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雅川和往常一样,星期天来图书馆读书,她照常坐在以往的位置。习惯的冲两杯原味咖啡,习惯的把另一杯放到对过给邢志敏喝。并不由己的说这是你喜欢喝的咖啡。没有听到回声,才知道对过根本没人。她对着那杯咖啡自语说每天用文字和你交流,想必你一定能感觉到。所以我特别感谢文字,让我们把天地连接在一起。我还特地为文字写了一段文字,你先看着,我去查找一下霍金的《时间简史》这本书。一会我回来咱们两个在探讨。博雅川把手机划开,放到对面咖啡杯旁边,起身向书架走去。手机上的文字一行一行的在往上蹦。
文字
我喜欢文字,它教会了我做人。它引领了我的坐标,它通透了我的心灵,它悟化了我的惊魂。
我感恩文字,它给生活添了色素。它让万物相辅相成,它让阴阳合二为一,它让顿挫蓦然敏捷。
我热爱文字,它策划给我一个浩瀚的宇宙。它博大了我宽阔的胸怀,它情愫了我淡淡的修养,它沉浸了我浓浓的内涵。
我描写文字,在狂躁中懂得谦卑。在大乐之际学会适可,在挫烂淤泥里永不言败,在柔性似水里滴石穿孔。
我游离文字,它让我再也不觉得孤独。它给我戴上了一幅净化的眼镜,它脱变了我华丽的驱壳,它借使我觉得世界是如此的曼妙。
文字像一缕阳光,像一轮明月,像轻风细雨,像耸山雪莲……!
文字是语言的符号……!
文字勾勒了人间百态……!
文字崇仰了幸福一个满月……!
文字……真好!
百川
博雅川回到座位,手机屏黑下来,想必邢志敏已经读完了她写的这段文字。她翻阅着霍金的《时间简史》,天慢慢的黑下来。岚志墨给她发信息说晚上和刚子一起吃饭,就不回了吃饭了。她收起杯子,并告诉邢志敏她会每个星期天来图书馆陪她看书的。她坐的浑身酸痛,岚志墨不回来吃饭,她也不用急着回家,凤麟公园就在图书馆街的正对过,她想着去凤麟公园遛达遛达。在湖心桥旁边打开手机收搜到八段锦的口令,就跟着练习,感觉旁边一个人站着,没在意,一位是游客暂停观景。口令停下来,身旁的人走近她问:
“你是丫头吧?”
丫头是她的奶名,没有几个人这样喊她。这个人很陌生,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奶名呢。她反问道:
“你是谁?”
“我是你发小戚斌的朋友,我家就住附近,经常出来这里散步。戚斌说你也会经常到这里散步,就把你的照片给了我,让我留意你,如果真的碰巧遇到你,他让我给你带个信,让你给他打个电话,报声平安就够了,他挺担心你的。他还告诉我要我把他的电话号码和微信号给你,方便你和他联系。”
“不用了,电话号码和微信号我都有,他现在还好吗?”
“他没事,挺好的。每天照常上下班,就是担心你。”
“谢谢你,我知道了。我一定会给他联系的。”
“今天真是好运气,让我遇到你,把他托付给我的口信给你传达到。我已经在公园遛两圈了,我回家了,你接着玩。”
自从岚志墨删了戚斌的微信和电话,快有一年的时间没有和戚斌联系了,其中戚斌给她发过几次信息,她没回。为了不产生没有必要的麻烦,她宁愿失去和戚斌几十年纯真的感情,来维护这段来之不易的情感世界。她似乎觉得自己太不应该了,戚斌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她们两个的关系是不分性别的,如果岚志墨连她和戚斌的关系都质疑,她是否该从小审视这个人的思想观。她划开手机在微信收藏中找到戚斌的电话,拨通了这个电话号码。
戚斌看到是丫头的电话,此时他正在和朋友喝酒,他怕屋里的吵闹声听不清丫头的声音,就拿着手机迅速走出包间。他的确听到电话那头是丫头的电话,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有好多话要问丫头,却从嘴里蹦出来最直白的一句话:“丫头你在哪?”博雅川告诉他在凤麟公园,他要丫头在北门等他,他十分钟准时到。这一年来他不知道丫头发生了什么事,连他都不联系了,他不想在去想,一会见了丫头一切都会明白。
