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执起落归行,喝了一口,“门外之人,请扶弦而进。”
李妍进来之后,黎月弦清楚的看见她没有扶着弦,嘲讽地看着她,“看来你不是个听话的。”
总算明白肖呈殊杀你的一小部分原因在哪了,她轻笑出声,“过来坐吧。”
不扶弦进来,呵,黎月弦在心里默数三,二,一。
李妍捂住胸口,又捂住心口的位置倒在地上,双目失神,瞳孔放大直至没有眼白,难受的看着周围。
毕方飞到她身后,叫了一声,月弦垂眸抿嘴,“毕方,没事。”
李妍的痛苦的喊叫声吵得黎坚睡不着,无奈只能揉了揉眼睛,出到门外去,“又是谁?干嘛不扶着弦呀!”
黎月弦平移转过头看他,“木兮,交给你了。”
看着木兮将李妍用弦线裹紧,响指一打,魂飞魄散。
李妍啊李妍,你以为引渡之人为什么非得是傀儡师,你以为为什么无论亡魂生魂都得扶弦而进?
引渡之地,烛为寿命,弦则可保住魂意志。
尊称门外之人是对每个魂体的尊重,请人扶弦而进则是为了保持进门时魂体的意志。
她看着立德新也出来了,“你也被吵醒了。”
他看着黎月弦,“刚刚那是什么情况?”
“当一个人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或者别人的地盘,只要是有教养的都不会妄自尊大。选择是自己的,所以后果也要自己承担。”
黎月弦看着昏昏欲睡的毕方和立德新,再看看木兮明显的不爽,拍了拍立德新肩膀,“去睡吧。”
可是刚一转头,就看见木兮喝了她的酒,“木兮,你为什么喝酒?”
“喝酒了好睡觉啊,同学都是这么说的。”咽下去之后,舔了舔嘴唇。
立德新一副疑惑的样子看着一动不动的木兮,“月弦,他定住了?”
黎月弦略微心累的扶了扶额,“你,我、唉……你,你自己看吧。”
“立叔叔你好!”立德新刚听着黎月弦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很大的一声问好。
“姐姐好!”
黎月弦一脸嫌弃的朝他摆了摆手,“行行行,你也好。”
倒是毕方直接飞过去,用自己的鸟喙亲了亲黎坚的额间,然后黎坚就倒下在他鸟翼里。
黎月弦看了看,走过去伸手抚摸毕方的脑袋,语气温柔,“毕方,你在意木兮吗?”
毕方发出噼啪的声音,然后把木兮护着飞回了梧桐上,轻轻的挪了挪位置,闭上眼睛休息了。
看着立德新回去休息了,她自己倒是坐在屋外长廊的木椅上,喝着落归行。
瞧着梧桐落叶和满天流萤,突然出现一个人,她眼睛不自觉猩红了一下,她放下酒瓶。
闪到院子里,周围看了看,然后又到屋内找了找,什么都没有。
她缓缓走出去,坐回长椅上继续喝着酒,月光下,萤火飞舞梧桐落叶飘然。
待她抱着酒瓶,往自己房间走的时候,门一打开就看见了渊繁,她忍住想大哭的情绪跑了过去人却不见了。
她感觉到周围的不对劲,她擦干眼泪,跑出去看了看梧桐,看了看那青衣飘飘的人。
黎月弦自嘲的苦笑,缓缓走过去,“锡而,”她抓住了她的宽袂轻扯了扯,“我错了……锡而,我真的知道错了。”
熄扶着她坐了下来,“你从来不肯直接跟我认错,你从来……都是去找渊繁,因为你怕我生气。”
黎月弦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将头放在她腿上,她很想见渊繁但是不能说,在这里现在,只有锡而是她的家人了。
逐渐安静下来之后,熄低头看了看睡着的月弦,将她挨着梧桐边。
她起身,看着毕方也睁开了眼,她伸手作噤声手势,“毕方。”
她伸手,食指朝着毕方过去,毕方眨了眨眼,也乖乖的将他的脑袋伸过去,闭上眼睛。
美丽的青烟绕着手指过去毕方头顶羽毛里,随即是猩红的光钻进羽毛里,“毕方,以后你跟着月弦保护好他们两个,好吗?”
毕方歪了歪头,然后眨着眼睛将头往她手掌下伸过去,是答应的意思。
“还有啊,”熄摸了摸他小脑袋,继续道,“木兮虽是人偶身,但也与人无异,他可不是你的同类可以在这梧桐上睡觉,下次记得叫醒他让他回去知道吗?”
毕方略显委屈的模样,萌萌的时不时歪着头,张了张嘴。
熄捂嘴偷笑,“原来是喝醉酒了呀,那好吧,下不为例。”
说完熄朝屋外看了眼,嘴微微一笑,然后随着一缕青烟消失在原地。
翌日。
肖呈殊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里,看到一个古装的身影,然后淡定的关上门。
他把门把手中间按钮一按,随即走过去,“你就不怕人家发现你?”
渊繁挑了挑眉,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拿着一次性杯子喝了起来,“水都没花镇的好喝。”
肖呈殊翻了翻白眼,一屁股坐下去沙发上,“大哥,花镇有您啊,您老人家是活了几千年的管理者,万物皆可利用,想要什么没有。”
渊繁把袋子递给他,“一个香炉,一些桃枝熏香粉,和盘香。”
“我不喜欢点熏香。”
“你可别嫌弃,毕竟这可以给你必要的时候安抚一下魂体。你这间警局已经不安全了不是吗?”
被一下戳中,肖呈殊无奈的看了看外面一眼,随即笑了起来,在外面人看来就是两个普通人好朋友在聊天。
肖呈殊看了看这些东西,“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也不是吃素的。”
渊繁挑了挑眉,看着他,“文束没有动静了,得注意一下警局内的人,你不是认识真田家的人吗?”
肖呈殊似是明白了什么,中肯的点了点头,然后将一份资料发在他微信上,“你回去看,我也会给黎月弦发一份。”