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申由就来到酒店,来接赵电生去东升光学厂参观,说是来接赵电生,可赵电生在酒店门口望了望,也没看到来接他的车,其实华科院光学研究所是有一辆吉普车的,申由也当上了所长,要想派个车还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是赵电生跟申由出去了这么多次就没见申由派车,就是上次俞院长来了,也是蹭赵电生的车。
赵电生其实也没别的意思,他这两天手上的事有点不顺,先是前天晚上摔了一跤,后是凌云传来消息,江城无线电三十九厂已经不满足集成电路块涨,而是想在电子手表上分一杯羹,所心赵电生才在心里吐个槽。
车子在去东升光学厂的路上,赵电生还是满意申由的,因为他是第一个见面时,没有问他为什么戴帽子的人,说明他肿胀的眼睛和发紫脸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申叔,金城光学研究所的柳叔贵跟你很熟吧?”赵电生突然想到了在金城给东升光学厂介绍的业务。
“大学是上下铺关系。”申由提到柳向南时好像有点情绪。
“搞了半天你们是同学,难怪他听我说东升光学厂能搞定他那个特殊的镜片,直接就走了,当时我还以为他是对东升光学厂的很了解,原来是你的交情深啊!”赵电生笑道。
申由一听赵电生提柳向南就是气,这家伙好歹是他同学,在赵电生知道消息,居然直接到了京城找到他,然后亲自跑到了东升光学厂来看了一圈,见厂房在改建和一些已经到场所的除尘设备,这才相信东升光学厂有这个加工镜片实力,这才开始谈事,柳向南一点也不相信他这个老同学,申由赶紧澄清自己与柳向南的关系,
“电生,你这就错了,虽然他跟我是上下铺,可我们也不是同一个专业,只能说是校友。”
赵电生一听也明白了,敢情这个柳向南又找申由麻烦了,于是他问,“申叔,柳叔不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吧?”
“对了电生,我正想跟你说这事呢,柳向南一来,就盯上车间给三合贸易送来加工的石英玻璃表镜,说什么要给他单独开一个模,定制镜片,还有他居然要我给他一次性做60片,我看过图纸,要求极高,东升光学厂就只有两位师傅能做,而且一片要3天,这相当于两个师傅干一个月的工作量,还不能停,电生这两个师傅做的都是三合贸易最好的蓝宝石镜片,每人每天的产值就有19美元,这两人要是一个月干柳向南的活,光人工成本就要1140美元,还不说材料费和最后的蒸镀,镜片要开模,蒸镀设备还没到位要用实验室做,这加起来,3000美元估计都打不住,我最后估计了一个价5000美元,柳向南这家伙居然借说这个镜片是什么重点项目,让东升光学厂帮个忙,闭口不提钱的事。”申由苦道。
他要不是赵电生提前打了招,那是肯定会理柳向南这样无理的要求,今天正好遇见赵电生了,把这事说清楚了,反下这业务当是赵电生硬塞给他的,他现在已经够烦的了,院里跟三合贸易有矛盾,柳向南又来捣乱,让他这个新上任的所长头都大了。
赵电生从申由的话中听出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柳向南不给加工费只是一个开始,搞不好他在东升光学厂的投入要给他人做嫁衣裳,前天江城无线电三十九厂断供集成电路块,可是给赵电生了一个教训,不能对供应商太好,虽然他之前已经在港城启动背胎计划,要不他这次就亏惨了。
赵电生本来是想给东升光学厂打波广告,现在看来有点引狼入室的味道,一上来就是打着旗号,提这么过分的要求,居然连给钱的的想法都没有,只要看上了,就明着要,这个苗头可不好,当初赵电生还想着,东升光学厂要是有在国内少有的镜片蒸镀设备后,能大大地提高东升光学厂在行业内的竞争力,现在看来大有可能成为别人的盘中餐。