她把和岚志墨的认识以及恋爱经过如实告诉了他,”揪着的心这才舒缓过来。他原以为丫头的生活出了什么事情,既然是这样总是值得开心才是。不过他还是觉得丫头变了很多,变得忧郁怯懦,不是以前那个我行我素走路带风的丫头了。丫头感情上的事他不好多问,他知道她是个理性思维清晰的人,会处理好情感问题的。他又接着问她这一年还做了什么事情。博雅川回答他说公司现在停顿状态,她也没有去做其它的工作,就在家里写了一部作品,正好想找人审稿,不妨把稿子发给你,你帮我审稿怎么样。戚斌爽快的就答应了,对于丫头的问题他会义不容辞。他要她加上他的微信,他把邮箱号发给她,要她把稿子发到他邮箱里。她通过了他的微信。
他问她吃饭没有,其实她没吃饭。但她回答说吃过了,她不知道岚志墨几点吃完我回去,怕在外边时间待久了又解释不清,然后说天不早了,她得早点回去。她的话让他心里疼疼的,但他不好说什么,他不想给他增加负担。他执意要送她到家门口,看到她安全回家,才可以放心。她拗不过他,她一路给他讲作品里的问题,告诉他注重哪方面的修改。走到湖心桥,她想坐会,岚志墨视频微她,她接通了视频,岚志墨的视频图像是黑色的,什么也看不见。她问他为什么看不到他。他说他已经回家了,屋里没开灯。说完就挂断了视频。她不敢久留,到图书馆门口,她执意不让他在送,她怕万一碰到岚志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只好就此和她告别,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她也礼貌性的转过身目送他,就在她一转身的同时,看到十米左右一个熟悉的身影马上蹲了下去,她脑子嗡一下,告诉戚斌,他跟着咱们。戚斌向那个身影走去,他想看看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么不男人,还是部队军官呢。他迎着“他”走,“他”也想看看这个男人是谁。当两个男人交叉时,“他”问他有没有捡到一串钥匙,他说没看到。“他”去追她,他打车回家。他不敢给她发其它的信息,只发了一条说希望丫头有时间看看过去的一部电视剧《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如果“他”回家难为你,记着给我发信息。
她头也不回的快步往家的方向走,岚志墨跟在她身后,等她回头给个说法。她知道他跟着他,却只顾往前走。他再也忍不住快走几步从前边拦住她说:
“你没有什么给我解释的吗?为什么不说话?”
“不想说话,我想给足你面子。”
“那个男的是谁?”
“发小,让你失望了吧?”
“你为什么又和他联系,不知道我厌烦他吗。”
“我想让他帮我审稿子,我不是把稿子发给你了吗?这么长时间你看过一个字吗?”
“我不是没时间吗?”
“你现在待分配,时间都去哪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吗,今天看清楚了没有。”
岚志墨不在说什么,他似乎觉得今天自己的确不对,他跟在他们两个人后边,博雅川和齐小兵一直保持着一米远的距离,他可能真的误解了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他拉住她的手,要她走在马路的里边,说今天的事不是刻意的,是无意间赶好碰到。
其实岚志墨并非是约刚子吃饭,是刚子给他介绍了个女性朋友相亲。刚子称她谷妹,是刚子的一个远房亲戚。丈夫死于车祸,市郊区的拆迁户,名下有六套房产和一双儿女。八零后,对于村子里的女人来说,长相还算说得过去。刚子约在了凤麟公园附近的家常菜馆,岚志墨把菜谱递给谷妹,要谷妹点一道自己最喜欢吃的菜,谷妹点了一道大骨头。然后把菜谱递给刚子。岚志墨真的想看看谷妹怎么去啃大骨头。
谷妹并不客气,戴上一次性手套,双手捧着大骨头啃得那个香啊。他突然想起在家里和蛐蛐一起吃骨头,蛐蛐说如果你第一次和一个女孩子约会,看到她啃骨头啃得很香,你会对这个女孩是什么印象。我敬而远之。今天的谷妹好像在演绎蛐蛐设想。但他也不能片面的只从啃骨头这件事去锁定一个人的价值观。吃过饭刚子说有事,让岚志墨陪谷妹到凤麟公园转转,彼此间多了解了解。
