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赵电生跟着师姐张依然,去了江城大学玩,赵电生其实对,张依然所读的国际贸易没什么兴趣,他到这的目的,是想见识一下江城大学物理系,瞻仰一下张平凡当年工作过的地方,赵电生没少听张平凡讲起,他在这的工作经历和一些趣事。
“电生,你快点走啊,再晚就要迟到了,我这次请长假,可是找了系主任签字。”张依然催道。
她这次还真不是吓赵电生,她后请了半月的假,一来她学习成绩好,已经提前把本学期的书本学过了,二来张平凡在学校的关系还是不错的,一听张依然去看他,领导也就念了旧情。
“师姐要不先走,我一会来找你。”赵电生道。
他现在正在学校的大门口,仔细的观察,这个有深厚历史积淀的校园。
“哦,你第一次来,还能看出个花来啊?”张依然道。
今天上午第一,第二节没有课,她只是找了一个理由,催赵电生快点走。
“师姐,你不笑道啊,我当年拜师的时候,师傅老人家赐我入门的圣典。”赵电生严肃道。
他将随身携带的《半导体物理学》这本书拿了出来,摊在手里,对在校门路鞠了一躬,表达了一下虔诚的敬意。
“哟,赵电生你这有点过了吧,还好你没在这里上学,要不这大门口每天都要交通堵塞了。”张依然笑道。
她真是服了赵电生,照自己对赵电生这滑头的认识,他就一个满嘴跑火车的小骗子,要是不知道情况的,说不定,还真被他那表面上看着,无比真诚的心给骗了。
这不张依然刚在,心里得意自己把赵电生的把戏给戳穿,就有人上当了。
“唉,你是老张的?”一个路人问。
赵电生打量一下,这人看着四十来岁,戴着厚厚的眼镜,胸口别着一钢笔,跟张平凡的打扮很像。
“曾叔好。”张依然插了一句。
她认识这个被赵电生蒙蔽的人,叫曾国为,是她爸张平凡以前的同事,他俩关系不错。张依然这次去东望县看张平凡,他就为数不多的知情人。她插话的目的就是,担心自己这一心只会搞研究的曾叔,搞不好,就要着赵电生的道。
赵电生一听,心说,“自己来之前,还计划去看看师傅曾经工作过的地方,这不就来了一个带路的人。”
“师叔在上,请受师侄一拜。”赵电生鞠躬道。
他就差磕头行大礼了,他现在发现,张依然总想跟他对着干,他不就昨天在火车上开了玩笑,这女人家的心眼真小。
赵电生在得这本《半导体物理》时,让张平凡在上面写了几大字,他估计曾国为就是看到,书上写了张平凡几个字,才问起赵电生是张平凡的什么人。
张依然见赵电生的举动,成功吸引了周围的人,赶紧把曾国为请到一边说话,她生怕赵电生又闹出什么笑话来。
结果还真被张依然给说中了,曾国为跟赵电生聊了几句,就没打算要走的意思。
“曾叔,你上课要迟到了!”张依然提醒道。
“哦,那依然你先走,我今天没课,想在跟电生师侄聊会。”曾国为道。
他忙得,头都没抬一下。
张依然听到这话,差点被气死,她好心提醒一下,那知道自己这个曾叔一点不领情。
她听着听着,就发现曾国为和赵电生的身分发生了对换,曾国为反而成了认真听讲的个学生,赵电生在那里讲得手舞足蹈,瞧赵电生那模样,很有老师指点学生的架势。
曾国为主攻的半导体材料和加工,正好是赵电生急需的专家,赵电生那会放过这次机会,随便找了两个当前热门的话题聊了一会,曾国为就成功地被吸引住了。
“电生,那你半导体材料的发展趋势如何,你说所说的这时代的驱动又怎么理解……”
“师叔,我看你也没什么课,这事也不是一两句话,能讲清楚,要不咱们到你办公室接着聊。”赵电生提议道。
“好主意,是我疏忽了,这地方是不怎么方便,我想用本子记得点什么,都没法写。”曾国为道。
他一拍脑袋,才意识到这是在路边,好多路过的学生和老师,都好奇地看着他跟赵电生这个小孩讨论事情。
“师姐,你看师叔这么盛情邀请我,那就先去了,咱们中午在这汇合。”赵电生得意道。
“我上午第三四节才有课,反正我好久没去过物理系了,我也想去看看。”张依然道。
她今天又被赵电生给打败了,可不服输的个性,让她要去看看,赵电生的葫芦里到底买什么药。
赵电生一听张依然这话,知道了张依然之前在骗他,更坚定了他对张依然的看法,少惹为妙。
“师姐,你真的没课!”赵电生斜着眼睛问。
“真没!”
