以魔头身份自居,怎么感觉自己越来越正气了?

孟清莲见沈年摇头,以为沈年听了对方是谁之后觉得困难了起来,不过也是,对方毕竟是一方父母官的儿子,虽然京畿知府只是个四品官,在大京,就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不过京畿府可是维持着皇宫以外大京城的治安,手底下有多少捕快衙役,沈年觉得困难也是可以理解的。

她说道:“不管怎么说,莲儿都感激恩公今夜救命之恩,只要莲儿能活下来,一定报答恩公救命之恩”。说罢,孟清莲起身深深鞠了一躬,就要出门去。

“外面宵禁,你又没有容身之所,该去何处?”,沈年说道,言外之意就是你先住下,我帮你想想办法的意思。

只是这老话说得好,民不与官斗,更何况沈年自己的处境也是进退两难,唯一的办法就是明天送她出城去,只要京畿府的明天不给他们找麻烦。沈年躺在屋外的椅子上想道。主卧让给了孟清莲,侧厢房便被陈素理所当然的给占去,留给沈年的就只有一把椅子,不过好在大京城夏夜不算寒冷,一把椅子也能入睡。

......

第二天一早,沈年一觉睡醒已经是日上三竿了,陈素和孟清莲都着手准备午饭沈年才堪堪醒来,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的,想当初练功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痛,他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陈素趁他熟睡借机公报私仇了,骨头像是散架一样。

“恩公小憩醒了?”,孟清莲端了一碗白米粥给沈年,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屋子里除了仅剩的一点米之外是什么都没有,沈年买下院子的时候没想太多,毕竟自己不会做饭,北上大京的途中有幸吃过一次陈素的手艺,二品境界的他差点都被难吃的昏过去,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吃到味道是苦的白米饭,从此之后他再也没提过做饭,有钱的时候就去客栈,没钱的时候通常买俩包子将就将就,不过没钱的时间差不多也就是呆在大京买了院子之后的这些时间。

沈年有些担心,他问道:“今日是谁下的厨?”,不过昨夜昏暗,沈年根本没看清孟清莲的样貌,这凑近一看,的确是五官紧致,眼泛桃花,但凡是个男人都会多看几眼的美人,也难怪红颜招是非。

谁知孟清莲会错意,她差点又要跪下,沈年及时补了一句:“不许跪!”。她才站在旁边说道:“清莲蒙恩公救命之恩,绝不会给恩公下毒,恩将仇报,否则天打雷......”

孟清莲话还没说完,沈年端起碗咕噜咕噜就喝了起来,停顿的时候说了一句:“只要不是陈素做的就行”,说完继续喝了几口。

沈年吃饱喝足之后问孟清莲道:“清莲,你在大京以外可有其他亲人?”,孟清莲摇摇头,她说道:“我父母去的早,公婆也因为相公的死讯,怒火攻心双双死去,如今只有腹中的胎儿是我的亲人了。”。

“那你可还有积蓄?”

“尚有几两碎银,家里房产也因为安葬公婆变卖......”

沈年本想送她出城,可这出城之后她一个弱女子还怀胎三月,举目无亲的她该去哪里?

“我本意是想今天将你送出城去暂避风头,他李林轩再怎么欺男霸女毕竟是地头蛇,但是出了大京城你也是无依无靠,你就先安心住在这里吧,等我想到更好的办法再说。”

“公子大恩,清莲当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沈年摆摆手说道:“不必挂怀,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孟清莲微笑道:“至少在清莲看来,公子不是坏人。”。

......

沈年出了门,让陈素暂且在家保护孟清莲,自己拿着所有的钱跑去米店买了一袋子米让二送过去,还去买了不少瓜果蔬菜,也花不了多少银子,再折道去一个铁匠铺买了一把小匕首,最后来到昨日买酒的那家酒馆,扛了两坛粗制的黄酒以及两个碗,朝宣武门去的时候已经接近申时了。楚天仇站在石狮子上老远就看到沈年提着两坛子酒来,内心大喜,赶紧跳下来坐在昨天的石桌上,数着数等沈年过来。

“久等了楚前辈。”,沈年说罢把其中一坛子扔给楚天仇,后者稳稳接住,沈年坐下来,把碗放在桌子上说道:“昨日没让前辈尽兴,今天给补上来得及吗?”。

楚天仇使劲点头道:“来得及来得及,要是明天也来就更好了!”

“那也得看这一坛子下去明天什么时候醒。”

两人相视一笑,开怀畅饮起来。

......

酒喝的天昏地暗,倒不是两人酒量不好,那一坛子酒下去,别说是人了,就是是头牛都给醉倒,两人倒是可以凭内力解酒,不过那就失去了喝酒的意义所在了。

楚天仇瞥见沈年腰间的匕首,他笑道:“沈小友看来还是对老夫有防范之心的啊!喝酒都不忘带把匕首,你以为老夫会欺负你这么个后辈吗?啊?”,若是没解酒,楚天仇则是妥妥的酒疯子,喝多之后嗓门大满脸通红,要是给人看见,谁会相信他就是天下唯二的一品高手?只不过这宣武门估计也只有沈年敢这么大摇大摆的来,其他人一般靠近宣武门那都是做好必死的决心的。

沈年说道:“这个不是对付你的,是给一个人准备的......”,随后沈年把孟清莲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后者气得当场就把碗给摔碎了。

“他娘的,区区一个四品官的儿子敢在大京这么嚣张?老子这就去把他父子两砍了!”。

“那前辈你可不就是谋杀朝廷命官,这看门的位置估计也不保咯!”。

“你这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老夫也不给你看扁了,这个事情交给我,保证你高枕无忧,到时候你给我买点好酒来就行了!”,楚天仇说罢,低头正要喝酒,一看碗都给自己摔了,再看坛子里也剩不下多少了,便扯起酒坛子一口喝干,沈年大喊一声:“好酒量!”,随后自己也提着所剩无几的坛子,喝了个一滴不剩。

然后一个天下唯二的一品高手,一个江湖仅存的魔头,就这样醉倒在宣武门前。不过就算如此,遇到紧急情况他们也能瞬间醒酒就是了,所以完全不担心,更何况这可是宣武门前,楚天仇的地盘,谁敢撒野?

当然,除了南边通州剑门山的老剑神孙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