岚志墨问她什么学历,平常喜欢什么?谷妹回答说她技校毕业,做饭可好吃了。并且说她什么都不缺,就缺一个老公。只要他对孩子好,对父母好就够了。岚志墨无语了,一个餐饮爱好者在和男友约会时会点一份大骨头,谷妹的话好像不是在找老公,而是在找家奴。他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谷妹的六套房产打动了。
谷妹的脚步比他还快,作为男人的第一意识,至少要保护眼前这个女人的安全,他快上两步追上谷妹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子里边,抬头见看见蛐蛐坐在一块石头上,像似在等人,他就和谷妹说自己有事,要谷妹自己回家吧。说完就急步向蛐蛐身后的假山走去。谷妹愣愣的站在原地,嘿嘿的傻笑了两声,怪刚子给她介绍了一个什么人啊,这么不靠谱。后来就发生了跟着骨头和丫头的的事。
当然,岚志墨不会把事实的真像说出来。他告诉她,他和刚子吃完饭来凤麟公园遛弯,赶巧碰上了你们俩,仅此而已。
博雅川并没有不理不饶的责怪岚志墨,他这样跟踪也好,至少知道了她和戚斌的关系,以后两个人可以不再为了戚斌吵嘴了。
叶子的母亲住在了叶子的家里,一宿一宿的睡不着,叶子的婚事定不下来,她五爪挠心,故而逼着叶子相亲结婚。女儿三十五六嫁不出去,在她们村子里够稀奇。况且村子里的人说什么的都有,街坊邻居亲戚朋友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你闺女出嫁了没有,你这个当妈的怎么也不管管。
正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自古以来的传统。女孩子到了一定的年龄,就经常被父母逼着结婚。在父母的眼里,孩子大了,就应当顺理成章的结婚。叶母怪叶子太优秀了,抱怨女儿择偶条件奇怪,怪自己当年那么苦供叶子读书,今天反而害了自己的女儿。女儿身边的同学都结婚了,可女儿还在挑三拣四不愿意嫁,这可把她愁死了。
父母催婚,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是担心子女找不到合适的伴侣,生活孤独。每一个父母都希望在有生之年看到子女成家立业,有着属于自己的幸福小家庭。
然而婚姻又不是儿戏,感情的事有时候真的急不来。是想以后婚姻美满呢,还是想只是为了结婚而结婚。真的能随随便便找个人凑合凑合过一辈子吗?叶母顾不上考虑那么多了,她只想叶子快点结婚,一则停息村里人的议论,二则让叶子尽快生个孩子,不然叶子在推下去,随着年龄的增长,生孩子也是困难的事情。
叶子不愿意嫁回村子里,所以叶母就随叶子住在叶子的家里,见到叶子的朋友,同事和邻居就问,你们身边有没有和叶子差不多的男孩子,去广场遛达见到陌生人也会问同样的问题。叶母在这座城市没有什么朋友,除了去广场遛达,就是在小区门口的小卖部聊天。
在小卖部叶母每天都看到一位高大的男人给老板娘接孩子,本以为是老板娘的丈夫,老板娘告诉她是朋友,因为单身,没有生活中杂七杂八的事情,看我时间比较紧张,下班没事就帮我接送接送孩子。叶母听老板娘说这个男人未婚一下子来了精神。就让老板娘说说这个男人的状况和择偶条件。老板娘说此男人八零年的,在卫生局工作,有一个儿子,离婚十年了,儿子跟着前期,父亲早年去世,有个姐姐和他一样在卫生局工作,姐夫在政府部门工作,有车有房。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碰到合适的,所以至今单着。
叶母狂喜至极,觉得自己在不经意间给女儿寻到一位金龟婿。这个孩子有一米八多的身高,大眼睛高鼻梁,微黑的皮肤里透着一股男人的味道。这是女儿喜欢的。有一个好工作,虽然不会日抖千金,但过小日子没问题,况且有车有房,母亲也是国家正式退休工人,将来的生活没有任何外来的隐患。她给老板娘说自己的女儿也是八零后,单身,未有过婚史。让老板娘给他们两个撮合撮合怎么样,这是好事,老板娘一口就答应了。