赵电生想到,心里便有了想法,“一要尽快与外公取得联系,了解一下他与柳向南的关系,做防务的与临江的龙厅不同,自己帮了忙,好处那是跑不掉的,这二来就要重新研究一下三合贸易给东升光学厂的蒸镀设备了,设备不能进入东升光学厂,难保准那一天,有人把东升光学厂的归属关系给改了,要是到了那时候,自己的设备铁定被人找个理由给吞了,50来万美元就这样打了水漂,至于这第三点,就是要想法把光学研究所加强对东升光学厂的控制,让申由把这个所长坐得更稳,目前看来这个合伙人还是不错的。”
等赵电生心中想好对策后,又与申由闲聊了几句,车子就到了郊区的东升光学厂,前几次赵电生来东升光学厂时,不是在琢磨同行的俞忠平,就是急着去厂里了解生产情况,这次来主要是看一下东升光学厂的厂房改建,时间很充足,就有了兴致仔细看了看东升光学厂的周围。
东升光学厂在已经算是在山里了,地形上是三面下环山,有一座山上还能看见一座破败的青砖城堡,山下和山上的植被很好,东升光学厂的厂房就隐藏在这一片山林之中,远处看林中的红墙厂房有很多,好多厂房都有些破败了,与山外公边上机器轰鸣的工厂形成鲜明对比。
申由见赵电生好像对东升光学厂附近的风景感兴趣,还想起了上次俞安然带赵电生在京城四处玩时,赵电生很高兴,于是便主动介绍了一下东升光学厂后山上有还古代的修的城堡,赵电生果然来了兴趣,由于这里已经以前是重要的研究基地,公路修得很好,有盘山公路到半山。
车子开到半山,再往上就要爬了,还好不是很高,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山顶。赵电生一看,还真如申由所说,在山顶的悬崖处,有一座在用条石和青砖垒的小城堡,有点像上次赵电生看的长城上的风火台,想当这年这处城堡一定住扎着士兵,可是如今天已经破败不堪,有几个城垛已经塌了,堡顶上的拱门也有一半都开始掉下青砖了,不过还好,靠在悬崖边的那个拱门还能过去,赵电生带着申由走到那里,看着进山那条弯曲绵延的公路一直通往城里,靠近城里的公路两旁分布着不少的工厂,不少工厂里的大烟囱正冒着一股股的黑烟,没有一点后世的不保概念,不过天还是那么蓝。
“申叔,你给我讲讲这个城堡的用途呗?”赵电生问。
申由很高兴,赵电生在上山的路上没少给他露消息。他还在庆幸自己的套路用了,于是赶紧把上把他从东升光学厂厂长给他讲故事又重复了遍。
“电生,你从城堡前面可以看见京城,侧面可以望到远处河谷里的关隘城墙,这里地势高很多,比河谷里的关隘还看得远,在古代要是有人进犯,只要在这里一点烽火,两边都能看得到,这样京城和河谷里的关隘都能得到预警的信号,所以这里在古代那可是相当的重要,城堡下面是巨大的条石,上面用的都是上好的青砖,想当年是何等的壮观。”
“申叔,还真是你说的这样,两边都看得到。”赵电生按申由所指的方向观察了一下,突然又抖了抖衣服,“这里的风真大,在山下时太阳还很暖,这一到了山上就开始冷了。”
申由一听这话,讲故事的心一下子就没有了,赵电生这是在暗示他什么了。
赵电生见申由明白了自己意思,便说,“申叔,你看这城堡上的青砖已经都开始掉了,不少的地方都塌了,即便是那些巨大条石,我看也开始松动了。”
赵电生的话让早有心里准备的申由越听越糊涂了,他笑了笑,不知道说什么。
“申叔,你说这城堡少说也有几百年了,当年的事,我们谁也没看到,可是山下东升光学厂那片厂区,申叔你可比我了解!”赵电生盯着山下那片密林中的东升光学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