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安然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完了,按他的想法自己办了这么大的事,赵电生应该有点吃惊,可赵电生一点都不激动,好像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赵电生见俞安然一脸茫然的表情,只好问了一句,“你不是埋怨我没带你去喝酒吗?”
他见俞安然听了点了点头,又说,“如果你知道对方是谁,你就不想去了?”
“不会吧,我俞安然什么人没见过了啊,从来就没怕过谁!”俞安然不快道。
他一直在外混,特别讨厌别人说他胆小。
“你二哥。”赵电生瞥了俞安然一眼。
“电生,我服了,我服了还不行吗?我把刚才的话收回来。”俞安然怕了。
他有两个哥哥,大哥俞红军虽然权势比二哥俞忠平大,可县官不现管啊!俞安然现在可是在俞忠平的手下混饭吃的,而且很多事都是要他二哥帮他出面,毕竟他哥地位太高,不放便。所以赵电生提到俞忠平时,俞安然是真没一点脾气,立马对赵电生服软。
“既然临江这个项目快要结束,安叔你和你的兄弟要尽快处理好一切,咱们就要去江城了,毕竟那才你的主业啊,迟一天,说不定就是成千上万的损失哦。”赵电生提醒道。
“电生,这事你放心,我那帮兄弟最近天天跟着我出去玩,可以说这京城好吃好喝的地方都去遍了,还开了洋晕,提起干事情,那决对干劲十足,他们还怕我走的时候不带他们呢,我说今晚走,决对少不了一个人。”提起这事,俞安然那可相当带劲,现在他帮手下,仿佛是在黑夜中看到黎明一般地聚积在他的身边,赶都赶不走,可是赵电生对他这么好,现在临江的事还没有正式落地,他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于是便问,“那我大哥说那个什么集成电路芯片的事呢?你要是不解决,这项目还是搞不定啊?”
“今天我不是跟你二哥吃过饭了,集成电路这事已经不是事了。”赵电生又给大家倒了一杯茶。
“电生,你做事你厉害我就不说了,可是我二哥平时一般不怎么应酬,为人一向很谨慎,做事不喜形于色,他居然能主动请你吃饭,我算是彻底服了,以后,也别叫什么安叔了,叫安哥得了。”俞安然早就有这个想法,今天又想起来了,便把事给定了。
“安哥,要不是看你这么豪气,我会向俞叔打小报告,说你背后说他坏话。”赵电生笑道。
“安哥,电生,你们今天算是交了兄弟了,是该出去喝一杯,庆祝一下,咱们要不醉不归。”向志远对赵电生谈的事情不感兴趣,他心里还是掂记着在平州的生意,也不知道自己离开这么久了,手下的人会不会给他捅什么搂子,还有他与毛明有仇,这几天他躲着毛明,一直没跟俞安然出去玩,心里早就憋得慌了,今天正好趁毛明堵在会议室开会,可以好好出去开心一下。
俞安然一听不醉不归几个字后,后背的汗都吓出来,他于是小声地在向志远耳边说了几句,便跟着赵电生出去了。
赵电生走了几步见向志远没跟上来便,回头催了一下,“师兄,出去喝酒你闹得最凶,怎么走的最慢啊!”
向志远苦着脸追了上来了说,“安哥,张思北他们是不是也知道电生酒很好?”
俞安然有外意外地点了点头,“不会吧,你是电生的师兄居然不知道!”
向志远心态差点就崩溃了,“安哥,你们不够意思了,瞒得我好苦啊,上次我都中了电生的招了!被他给灌惨了!”