叶母坐立不安的等叶子回来,急忙把这个男子的情况给叶子叙述了一遍,要求叶子定日子去见一见。叶母为叶子的事急火攻心,肠胃病犯重,叶子每天给母亲亲自配药打点滴,刚刚有了好转,她不想因为自己再让母亲焦虑,虽然一百个不愿意去相亲,但她作为妈妈的女儿,她不能不尽孝道。
叶子见到这位男子后,原来是自己早就认识的李正。李正也隐隐约约觉得叶子面熟。聊开后才知道叶子原来是李正追的前女友李玲玲的同事。李正很直接的向叶子表明了自己的观点,他对叶子很满意,希望尽快脱单。叶子并没有像李正那样直接正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这个男人谈不上喜欢,但也谈不上不喜欢,而让她闹心的是李正追过自己的同事李玲玲,而被李玲玲拒绝。她觉得有一种挑剩下的感觉。
李玲玲嫁给了所谓拆迁户的富二代,当初看上的是经济条件还不错。婚后生了一男一女,可是丈夫凭着自己财富游手好闲,什么都不做。说家里的钱和房产都是父母留给儿子的,不让李玲玲动用一分。李玲玲在外打拼,偶尔回家晚了,就会大吵大闹。可恨的是他把手机和李玲玲的偷着同步,李玲玲自己挣的钱给自己的父母转一些贴补父母家用,他通过手机就会知道所有李玲玲的信息,知道后说李玲玲白眼狼,都两个孩子了还总想着自己的娘家。李玲玲觉得和这样一个守财奴、小气量,没有人生目标的男人一起生活是在葬送自己的人生,所以净身带着女儿和丈夫离了婚。李玲玲不想再嫁,她想凭自己的能力把女儿抚养长大,让女儿有一个健康的长大,所以她拒绝了李正的求婚。
叶母问叶子对李正是什么态度,叶子如实的说李正追过李玲玲,她和李正不可能,以后她和李玲玲的关系怎么处。叶母听不进去这些,况且李玲玲和李正又没有确定过恋爱关系,现在已经被李玲玲拒绝了,李玲玲不会介意的。叶子说李玲玲不介意她介意。叶母就是不同意叶子的怪谬论,强制性的要叶子和李正好好相处。如果不答应,她就和叶子断绝母女关系,不吃饭不吃药,死在叶子面前。
父亲的背亲离弃,母亲的含辛茹苦影响着叶子的婚姻观。叶母的人生地图,是不完美有缺陷有瑕疵的。她在感情世界里已经疲惫不堪,所以她想给叶子创造一个完美的人生地图。但这位勤劳善良的母亲那里懂得,随着时代的发展,已经不是子女对父母的言听必从,而是子女也是父母的老师。
叶子知道妈妈是好意,但是妈妈也太想当然了,她在外边随便找了个男人就让自己谈婚论嫁,她给母亲讲道理能讲得通吗?她只能换一种方式和妈妈交流,不能和妈妈硬可硬。她把熬好的中药端给妈妈说:
“你说断绝母女关系就断绝母女关系了,就算你登报声明了,法律上我们还是母女关系。因为中国法律上没有这一项。所以断绝母女关系这个念头必须撤销。你不吃饭不吃药我就是在心疼你,难受的还是你自己。我听你的话,答应你和李正处处看。”
作为八零后的叶子,她们这代人的父母,尤其是农村实在的父母,她们现在对儿女最大的期望也就只剩下婚姻、成家、生子。因为她们渐渐半百,她们也是希望在自己的一生中能看到自己的子女成家有子嗣。因为现在有些担忧,会不会这辈子看不到了呢?虽然有些许的悲观,但是大多数的父母都会这么想,所以才会迫不及待的想要子女成家。
叶子相过无数次亲,她也听过家人和朋友的劝告,作为女孩子,不妨主动些。结果自己主动了,对方没下文了,反受其如。相亲,就必须忍受一个男人坐在你对面胡侃,要不就是对你无理盘问,最多的就是你为什么当误到这么大岁数还没有男朋友啊?基本上都是肉包子打狗。还有酒店大堂,一杯白开水了事,连请女孩子喝杯咖啡都觉得不值,又怎么能托付终身呢。不是说现在都是男孩子的市场吗?想怎么挑就怎么挑,为什么女孩子只有被挑选的份。
其实每个人真正能够约束自己的,还是自己的身心。女孩子可以不嫁吗?当然可以。但是最终受不了,往往还是自己,就算是男人也是一样,婚姻对于一个人,还是挺重要的,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责任。当你的心里支撑不了生活的时候,有责任牵着你,一家老小望着你,你也不致会太过出格。可是缘分是个很奇妙的事情,人生每一个阶段的精彩都是不同的。
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