张依然还真的,跟赵电生去了物理系,赵电生见她跟不少人打招呼,知道自己这个师姐认识不少熟人,赵电生反而低调了起来,什么话也不说,装起了乖宝宝。张依然还是没有放过赵电生,她就在一旁,盯着赵电生和曾国为二人的讲话。
“电生那怎么看,未来集成电路加工的发展趋势?”曾国为问。
开始赵电生为了吸引曾国为,说了一些半导体材料的发展方向和解决方案,可后来曾国为问到一些细节,赵电生就开始顾左右而言他。曾国为这人还是很正派,他很快就意识自己太过激动,忘记了一些基本准则,那就是赵电生是张平凡的徒弟,如果赵电生说得太多,他就有窃取张平凡研究成果的嫌疑。
赵电生那会不知道这些忌讳,他前世,搞科研多年,知道很发现,其实就是隔了一张纸,只要一点就破。一个项目往往是有,很多的竞争对手,要是突然冒出一些超前的成果,难免会成为众矢之的,其实赵电生现在就是干的这个活,他倒不怕什么,可是他现在很大程度上代表了张平凡,虽说主意不是张平凡出的,可是张平凡的同事曾国为,以及别的专家就不会这么认为,这对即将回校的张平凡非常不利。
赵电生又聊了些半导体的加工-集成电路制造,曾国为也非常感兴趣。
“两年前京城光电厂,投产了国内第一条2英寸集成电路芯片的生产线,可1966年国外已经普遍引入2英寸生产线,算算时间,国内这条新生产线投产时,已经落后了12年。”赵电生叹息道。
“可今年京城光电厂,不是已经要投产国内第一条3英寸的集成电路芯片生产线,这差距已经在缩小了,你这有点悲观了吧!”一个很不屑的声音道。
一直在假装在看书的张依然,立马就凑过来看好戏,赵电生摆了这么的谱,终于被人给纠住小辫子了。张依然就是想看赵电生出丑。
张依然认识这个对赵电生提出质疑的人,正是是曾国为的儿子,曾一专,曾一专与张依然一样,都是很小的时候就考上了大学,按年龄曾一专还要叫她一声姐,她与曾一专关系还不错,当年小时候,她还给曾一专取了一小名,小专子,看他为自己出气,心里就说不出的爽。
“这位是?”赵电生问。
他对这个半路杀出来踢馆的小年青,还没放在眼里。
接下曾国为给介了一下曾一专,赵电生一下子就明白来,这俩父子在唱双簧啊,自己得出手了。
“差距是在缩小,这个是事实,这条3英寸集成电路芯片的生产线投产时,距国外普遍普遍引入3英寸的72年已经过去了8年,看似把2英寸落后的12的差距,缩小了4年,想必曾师兄听过摩尔定律吧?”赵电生问。
“就是那个预言每18个月集成电路的密度会增加一倍。”曾一专得意道。
他得益于曾国为既是他的老师,也是他老爸,从小就接受半导体方面的熏陶,对国外的消息,知道得也很多。
“可以啊,曾师兄不愧是师叔的高徒,那师兄可知道,一条3英寸的生产线要多少钱?”赵电生又问。
“这个,这个应该要,应该要上万美元吧?”曾一专有点吃力的回答。
他没想到赵电生会这样问,他心里还在庆幸也之前看过关于2英寸生产线的知识。
张依然看到曾一专有些力不从心,立马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赵电生一开始就在给他下套。
“不好,小砖子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