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曾经在华国风光一时,但早就几年前就没落了。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林家在生意上不行,以前积累下的人脉却还在。
为了重振家族,作为这一代家主的林健二甚至不惜牺牲自己唯一的女儿,让她从小就去参加各种上流社会的宴会,只盼望她能从中吊到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
却没想到,自己的女儿最后竟喜欢上了乔氏集团的大公子——乔洛,一个他做梦也不敢想能和他有交情的男人!
就算在林家风光最盛的那一段时间,和乔家相比,也是无足轻重的。
原主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她从来没有把自己的小女儿心思告诉父亲。
只是,她的心被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填得满满的,根本看不进其他人。
最终,在她即将满二十岁那年,她父亲给她定下了一门婚姻,不算大的一个家族,对于他们家来说,却也已经算是高攀了,若不是林沐还有几分姿色,这一门婚姻也许还谈不下来。
原主心里震惊彷徨,她不愿意和一个陌生男人结婚,然而父亲压根不会管她的意愿,在他心里,一切都没有重现林家以往的风光重要。
在鼓起勇气跟父亲提了几遍,都被父亲暴怒地吼走后,原主只觉得无比绝望。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在婚约定下来后的一个晚宴里,再见到那个她永远只能远远地看着的男人,林沐心里憋苦不堪,一不小心,便喝多了。
她自小是个性格软弱的乖乖女,在发现自己开始头晕脑胀,站也站不稳的时候,她只觉得惶恐无措,若是让父亲知道她竟然喝了那么多酒,定然又要暴怒了。
他一直不愿意承认林家败落的事实,从小便对她很严格,要她一举一动都必须符合上流社会的风范,稍有不合心意的地方就一通怒骂,原主从小被他骂到大,早已有了无法摆脱的心理阴影。
她匆匆离开了宴会厅,想去洗手间洗一把脸清醒一下,却没想到,晕晕乎乎地走到了一处无人的走廊里。
在发现自己怎么也找不到回去的路时,她发现自己迷路了,不禁跌跌撞撞地在这个地方到处转悠,却忽地,见到了一扇开了一条缝的门。
门里,还传出某种难耐的喘气声。
原主犹豫地走了过去,敲了敲门,本意是想问一下宴会厅怎么走,却没想到,见到了她永世都难以忘怀的一幕!
昏暗的只亮了一盏壁灯的房间里,她心心念念的男人正垂着头坐在地上,靠着后面的深木色壁橱,一手抓着衬衫,一手撑着地面,俊脸潮红,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显然很是痛苦。
原主只觉得心头发颤,慢慢走过去蹲下,男人却猝不及防地抬起头,目中的两点瞳仁仿佛凝冻住,纹丝不动,眼白处布满了隐忍痛苦的红血丝,仿佛失控的野兽一般盯着她。
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
原主只觉得心惊胆战,她从小在大家族里长大,也接受过类似的教育,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犹豫了一下,她便慢慢朝男人伸出手。
她知道这样不好,可是,如果错过了这一回,她跟他可能永生永世都不会有交集了。
那晚之后,原主又是兴奋又是不安,她虽然性格软弱,但一点也不笨,她深深地明白,乔洛那晚很可能遭人暗算了,是靠着常人无法想象的自制力才逃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本意是想自己把药效撑过去的。
若他知道那晚,她竟然趁虚而入,绝对不会放过她。
因此她在事情结束后,便立刻逃离了房间,并打算把这一切深埋心底,永远永远不让第二个人知道。
只是她唯一没料到的是,才一次,就有了身孕!
到底是个刚满二十岁没出过社会的女生,遇到这种事,她不敢告诉父母,慌乱之下,带了一张银行卡就跑去了米国,断了和华国那边的所有联系。
那时候的原主已经接近于崩溃了,所以她患了一个最致命的错误,她带走的那张卡,是以林家的名义开的。
所以很快,林家的人就通过这一条线索,找到了在米国的她。
而那时候,她身体里的灵魂,是林沐。
>>>>>>
坐在程良的车里,林沐看着外面飞速掠过的高楼大厦,一点一点地梳理已知的信息。
林家的人找到她时,她肚子里的宝宝已经五个月大了。
那时候林家的人要带她走,她死活不肯,一定要先把孩子生下来。
可是再怎么拖,还是要面对的。
林沐看着车窗玻璃上倒映的自己,扬了扬唇。
她也没想逃避这个烂摊子,也心知逃不过,她不过是想多争取一点时间来想想怎么解决罢了。
首先有一点很肯定,绝对不能让她的便宜老爸知道孩子是乔洛的。
就林健二那趋炎附势的劲头,保不准就会直接抱着孩子上乔家要求他们负责了,像乔家这样的大家族,肯定不会允许自己的血脉流落在外。
可是被迫背负了这一切的林沐呢?用大拇指想想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在林健二眼中,女儿从来代表的只是利益,他才不会管乔家的人怎么对她。
在美国的时候,林健二就曾经打电话过来逼问她孩子是谁的,林沐只一味地跟他打太极,反正他查吧,看他能查出些什么。
只是最让她想不到的是,林健二竟然还想让她履行之前的婚约,甚至想把她生过孩子这件事瞒下来,态度霸道无理得让林沐想笑。
所以她这次回来,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想办法令林家放她自由。
反正,林家不同意也得同意,大不了就和他们断绝关系,就怕他们抓着她身上的那点剩余价值不肯放。
她不是原主,跟他们没有亲人间那种羁绊,有些原则性问题是不可以让步的。
“沐沐啊,”专心开着车的程良抽空看了她一眼,见到她有点心不在焉的,顿时笑了,眼睛有点促狭地眨了眨。
“怎么了?离开贝尔维尤不舍得?还是,那里有什么放不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