“不对啊,志远,你这话,我怎么越听越有问题啊!”俞安然好察觉了点什么。
“师兄,你怎么突然又变得这么积极了,跑什么啊!”赵电生有点莫名其妙问。
“好你个向志远,你居然敢算计我,别跑,你给我站住。”俞安然反应过来后就追向志远去了。
赵电生摇了摇头,心说,“这两个二代啊,总不服对方,想压别人一头,向志远肯定是以为俞安然不知道自己能喝,今晚设局要把俞安然给灌醉,这样就变向地报了上次被灌醉的仇。”
这晚不管是向志远,还是俞安然,还有一向精明的张思北都醉了,还好俞安然那帮手下知道轻重,喝得不多,要不然就凭赵电生三人好把向志远三人扛回去,那样的话,赵电生又有一向天赋就被人发现了,那就是他天生神力,扛个百多斤人不在话下。
因为昨晚睡得太晚,赵电生打算今天睡个赖觉,也跟曹猛说好了,晚点叫他吃早饭,可是天亮没多久,屋里的电话铃响了,赵电生还以自己在做梦呢,他不想起来,还在安慰自己手里的事都处理的完了,今天还是星期天,怎么会有人打电话呢。
“叮铃铃!”停过一会的铃声又响起来了。
赵电生知道这不是梦,他一下便爬了起来,抓起了电话,
“师母早,今天是周日,怎么不多休息会。”赵电生迷迷糊糊地看了一下挂钟刚过6点。
“哎,还不是临江那个彩色电视机项目。”吕一红也没得客气直接说明来意。
“师傅应该把情况告诉你了吧,怎么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赵电生揉了揉眼睛道。
“电生,你出手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可听你师傅说了,你这次双管齐下,计划书写得相当好,托的关系也是一步到位,初稿直接送内审,我对这个项目的审批已经不担心什么了,只是之前我答应给的承诺有点问题了。”吕一红惭愧道。
她现在其实也很纠结,项目没有希望的时候,有人找她救场,她清楚地记得当初赵电生
一出手,凭借自己的关系网,直接就打听到临江项目过审时,卡在了什么问题上,消息传回临江后,让大家又看到盘活这个项目的希望,当晚吕一红的老领导还请她吃饭,要她务必帮忙,并承诺只要这次能涉险过河,就会尽最大的支持让她再进一步。
可人往往就是这样,还没到瓜熟落地,只看到希望就开始动歪心思了,这项目还没过呢,承诺三合贸易的一些事,居然有人要过河拆桥了,这一点让吕一红这个中间人相当难做,相当初她让赵电生出手处理这件事,赵电生肯定知道这件事的难度,可二话没说就把事情扛了下来,吕一红清楚的记得,那天晚上赵电生打来了电话,在电话中赵电生只想着吕一红的处境,一点也考虑自己的得失。
“喂,师母要少熬夜啊,多注意休息。”赵电生关心道。
“都火烧眉毛了,那能睡得着啊。”吕一红道。
“师母眼前这条河,你是绕道,还是一定要上船过河啊?”赵电生笑道。
“本来是可以绕道,可要是眼前的船沉了,我也不能独善其身,电生你可不能因为水太深就急着上岸哦!”吕一红道。
她已经收到龙厅从赵电生那里得到的提醒,并且在今天晚上轻工厅的调查组已经核实赵电生提借的消息,得出了临江彩色电视机存在很多问题。
赵电生见吕一红话都说到这个分上了,那只能把事给揽下来,“那明天,把我师傅,电子科大电子系的顾卫民教授,还有厅里的写计划的人派到京城,我跟他们在那里汇合。”
电子科大开设了国内第一个电视专业,顾卫民教授是这个专业的主任,但临江彩色电视机项目之前并没有请顾卫民出任顾问,而且他与赵电生从未谋面,他的出现不仅让吕一红感到意外,而且整个临江参与天彩色电视机项目的各方势力都在揣测顾卫民的背后。
回想这些吕一红觉得要是后面临江真的过河拆桥,自己与赵电生的关系肯定就紧张了,就算赵电生看在师傅向东的分上不追究此事,可临江这项目真的就能成吗?
吕一红看过龙厅传回临江的计划书初稿,项目分三期,前后耗时约5年,其中的最关键的技术和外汇都握在三合贸易手里,临江是不可能撇开赵电生,计划书赵电生结的框架,怎么不会防着临江过河拆桥。
可吕一红想不通,在临江搅混水的人是那来的勇气,而且有几个人还是在临江有点地位的人做一些动作,估计是盯上了三合贸易在临江有点出口的生意,去年就有近150万美元的出口额,今年按轻工厅预计会上涨到200万美元左右,可知道内情的她却知道赵电生也不是好惹的,三合贸易在临江生产玻璃都是很特殊的玻璃,技术都掌握在赵电生的手中,要是逼急了赵电生估计会在另的地方再寻工厂,而且按她对赵电生的了解,做事很谨慎,说不定他在临江以外就有工厂,来防止别人威胁他,只是别人还蒙在鼓里罢了。
再说三合贸易现在发展的相当不错,不只是在临江那点玻璃出口,据她从向志远那里了解的情况,赵电生最大的进项是在电子表上面,而且电子表的生产完全在临江之外。
这也是为什么吕一红这么早给赵电生打这个电话,并直接把真实的情况说了出来,现在在局势并没有因为项目过批而清楚,反而变得更加的扑朔迷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